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良銀這話恍若晴天霹靂炸裂在明勒耳畔。
多羅郡王明勒不由得愣了一會兒,旋即才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難道戈勒沒有伏擊成功?可若是戈勒沒有伏擊成功,只能證明明軍沒有走三角澱方向,但若是沒有往三角澱方向進軍,就不可能這麼快出現在天津衛!”
這滿清多羅郡王明勒還算鎮定,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冷靜地去分析爲何會出現這種明軍鐵騎衝入天津衛城的現象。
“主子別想了啊,他們馬上就要打過來了,再晚一刻就無法撤離了。”
查良銀着急死了,他甚至主動去拉自己的主子明勒。
而明勒此時則繼續說道:“等等,就算明軍他是天兵天將,他能飛,出現在了天津衛城,可我天津衛也不是沒有守軍,他鐵騎是怎麼衝進來的,守城的是佐領鄂必隆那狗奴才,難不成他已經是明軍的奸細不成,來了個裡應外合?”
“鄂必隆那個狗奴才在哪兒,讓他來見老子!”
明勒正吼着時,一已沒了手臂的滿洲佐領鄂必隆跑了過來:“主子,奴才在這裡,不是奴才的錯,是查良銀讓我們開城的,他說是主子您的命令。”
“查良銀,你個狗奴才,老子待你不薄,你竟投了明軍!拉下去砍了!”
於是,便有兩個明勒的親兵將查良銀拖了下去。
查良銀沒想到自己會被自己的主子誤會,忙大喊了起來:“主子,不是這樣的,你聽奴才解釋,聽奴才解釋啊!”
咔嚓!
查良銀還沒說完便砍斷了頭。
而此時,近衛軍騎兵已經衝了過來,天津衛的清軍不是很多,且都沒有想到近衛軍出現所以基本上都是被一擊而潰。
如今近衛軍騎兵衝到明勒面前來,明勒身邊的百來名清軍也只本能地持着火器將明勒護衛在中間。
而此時,近衛軍騎兵越來越多,且將明勒等百來名清軍圍在了中間,最後近衛軍騎兵營指揮使伍德建也到達了這裡。
“三角澱一仗,我們把所有震天雷都投了出去,我們騎兵的火器也難以與這些清軍的燧發槍比,他們現在的燧發槍已接近我們崇禎十九式的水平,大家把距離散開點,只要他們不衝過來,我們就不衝過去,避免傷亡。”
伍德建見明勒身邊的清軍已經裝好了彈便沒有讓騎兵直接衝過去處決明勒等清軍,但也緊握住了刀,只要明勒敢衝過來,他也只能帶着自己的騎兵衝上去與之拼殺。
明勒知道這些明軍騎兵是在畏懼什麼,在火器進入到可以連續射擊後,騎兵便很難以自身很小的傷亡去擊敗一支訓練有素的火器兵,除非騎兵悍不畏死依舊利用強大的機動性衝鋒,但那樣依舊難以避免中彈產生傷亡。
此時,整個兵備道衙門所在的街上只有明勒的這一小股清軍還在中間,而兩頭皆已是近衛軍的騎兵。
“隨孤走過去,一旦這些明軍鐵騎進入射程,便直接開槍,給孤一把火器,我放的時候,你們纔跟着放!”
這多羅郡王明勒倒是挺果斷冷靜,從一士兵手裡接過槍來就端了起來,緊緊地對着近衛軍騎兵營指揮使伍德建,且一步步地向前走着。
“退!”
伍德建將手一揮,自己這邊的近衛軍騎兵便也只得跟着後退。
就這樣,明勒的軍隊一步步向前,近衛軍騎兵一步步向後退,一直退到了城門附近的時候,伍德建不由得捏緊了拳頭:“不能再退了,再退我近衛軍便退沒了膽,既然今日必須得有死傷,那就從我伍德建騎兵營開始!隨我衝啊!”
突然,伍德建一摔鞭,戰馬疾馳而出,朝明勒等清軍衝了過來,其他近衛軍騎兵也緊隨其後。
明勒見此忙開始開槍,不過伍德建早已料到這些人會先射自己這個軍官,便不停地換戰馬,不停地移動位置,給明勒的射擊增加了難度,加上燧發槍的精度只在百步左右,所以伍建德只肩部中了一彈,但此時他已衝到了清軍面前,手中火器也打中了一名清軍。
其他近衛軍騎兵倒是有十多名被打中倒在地上,但也有騎兵趁此衝了過來打中了清軍。
一名跟在伍建德身後的近衛軍騎兵趁着一名清軍倒地的空隙,更是先衝了過來,縱馬一躍就把一連排的清軍給撞飛了出去。
明勒剛要舉槍繼續射伍建德,而一名近衛軍騎兵已經一箭射中了他的胳膊。
百餘名清軍很快被斬殺乾淨,但近衛軍騎兵也損失六十八騎,算是近衛軍中很大的傷亡比例,畢竟這些騎兵皆是近衛軍訓練幾年的成果。
正因爲此,近衛軍騎兵營指揮使伍建德十分憤怒,忍着肩部的劇痛,赤紅着眼走到了這多羅郡王明勒的面前,一拳就把這明勒打倒在地,然後不停地往明勒身上砸:“混蛋!”
“指揮使,此人應就是建虜的多羅郡王明勒,他應被押解到南京進行凌遲,所以還是不要打死爲好。”
這時候,一名指揮僉事勸了起來。
“老子知道!”
伍建德大吼一聲就拔出刀來把明勒的一隻手扯了出來不停地砍着,看得明勒慘叫不已。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天津衛的其他清廷官兵也被全部抓了起來。
劉希堯知道天津衛收復後立即命近衛軍騎兵營伍建德部偷襲靜海縣,而同時則命第一縱隊的一個步兵營奔赴大沽口。
不過,在步兵營奔赴大沽口時,近衛軍海軍已經把大沽口的清軍水師全部殲滅,海軍陸戰隊也登岸將這些大沽口的清軍陸兵全部殲滅。
而靜海縣在伍建德的騎兵營到來時因爲內外夾擊被攻破。
至此,天津衛被近衛軍收復。
朱由檢於四月二十四日進入了天津衛,而現在,他離北京已不到三百里。
在天津衛,朱由檢還特地召見了明勒:“聽說你是多爾袞之弟,你哥哥最近如何,他和你們太后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如今連你們皇帝都稱他爲皇父了,這太后大婚也該執行了吧。”
“你胡說!不准你侮辱我兄長與我大清太后!”
明勒憤怒地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