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東直門這邊,巨大的鯨魚因爲城門太小沒有辦法進城,再加上朱厚照的目的也是已經達到了,所以也是聽從了弘治皇帝的建議,直接就在東直門這邊將大鯨魚給肢解了,並且現場售賣。
毫無疑問,現場自然是火爆無比,關於鯨魚的重重傳說讓鯨魚成爲了大受歡迎之物,無論是能夠讓人扶搖直上九萬里的鯨魚皮,還是傳說之中可以讓公里太監回春的東西,又或者是根本就沒有太多作用的鯨魚骨頭等等。
鯨魚身上的每一樣東西都受到了追捧,京城的老少爺們紛紛出價競爭,現在火爆無比,讓這頭大鯨魚賣出了超過五萬兩銀子的天價。
這裡畢竟是大明的都城,雲集了整個大明的權貴,有錢人不知道有多少,消費能力自然也不是天津這邊能夠相比的。
“爹,我們弄幾艘捕鯨船出海捕鯨吧,算下來,這一年賺個百萬兩銀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回宮的路上,朱厚照嬉皮笑臉的跟弘治皇帝建議道。
“你是太子,怎麼腦袋裡面儘想着的是一些商賈之事?”
弘治皇帝一聽,微微皺眉,他是一個受儒家思想影響極其嚴重的人,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是經典的君王之道,什麼仁義治國、以孝德平天下之類的,對於朱厚照這動不動就提銀子,很是很不喜歡。
“爹,老劉,也就是劉晉說過,這治國最爲關鍵的一個就是經濟,我們朝廷無論做什麼事情需要錢,這給官員發薪水需要錢,給邊鎮將軍的軍餉也需要錢,這賑濟災民一樣少不了錢。”
“這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有時候銀子可比我們的話好用多了。”
朱厚照不以爲意,他現在可算是知道了金錢的魅力,所以對於能夠賺錢的買賣也是很上心,手裡面有錢了,這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處處看人的臉色。
“回頭讓劉晉這邊給我留幾艘船吧。”
弘治皇帝雖然很想找出一堆的理由來反駁朱厚照,不過想了想自己的情況,歷史上就沒有一個皇帝是比自己更窮的了,省吃儉用還天天要被朝中的大臣指責。
辛辛苦苦勤儉節約了十多年這才攢下了百萬銀子的內帑,然後僅僅只是和劉晉這邊搞了一個蜂窩煤,一年就賺了幾十萬兩銀子。
至於朱厚照這邊和劉晉隨便辦個玻璃廠,幾個月就輕輕鬆鬆的賺了幾百萬兩銀子;當初僅僅只是爲了出海找良種,這船隊還沒有去黃金洲,僅僅去了一趟朝鮮,又給弘治皇帝的內帑帶回來上百萬兩銀子。
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這銀子啊不是省出來的,節流雖然重要,但更重要的還是要開源,要有屬於自己的賺錢買賣,這樣纔會有源源不斷的銀子流進自己的內帑。
所以聽到朱厚照這邊說這個捕鯨的買賣一年也能夠賺百萬兩銀子,他想了想也是說道,說到底他這個皇帝還是窮,還是缺銀子。
“嗯~”
朱厚照一聽,頓時就笑了起來,他雖然任性,但人很聰明,他知道自己的老爹弘治皇帝是一個缺錢的主,省吃儉用,很多時候這生活水平還不如一般的富商、士紳,至少這些富商、士紳之類的個個都三妻四妾,而弘治皇帝卻只有一個老婆。
“劉晉是不是還在天津?”
弘治皇帝聽朱厚照提到劉晉,想了想也是問道。
“沒呢,他這一次也跟着回京了,剛剛還在我後面呢,估計現在應該是回自己府上了吧。”
朱厚照習慣性的看了看身後,發現劉晉乘坐的馬車早就已經不知道哪裡去了。
“回頭帶他來見我,我有很多事情都想問問他。”
弘治皇帝點點頭,想了想也是說道。
“好…爹,我跟你說,這大海之中的景色其實非常的美麗,特別是這日落和日出的時候,水天相接之間一片通紅…”
一邊往皇宮這邊走去,朱厚照也是開心的和弘治皇帝說起自己這次出海的經歷來,說起這事的時候,整個人都眉飛色舞,說的也是有聲有色。
而弘治皇帝也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的心情,所以也是靜靜的聽着,時不時也對自己感興趣的一些東西問一問。
“大海之中的鯨魚非常多,往往一個鯨魚羣就有上百頭鯨魚,這鯨魚它和一般的魚不一樣,它不能在水裡面呼吸,所以每次呼吸的時候都要浮出水面,噴突出一個巨大的水柱出來,上百頭鯨魚同時呼吸時,整個海面就會升起上百道水柱,這水柱有的可以高達十多米,很是壯觀。”
“……”
另外一邊,劉晉一到京城自然是立即繞着走了一個大圈,東直門這邊被堵住了,進不去,他又沒有什麼心情去東直門這邊看肢解鯨魚,所以也是繞個圈從西直門這邊進了京城。
劉晉在京城裡面也是自己府邸的,花了大價錢買的,一個三進的大院子,位置也是非常不錯,是靠近皇城這邊的,不過這院子買下來之後,劉晉就很少有時間來這裡住。
原先在京城這邊的時候一般都是在西山這邊忙着,所以也都是住在西山這邊,後面去了天津,就更用不上了,算下來也就是住了幾天的樣子。
回到自己的家裡,劉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覺。
跟着朱厚照慢悠悠的回京城,這幾天劉晉可都沒有睡一個好覺,馬車雖然舒服,可是外面太吵,根本就睡不着,晃晃悠悠的情況下,整個人的狀態糟糕透了。
劉晉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
“臭小子、臭小子~”
當劉晉還在迷迷糊糊的時候,這邊剛剛下了早朝的英國公張懋就急匆匆來到劉晉的府上,也沒有顧忌什麼,直接就奔着劉晉的臥室走來,一邊走也是一邊吼了出來。
“還是你小子舒服啊,這睡覺都睡到大中午了。”
來到劉晉的臥室,見劉晉還在呼呼大睡,英國公張懋也是忍不住羨慕的說道,他天天要起早牀去上早朝,很少有機會能夠睡到大中午的。
“張公,你這纔剛剛下早朝吧?”
劉晉懶洋洋的起牀,這老張是越來越過分了,簡直把這裡當自己家裡了,進來就直奔自己的臥室,看來自己是要找個媳婦了,這樣以後也沒誰敢打擾自己睡覺了,這單身漢沒有人權啊。
“對,昨天就聽說你小子回京了,所以這一下早朝就過來找你。”
“趕緊起來打扮、打扮,跟我走。”
張懋看了看劉晉的樣子,忍不住笑着搖搖頭說道。
“幹嘛?”
劉晉有些疑惑的問道。
“幹嘛?帶你去相親啊,我早就跟你說好了,等你一回京城就給你介紹大家閨秀,我老張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自然是算數,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張懋一邊說也是一邊感嘆道:“爲了你小子的事情,我可是把我這老臉都豁出去了,在整個京城替你打聽誰家有待嫁的閨女,都已經替你物色好了幾個,不過你小子有沒有這個福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聽到老張的話,劉晉頓時就來精神了,這老張還真是夠意思,竟然把這事給記心上了,想到這裡,劉晉也是趕緊麻溜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