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刀飆血!
張子端身首異處。
在場的帝國官員們面無血色,同時也都在暗自回想着皇帝陛下那句話:
“成立外交部是要以非軍事手段爲大明爭取更大的利益!”
馬士英等大明官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定義,在他們以往的認識裡,大明是宗主國,對周邊的藩國優待恩賜甚至犧牲利益是應該的。
但此刻,他們才發現原來大明對待外藩應該看重的是利益。
“永嘉之亂,安史之亂,乃至於建虜幾乎亡我大明之事,這些皆是曾經發生過的外虜亂我華夏之慘劇,而在慘劇發生前,無論是西晉還是李唐亦或是我大明,何嘗不對這些外虜優待有加,可後果是什麼,你們不是不明白!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弱肉強食實乃天道!欲致大明大同,想讓百姓守法不造反,官紳富貴延綿數代,只能奪外夷之利以實中華!而犧牲中華之利以求天下大和無異於農夫懷蛇終被毒蛇所噬;
你們總說擅動刀兵乃不祥之事,犧牲人命到底不仁,而外交部的作用是什麼,便是讓你們能夠以不動刀兵的方式維護大明帝國的尊嚴,從外藩手中爲大明百姓爭取更多的利益;
今日坑他一畝地,明日談下他一座城,這纔是真正優秀的外交官,甚至有必要,朕可以讓帝國軍隊配合外交部做事,讓你們唱主調!”
朱由檢這麼一說,帝國的官員們不得不仔細思索起來。
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這樣的觀點,但又不能不承認陛下似乎說的很有道理,不可謂不振聾發聵。
“細思華夏自千年來,到如今我大明主宰神州,幾度曾經大亂之世,本因竟是對外不強,對內不寬之過,所謂仁德當對本國之民,而霸蠻應對於外番之夷,今日陛下聖訓,臣等大悟!”
馬士英說完,便下跪了下來:
“臣,馬士英,恭聆聖訓!”
“臣,李巖,恭聆聖訓!”
“臣,黃宗羲,恭聆聖訓!”
“臣,瞿式耜,恭聆聖訓!”
“臣,王夫之,恭聆聖訓!”
……
因馬士英一番註解,在場的帝國官員們也都明白了過來,同時也由衷地跟隨着馬士英一起向大明皇帝朱由檢拱手行禮而請教起來。
耀眼的光輝下,硃紅色的紫禁城鍍上了一層金色,朱由檢見此情狀,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此時還能留於朝堂之上的大都已不再是迂腐之輩,基本上在政治理念上已與朱由檢這個大明帝王保持了一致。
朱由檢有信心能帶着他們一起讓大明帝國走向更光輝的未來!
揚州與南京兩府的正堂官與佐官也沒逃脫懲罰。
但這一場大案沒有給帝國留下太多陰霾,反而因爲太平盛世時的一抹血色把讓大明的統治者們明白了很多道理,看清了帝國前面的路。
易連奇代表內閣與警務總部對這場大案做了對外發言,邀請了整個大明數百家報社媒體,一時間也讓整個大明的士民都知道了朝廷爲何要連殺兩尚書,也讓大明士民看見了朝廷對維護百姓利益的決心。
如此一來,大明國內的凝聚力反而進一步增強。
……
約莫有半月後,內閣首輔馬士英不得不提醒崇禎帝朱由檢:“陛下,朝鮮朝貢的事拖了也有段時日了,您看是直接驅逐離境,還是怎麼處置?”
正閒情逸致地剪着盆栽尖端的朱由檢聽此,則道:“不必急着驅逐,按照目前大明的戰略部署,還沒有武力進攻朝鮮的計劃,既然人家是來朝貢的,便還是讓他朝貢吧,正好,讓外交部藉着這個機會再在朝爭取一些利益,爲征服倭國做準備。”
說着,朱由檢就站起身來,把剪刀遞給馬士英,自己捶了捶彎久了而有些酸脹的腰,說道:“但在朝貢見朕之前,得先讓他們在南京花的錢還了,現在還不了可以先寫個契約,規定償還期限。”
馬士英沒想到自己陛下還記着這事,笑道:“既然如此,微臣便先着人讓他們寫個契約。”
……
“什麼,我們在南京花費的錢要我們自己付,天朝就這麼慳吝麼?”
朝鮮麟坪大君李渲現在也不敢在大聲呵斥,只是咕隆埋怨起來。
“怎麼,你還有意見,你們在驛站與外交部的吃喝拉撒,沒要你一分錢,爾等自己在南京要去喝花酒講排場,這些錢還想讓我們給你們承擔,沒門!你們是來朝貢的,不是來享福的,不肯償還是吧,那好,那你們就一直在這裡待着,待到你們願意償還爲止!”
負責與朝鮮使團接觸的易連琦說完就轉身要走,並吩咐道:“從現在起,斷了他們的飲食與飲水,現在他們不願意償還欠債便非朝貢之使團,我大明沒有義務爲其提供基本的招待。”
朝鮮麟坪大君李渲見此着急地喊道:“慢着!你們既然要本君償還,本君償還便是,拿契約來,本君簽字,但是坦白講,本君對你們大明很失望,非常失望,這是什麼天朝上國!我呸!”
啪!
易連琦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沒長記性是吧,你算什麼東西,敢侮辱我大明,來人,拖出去,先杖責二十大板,再讓他簽字!”
“你,你敢打我,你們”。
李渲非常憤怒,但是也不敢再說什麼,而此時,警務兵已經過了強行把這口出不遜地李渲拖了出來。
這朝鮮使臣李渲一見警務兵手裡的大木棍也有些害怕,忙道:“本君錯了,本君錯了,還不行麼!能不能別打我!”
“打不打豈能是你說了算,爾既敢對我大明口出不遜,就該受到教訓,給本官狠狠地打!”
易連琦這麼一喊。
於是,這朝鮮使臣李渲便被按在了長凳上,手臂粗的木棍直接打了下來,頓時打得這朝鮮使臣李渲的屁股跳了一下,疼得他大叫一聲:“啊!好痛!好痛!”
“還敢不敢出言不遜,回答本官”,易連琦這時候笑了起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