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捻鬚笑了起來,胸有成竹地在案臺上寫起書法來。
“不僅僅如此,這些日子路振飛已開始主動回覆我們了,看樣子成功招攬路振飛希望也很大,還是中堂有先見之名。”
平西王吳三貴從旁附和了起來。
“近衛軍第三軍不去河南而去湖廣,如果換成本官是路振飛,也會有些怨憤。”
洪承疇似是很瞭解路振飛一般,拿起筆來嘆了一口氣:“說起來這路振飛爲官還是頗有實幹之才的,若果真能歸附我大清,也不失爲一國之良臣。”
“中堂,您說會不會這路振飛會將我們主力在河南和我們招撫他的事告知給朱明朝廷,以此使得朱明朝廷知道我們主力在河南”,滿洲護軍統領鰲拜這時候也不由得問了一句。
洪承疇依舊是和顏悅色地笑着說道:“鰲統領有所不知,如果是數日前,洪某還的確有這方面的憂慮,但如今既然有了近衛軍第三軍和第二軍的準確動向,看來路振飛沒有把我們招撫他的事告知給朝廷甚至也沒知道我們的主力在河南。”
說着,洪承疇便看向了勒克德渾:“貝勒爺,大軍主力可以提前去封丘城了,到時候有必要讓路振飛知道我們的八十萬主力即將攻打他的河南,他此時沒有任何近衛軍第三軍做依仗,也就由不得他不接受招撫!”
……
洪承疇在以爲自己一切都在預料之中時,近衛軍各軍總督和總兵官已先聚集於鳳陽開了一場的臨時的會議。
秦良玉也是第一次在近衛軍各主力軍總督總兵面前露相,猶如朱由檢和洪承疇所料,此時周遇吉、劉芳亮、李邦華、李明睿等都未對秦良玉做自己主帥有不服的心理,而且他們也知道秦良玉背後站的是崇禎帝朱由檢。
臨時的碰頭會很短,只是簡短下達了大元帥府的戰略部署和聆聽了各近衛軍首要人物對於禦敵的計劃與建言。
緊接着,近衛軍各軍總督和總兵官就忙從此趕回自己的戰區準備戰鬥。
而秦良玉也和近衛軍第二軍第二兵團一起往河南開封趕來,且在十二月初六日,秦良玉抵達開封與河南總督兼總兵官路振飛碰面。
而近衛軍第二軍第一兵團則還要離開開封去往河南杞縣。
在此之時,大明近衛軍第二軍和第三軍兩支主力部隊共計三十萬大軍已全部進入河南境內,且開始初步形成對洪承疇主力的包圍態勢,只等着洪承疇的清軍五十萬主力往裡面鑽。
不過大明和滿清的這第二次決戰第一場戰役不是在河南打響而是在山東打響的。
路振飛依照秦良玉的指示繼續和洪承疇釋放願意歸附大清的意思,麻痹着洪承疇的神經,而洪承疇也還未急着進攻,繼續慢慢把大軍調運至封丘。
而山東的譚泰部則沒有洪承疇這麼好的耐心,且黃河自奪淮入海後,山東北部便沒有了防衛屏障,譚泰的進軍速度也更快,完全不顧氣候的寒冷直接開始和近衛軍第一軍開幹起來。
化名爲朱克清的永王朱慈炯也已抵達了山東濟南。
“這個阮大鉞到底想幹什麼,爲何把永王放到本官這裡來!”
李明睿在知道朱克清這個大明陸軍軍事學堂的第五期學員真實身份是大明三皇子朱慈炯後當場就拍了桌子。
“只怕是這阮大鉞有意想讓您站在永王這邊,或許也有陛下的意思”。
近衛軍第一軍總督直屬營指揮使王彥荀笑着說了以後又問道:“制臺您看,是否迎接一下永王殿下?另外,是否需要單獨找一處宅院供永王殿下住。”
“不必,雖說陛下廢黜了太子,但這天下未來是誰繼承大統還不能確定,本官乃是掌兵的文官與京城的文官不同,一有不慎就會被陛下猜忌,不能這麼輕易地投入他永王殿下的麾下,先晾他幾天,也不必安排他住宅院,既然是來本官這裡當參軍的,就讓他住軍營和其他參軍們一起睡大通鋪。”
李明睿說着便問着王彥荀:“周總兵呢?”
“總兵他已率主力去德州了,說濟南有您坐鎮便足矣,至於永王殿下,總兵說既然是部堂安排到您這個總督這裡當參軍,自然就由您管”,王彥荀回道。
“這個老狐狸,跑得挺快”,李明睿說了一句。
李明睿這幾日果然沒有立即見朱慈炯,而作爲永王的朱慈炯漸漸的也有些惱怒,他也沒想到自己堂堂皇子來給總督當參軍,而這位總督竟然連見自己一面都不肯。
此時,作爲皇子的朱慈炯也纔算明白即便自己作爲皇子,但要想被官員推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只得忍受下來,乖乖聽從整個總督府的調派,每日只負責參與山東戰區各處戰爭態勢統計。
“德州前線戰報,建奴定南大將軍譚泰已領二十萬大軍抵達吳橋,其先遣騎兵已抵達德州,我第一兵團在總兵率領下也已全部渡過土河!”
一有負責通訊的士兵將前線消息傳來,總督府的參軍便得立即根據地圖和沙盤推演出可能發生的戰爭結果和對戰爭態勢的預估和建議,然後呈遞給總督李明睿參考,再由李明睿傳遞迴給總兵周遇吉。
永王朱慈炯現在也只負責這類工作,但他剛剛來對這些還不熟稔,在聽見通訊兵說二十萬清軍抵達吳橋時更是本能地慌張起來:
“啊,竟然有二十萬,好像德州離濟南已不遠,這可如何是好,諸位有什麼良策。”
通訊兵沒有回答他直接跑了出去,其他參軍則看着他笑了笑,然後各自幹各自的開始在地圖上指着一些圖標商議起來:
“按照大元帥府的意思,我們是要節節抗敵的,譚泰帶了二十萬人來直撲德州,只怕想沿着運河打到章臺渡口,由章臺渡口直接上官道經平原、禹城兩城,然後兵圍濟南。”
永王朱慈炯有些尷尬地看着這些不願意搭理自己的參軍,他有些惱羞成怒,但也記得自己父皇要求自己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不能仗勢欺人,他也只能忍着,並也不自覺地站了過來,想看看這些參軍都是怎麼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