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誰敢查封我的工廠?”
張鶴齡、張延齡一聽,一下子就站起來,接着整個人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
張鶴齡將手中的杯子往地上狠狠的一摔說道:“給我召集人手,誰敢封我的工廠,我就扒了他的皮。”
“走~”
張延齡則是面無表情,直接轉身就往自己的工廠這邊走去。
“這下有好戲看了~”
李夢麟等人彼此互相對視一眼,一個個都忍不住微微一笑,也是紛紛跟了上去。
有正式兄弟當這個領頭羊再好不過了,這兩兄弟可是出了名的狠人,也是出了名的驕橫跋扈,仗着自己姐姐是張皇后,仗着自己是皇親國戚的身份,一向做事就霸道無比。
何曾吃過這樣虧,竟然有人不長眼睛,要去查封他們的工廠。
這不是找死嗎?
很快,衆人乘坐四輪馬車紛紛趕往張氏兄弟麾下的張氏造船廠,這一次天津稅務局首先盯上的就是張氏兄弟麾下最賺錢的這個造船廠。
此時,張氏造船廠這裡。
任文甲帶着衆多的官員以及上百個稅務官吏來到了正式造船廠這裡,不過卻是沒有辦法進去,因爲造船廠的門口,張氏造船廠的衆多人堵在了門口,而且一個個手中都拿着棍棒、刀劍,兇狠無比。
“交稅?”
“你們的眼睛瞎了嗎?”
“沒看到這裡是國舅爺的廠子,還想封國舅爺的廠子。”
“識相點趕緊滾蛋,別以爲身上穿了件狗皮就真把自己當回事,等下國舅爺過來,信不信直接將你活活打死在這裡。”
張氏造船廠的人很囂張,爲首的張氏子弟那更是目中無人,根本就沒有將這些徵稅的官員們看在眼中。
他們是誰啊。
他們可是國舅爺府上的人,別說眼前這區區七品的芝麻官,縱然是朝廷的大員過來也根本就不會放在眼中。
“依法交稅,人人有責~”
“如果你們再阻礙我們辦事,全部都給我統統的抓回去。”
任文甲額頭冒汗,不過卻是依然非常強勢的喊道。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天津、京城、南京這種地方真心不是人待的,還不如被派到海外去徵稅呢,這裡的權貴太多了,隨隨便便出來背後都是一尊大佛。
在天津這邊徵稅,可以說非常的不順,除了劉晉麾下的諸多產業主動申報了納稅之外,其他人都在觀望,其中最不配合的就是這個張氏兄弟麾下的產業了。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鼓起勇氣來張氏兄弟麾下產業這裡徵稅,否則就別想順順利利的在天津這邊開展稅務工作。
“哼~”
“好大的官威啊~”
這時,張氏兄弟等人來了,壽寧候張延齡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侯爺,他們要查封我們的工廠。”
手底下的這些人一見張氏兄弟來了,頓時一個個就更加囂張了,紛紛握緊了手裡面的傢伙事,就等着張氏兄弟一聲令下,將這些徵稅的官員和官吏給狠狠的揍一頓。
“拜見壽寧候、建昌伯~”
看到張氏兄弟,任文甲也是連忙行禮道。
“哼~”
“任大人,你好大的官威啊,你的眼中還有我們兩兄弟?”
張延齡冷哼一聲,他年紀大一點,火爆的脾氣倒是收斂了很多。
“哥,給他們廢什麼話,他們都欺負我們頭上來了,今天看我不把他們全部給活活打死。”
他弟弟張鶴齡就不一樣,脾氣火爆、性格暴虐,又囂張跋扈慣了。
“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了我扛着~”
“交稅,叫個屁~”
“竟然敢查封我的廠子,即便是你們戶部侍郎劉晉在這裡,他也不敢如此囂張的欺負我們兄弟兩個。”
張鶴齡面目猙獰,手一揮,頓時手底下的這些人就洶涌而上,棍棒、刀劍不斷的往收稅的官員、官吏的身上招呼過去。
“啊~”
一下子,整個場面頓時就亂了起來,前來收稅的官員和官吏被打的抱頭鼠竄,一個個痛苦的哀嚎起來。
有幾個倒黴的,來不及逃遠的,一下子就被人打的血肉模糊,直接倒在地上。
“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
“竟然毆打朝廷命官~”
任文甲一見自己帶過來的人被打的不成樣,頓時就大聲的喊道。
“王法?”
“我就是王法~”
“給我狠狠的打,打死一個少一個,敢收稅收到老虎的頭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張鶴齡冷聲的說道,頓時有幾個人拿着棍棒就往任文甲的身上招呼。
“哼~”
“呸~”
張鶴齡看着被打的官員和官吏,忍不住笑了笑,接着也是吐口痰,不削一顧。
至於張延齡則是冷眼看着,他也就是這幾年年紀大一點了,又賺了很多銀子,性子收斂多了,要是隔幾年前,他自己都要親自上場,非得要親手扒了這些人皮才能泄氣。
“打的好啊~”
“這些狗腿子,還想收我們的稅~”
“我們辛辛苦苦賺的銀子,憑什麼交稅。”
旁邊的衆人一看,頓時都忍不住紛紛叫好起來。
交稅,想要他們交稅,做夢呢。
有本事先搞定了張氏兄弟再說。
一百多個收稅的官員和官吏,逃的逃,被打的半死的打的半死,一地的鮮血,很多人被打的連爹媽都不認識了。
任文甲也同樣如此,直接被打倒在地,整個人奄奄一息,也不知道生死。
“好了~”
“教訓他們一頓就可以了。”
張延齡看了看,冷冷的說道。
頓時,手底下的這些人紛紛停手,遍地都是哀嚎和奄奄一息的稅務官員、官吏。
…….
京城戶部,劉晉正在觀看各個地區稅務的進展情況。
“果然,自古以來收稅都是必須要強制性~”
“根本就沒有人會主動交稅~”
“各個地方都有人在抗稅,暴力抗稅的事情層出不窮,南京這邊的新成立的稅務衙門竟然被人給直接燒了~”
“倒是海外這些地方的稅務衙門,工作進展的很順利。”
看着各地稅務衙門的彙報,劉晉頓時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有人暴力抗稅,這是好事。
大家要多少乖乖的交稅,那劉晉的稅務捕快怎麼成立,沒有強力的稅務捕快,怎麼可能可以將稅給收上來。
特別是這個時代是封建王朝時代,各種各樣的皇親國戚、王公貴族實在是太多了,而這些都是最硬的骨頭,也是最難啃的骨頭。
“一定想辦法將各地的王爺之類的弄大明,各個地方收稅,最難的就是各地王爺的稅,一個個囂張跋扈,根本就無人能管。”
“各個地方的稅務官員和官吏都很害怕,這手中沒有力量,腰桿子就不硬。”
劉晉一邊敲着桌子,也是一邊思索着。
“劉大人~劉大人~”
“不好了,出大事了~”
這時,有人急匆匆的走來,還沒到就大聲的說道。
“出什麼事了?”
劉晉不以爲意的問道。
“今天在天津這邊,天津稅務局的人去查封壽寧候和建昌伯的張氏造船廠,結果讓張氏兄弟這邊將人給打了。”
“當場就死了十多個人,還有幾十個重傷,連天津稅務局的局長任文甲都重傷了。”
來人都沒有來得及歇口氣就急匆匆的說道。
“死了十多個人?”
劉晉一聽,頓時雙目就微微瞪大。
這個張氏兄弟,實在是太囂張跋扈了,各地稅務衙門收稅雖然是遭到了抵制,但也沒有人敢將這些朝廷命官給打死的事情。
這張氏兄弟倒好,竟然直接當場就打死了十幾個朝廷官員和官吏。
“備車,我要進宮面聖~”
劉晉想了想也是立即吩咐道。
這事情關係到了張氏兄弟,劉晉覺得還是要向弘治皇帝這邊來稟明,同時也是順便彙報下各地稅務衙門的情況,藉機提出成立稅務捕快的事情。
乾清宮,弘治皇帝正在和諸多大臣聊着天。
現在國泰民安、海清河宴的,似乎好像需要操心的事情真的很少,所以大家最近這段時間以來,日子都很好過。
“陛下~”
“戶部侍郎劉晉求見~”
這時蕭敬來到弘治皇帝的身邊,輕輕的說道。
“宣他進來吧~”
弘治皇帝微微點頭說道。
“是~”
蕭敬點點頭,對着小黃門示意。
很快劉晉在小黃門的帶領下就到了弘治皇帝的書房當中。
“臣劉晉拜見陛下~”
來到弘治皇帝的書房,看了一圈,建諸多大佬都在,那就更好了。
“嗯~”
“免禮,賜座~”
弘治皇帝點點頭,看了看劉晉。
這劉晉一向都是不召見都不會主動來找自己的,今天倒好竟然主動進宮來了,想必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而且多半也是跟徵稅的事情有關。
想到這裡,弘治皇帝笑了笑問道:“劉晉,是不是徵稅的事情遇到了什麼困難?”
“陛下料事如神~”
“確實是在徵稅的過程當中遇到了很多困難,所以特定來向陛下和諸公彙報,請示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劉晉鄭重的點點頭說道,接着也是從寬大的官服袖子裡面掏出了奏疏,準備詳細的向弘治皇帝和在場的諸公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