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一隊禁衛軍兵將持明晃晃的兵器擁進了殿內,爲首一將,正是“利瓦”艾麥尼,向杜亨·哈提婕鞠躬。
杜亨·哈提婕帶着小蘇丹退入他們當中,然後小蘇丹的黑人總管帶着他,在兵將的保護下離開了大殿。
還留在殿內的杜亨·哈提婕平靜地望着她的婆婆。
宮人們驚叫起來,柯塞姆·蘇丹低喝一聲道:“住口!”
積威之下,人們鴉雀無聲。
柯塞姆·蘇丹冷笑道:“好啊,杜亨·哈提婕,枉本宮這樣對你,放你一條生路,要知道,你的生死就在我的一念中!”
杜亨·哈提婕並不接茬,淡淡地道:“蘇丹陛下,您太累了,也該休息了!”
她這樣稱呼沒錯,蘇丹是她對柯塞姆·蘇丹的尊稱,之前柯塞姆在奧斯曼帝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大臣們爲了討好她,給她上了“蘇丹”的尊號。
她向諸人吩咐道:“你們還不退下,讓蘇丹陛下準備休息!”
加多一句:“長久的休息!”
所有的人臉色徒變,許多人的臉變煞白,他們望望杜亨·哈提婕,看着柯塞姆·蘇丹,猶豫不決。
杜亨·哈提婕微嘆一口氣道:“再不退下,就和蘇丹陛下一道休息。”
話已說到此爲止,嘩的一聲,柯塞姆·蘇丹這邊十五個人只剩下二個人,都是她的貼身宮女,她們勇敢地擋在主子的前面。
其餘的人,快快地退出殿內。
患難見人心,柯塞姆·蘇丹心中涌起了一陣悲哀,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被搞定,她的花花江山,她的維齊爾和帕夏們,居然都棄她而去!
她狠狠地道:“杜亨·哈提婕,你想弒君!”
杜亨·哈提婕很聰明地不和她說什麼,望望“利瓦”艾麥尼,艾麥尼會意,一揮手,四名士兵上前,將柯塞姆·蘇丹前面的那兩個宮女強行帶走,柯塞姆·蘇丹成了孤家寡人了。
就連杜亨·哈提婕也離開了,艾麥尼最後一個離開,還把殿門關上,似乎是不想讓大家知道里面將會發生什麼。
殿內有柯塞姆·蘇丹;
另一邊是杜亨·哈提婕身邊的黑人TJ總管莫羅,還有他的兩名助手。
莫羅獰笑着上前,對柯塞姆·蘇丹道:“我來侍候陛下休息!”
他搓弄雙手,雙眸放光,興奮無比!
做過這一票,他就是新的奇茲拉爾了!
掌握精銳軍隊,前呼後擁,執三撮馬尾,大部分的帕夏都不如他的馬尾多,多麼的榮耀!
而且,是我親手送至尊歸真的,天底下有誰夠我牛啊!
黑人簡單的頭腦沒有想到“狡兔死走狗烹”,做出好大事,這樣的人誰還敢用他!
他向着柯塞姆·蘇丹猛撲過去,拿着一條繩索,套向她的脖子,想將她活活勒死!
因爲他的主人吩咐過他稱至尊不能見血死,不可加刀兵,因此就用這招。
柯塞姆·蘇丹並不束手就縛,她沒有兵器,赤手空拳地與莫羅展開了搏鬥。
蘇丹大媽身體粗壯,頸子粗腰粗,手臂夠大條,莫羅先是一個人上,居然……居然無法將她壓制。
吃得好東西多,她非常有力量,與莫羅對打,莫羅不敢下狠手,可恥地處於下風中。
他的兩個助手見狀急了,上前幫忙,按手按腳的,被她激烈地掙扎,那兩個黑人更不堪,給推倒在地上,桌子倒坍,餐具乒乒乓乓地掉了一地。
聲響驚動了外面的人,門猛地推開,站着拿着兵器的一羣禁衛軍,艾麥尼不客氣地道:“莫羅,你行不行的?”
她X的!
莫羅勃然大怒,再無顧忌,揮掌猛摑至尊的太皇太后!
“啪!啪!”兩聲脆響,格外的刺耳。
居然敢打我!
柯塞姆·蘇丹被他打得眼冒金星,痛是其次,關鍵是被他打懵了,反應不過來,以至於讓莫羅挨近身去,將她撲倒在地上,在助手的協助下,繩索套向她的脖子!
不忘在她耳邊說道:“我家主人讓我告訴你,去到那邊,好好地疼愛你的兒子,你太對不起他了!”
柯塞姆·蘇丹渾身一顫,莫羅趁機地用力,用力!
……
四處和頂上油燈高照,映亮房間內亮堂堂。
這些油燈都是從中國進口的,專門供給土壕,外面的罩子不是玻璃,而是純淨水晶打磨而成,燈油特製,無煙無臭,光線強烈,當然,價格不菲。
自丈夫死後,杜亨·哈提婕獨自一人,喜歡光亮,即使在晚上也點燈睡覺。
她身披白色金紋花卉綢衣,露出了胸前大片的雪白細膩,她曲線玲瓏,沒戴面紗,容貌在光線下明豔不可方物!
黑人TJ總管莫羅施施然地入內,杜亨·哈提婕沒有避他,因爲在她的眼裡,他不是人,只是個工具!
對於這些沒了把兒的“工具”,有的宮廷貴婦甚至洗澡都不避他們。
工具是不能偷看貴婦的,否則的話,沒有人權的他們看主人的心情好壞,主人心情好時不計較,心情不好,他們就有旦夕之禍。
聰明的工具象現在的莫羅,低着頭不敢看杜亨·哈提婕,他諂笑地道:“奴才已經恭請至尊上路了,按您的指示,沒有流她的血!”
其實還是流了一點,柯塞姆·蘇丹被他打得嘴角流血,不過杜亨·哈提婕沒有計較,對他宣佈道:“西班達已死,現在起你就是奇茲拉爾,快去召見你的軍官,掌握禁衛軍!”
“桌面上寫好了詔書,已經作了交代,你拿去就宣讀就行了!”杜亨·哈提婕輕描淡寫地道。
莫羅大喜,跪下叩頭不斷地道:“謝謝主人恩典!”
然後聽他主人交代,要他如何如何行事,莫羅接旨後P顛P顛地去了,找禁衛軍的軍官們去作威作福,按杜亨·哈提婕的指示,清除柯塞姆·蘇丹的黨羽,抄家奪產!
既有權勢,又有進賬,莫羅喜翻了天。
宮裡已被她控制,外面羣臣諸帕夏對此沒有意見,大局已定,但杜亨·哈提婕情緒不高,對於她而言,天大的權勢,不如丈夫陪伴身邊!
她丈夫死於宮廷內鬥,所以杜亨·哈提婕對柯塞姆·蘇丹恨之入內,一旦大仇得報,又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身爲至尊,她不可以再改嫁,至於找面首什麼的,在奧斯曼帝國這樣的風氣下,根本不可能,因此柯塞姆·蘇丹在守寡後參政一定程度上是寂寞,而杜亨·哈提婕對於管政興趣不大,她琢磨着找着事情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