天津,劉晉一直都在關注着京城這邊的局勢。
隨着海魚進京,京城這邊的災荒情況總算是有所緩解,每天百萬斤的海魚雖然不能夠讓整個京城這邊的人都吃飽,但至少不會餓死,一文錢一斤的價格也是人人都能夠買得起的。
再加上朝廷這邊手中多少還有點糧食,朝中文武大臣也捐獻出了一些糧食,熬粥賑災,災民們有吃的,能夠活下去,其它的什麼都好說。
“恩師,京城這邊的糧價還沒有降下來,但是那些糧商已經停止吃進來自南方的糧食。”
童源非常恭敬的向劉晉彙報最新的來自京城這邊的消息,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工作,關注京城的糧食價格,關注各個方向來自南方的糧食價格,去向等等。
“看來他們還是不死心啊,估計這兩天他們的反擊就會到來。”
劉晉聽完童源的彙報,微微思索一番就笑了笑說道:“這些人還真是夠黑心的,二百文一斤的糧食,想想都覺得可怕。”
“發國難財之人都該殺。”
童源也是氣憤不已的說道,如果僅僅只是賣幾十文一斤還不至於讓人如此氣憤,現在賣兩百文一斤,簡直就是不讓人活的節奏。
“晉哥兒,晉哥兒~”
就在兩人討論之際,趙二虎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京城這邊來消息了,京城這邊來消息了。”
“不要急,慢慢說。”
劉晉一聽,立刻就來精神了。
“開海禁了,在今天早上早朝的時候,戶部尚書周大人提議全面開海禁,但是遭到了來自南方地區官員的強烈反對,但內閣三閣老,武將勳貴都是表示支持開海禁,最終是先解開了漁禁,允許沿海地區下海捕魚。”
“同時天津這裡成爲了第一個全面開放海禁的試點地區,不僅僅開放海禁,海貿在天津這邊也是合法的了。”
趙二虎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激動,因爲他清楚這是劉晉最想要聽到的消息。
“太好了!”
劉晉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童源就忍不住興奮的叫道。
他跟隨在劉晉的身邊,雖然沒有學到多少四書五經的內容,但是其它的東西卻是學到了很多、很多,更是親眼看到了海洋的富饒,海貿的巨大利潤,知道了海洋的重要性。
也是清楚的知道這禁海對於自己恩師劉晉的佈局有太大、太大的影響,現在聽到解開了漁禁,天津更是成爲了試點,全面解開海禁,這絕大是巨大的勝利,不管是對天津,還是對自己的恩師,又或者是對整個大明都有着巨大的影響力。
“可惜了,僅僅只是解開了漁禁,也僅僅只是開放了天津。”
劉晉聽完,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倒是覺得有點遺憾,劉晉的心裡面也算是真正瞭解了南方士林的巨大力量了。
現在是弘治時期,南方士林還沒有徹底的掌控整個朝局,按理來說以自己的佈局,這皇帝支持開海禁、武將勳貴也支持開海禁,還有這內閣六部重臣當中也有人支持開海禁。
劉晉原本估計着這開海禁應該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是太低估了南方士林的影響力了。
竟然僅僅只是開了漁禁,也只是在天津這邊爲試點,這離自己的預想差太遠了。
“也好,至少是開漁禁了,也是開了天津,總算是將摺扇嚴密的大門給打開了一點點,相信隨着後續越來越多的財富從天津這邊流入大明,我就不信那些人還能坐得住,說到底還是利益。”
“南方士林反對開海禁是因爲海禁對他們有利,如果海禁對他們不利,解開海禁對他們有利的話,要全面開海禁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想到這裡,劉晉又忍不住笑了笑。
只要這大明能夠打開自己大門,接觸到外面的廣袤世界,那麼就不會一直慢慢的落後下去,可以跟上大航海時代的步伐。
如此一來的話,整個大明的未來就會轉向未知的方向,中華民族的命運也將發生改變,不會在百年之後被異族人統治,更不會在幾百年之後落後捱打,甚至於差點連脊樑骨都被人打斷。
這就是劉晉一直以來在默默努力想要達到的目的。
身爲穿越大軍的一員,發財致富、升官發財根本就不算什麼,難得是能爲這個時代,爲這片土地,爲這個民族做點什麼,改變些什麼。
雖然現在僅僅只是解開了漁禁,僅僅只是在天津這邊爲試點,但也是一個好的開始,有船可以出海,就可以從海洋之中源源不斷的獲取大量的食物,也可以從世界各地源源不斷的獲取海量的財富。
海洋之中的食物可以讓大明的普通老百姓獲益,海魚絕對是這個時代最廉價、最有營養價值的肉食,也是最容易獲得的肉食。
海魚營養價值極其豐富,可以提高大明人的身體素質,強壯體魄,人想要長的高大,有力氣,和吃是絕對分不開的。
後世的新生代,這平均身高越來越高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這生活水平越來越高,大家吃的越來越好,身高自然更高。
如果大明能夠在海外獲得廣袤、富饒的殖民地,普通老百姓還更受益。
在大明是人多地少,田地非常的金貴,但是在大明之外的廣袤世界,還有着無盡的土地,數不清的肥沃田野,如果移民到這些地方去,普通老百姓也可以獲得大量的土地,不用再死死的擁擠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之上。
移民擴張,炎黃子孫就可以在全世界繁衍生息下來,再過上幾百年的時間,整個地球各地都將會有炎黃子孫的身影。
這大明的命運、炎黃子孫的命運就會徹底的改變。
“不過還是要小心謹慎,僅僅只是開漁禁,開了天津爲試點,南方這邊的海商、士林肯定是不會如此輕易善罷甘休的,而且這場爭鬥還沒有結束,他們還不肯降低糧食價格,肯定是還在等待着什麼。”
但是很快,劉晉又再次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