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府出口給江戶幕府12磅火炮和6磅火炮,並提供大量的炮彈給幕府讓他們去屠殺同胞。
放心地出口,因爲東南府知道幕府沒有這個技術仿造,而對於精良的燧發槍則沒有出口,以免被倭人仿造了。
四藩聯軍再次進攻一次之後,招致炮火的沉重打擊之下,不得不退了下來。
對於缺乏鐵質防器的倭軍來說,霰彈的威力極大,彈丸亂飛,打人身上穿孔破洞,鮮血濺飛,尤其是被炸中後多是受傷,且慢,當場不死餘禍綿綿,生鏽的鐵彈夾了鉛芯,聽起來就令人哆嗦:破傷風和血液中毒,當時的醫學手段根本就無法清除,接下來往往就是發燒……傷員的慘叫聲鬼哭狼嚎,導致軍中士氣大跌。
擺在四藩聯軍面前的選擇一是繼續進攻,可是哪一藩都不想面對大炮。選擇二是……沒得選,不是說“上洛”嗎?這“洛”就是京都,到了地頭還能繞路到哪去?
於是罵戰開始,四藩聯軍挑選了一些嗓門大的人,盡情地辱罵幕府軍!
尤其是德川家光更是被罵個狗血淋頭,堂堂大將軍家中婦人,被YY着已經不知道與多少個軍漢發生了超友誼關係!
德川家光其實是御駕親征,但不在京都,而是京都十里之外駐紮了大軍,他每天都有軍情報告,聽說對方這樣罵他,很生氣,大叫道:“別攔着我,他們辱我家族,我誓與他們決一死戰,將他們碎屍萬段!”
當時他就要出動大軍去與四藩聯軍放對,衆臣苦勸不能。
如今形勢對幕府軍有利,利用堅城消耗對方實力,但大家認爲對方尚有一戰之力,應該繼續貫徹以逸待勞之策。
但見到將軍動怒,都不敢說話,獨有老中(大臣名)青山幸成勸諫道:“做烏龜是好事!”
衆皆洗耳恭聽其高論,或者是謬論,青山幸成說道:“龜者,忍也(忍者神龜?)明國稱其爲神獸,神龜長壽,識得審時度勢,保存自己,靜待良機,能忍能縮,方可成功!”
大家一致贊成,於是做樣子給大家看的德川家光順水推舟地道:“吾家老中說話有理也,納之!”
幕府軍繼續防守,對聯軍的烏言穢語置若罔聞。
青山幸成出生於公元1586,乃德川家譜代家臣青山忠成四子,是日本安土桃山時代至江戶時代前期武將、大名。
其1599年元服後成爲德川秀忠(德川家光的父親,二代將軍)近仕,1602年受領下總國印幡郡內500石,1614年參加大阪之戰(幕府定鼎之戰),1619年任書院番頭。受領常陸國內1萬石,後來遠江國掛川藩主、攝津國尼崎藩初代藩主。
憑藉着資歷,他說話有力,能說別人不敢說的話,其實他想說的是你德川家光的祖父德川家康,真正纔是烏龜,家康老兄大半輩子都在自家地盤待着,等到倭國強人織田和豐臣都掛掉了,這才取了天下,如果說倭國統一是塊餅,織田就是種麥子的人,豐臣則是拿麥子做成餅的人,而吃那塊餅的傢伙則是家康老烏龜。
家族血脈一脈相傳,德川家光既然對做烏龜甘之如飴,他的敵人也就無可奈何了。
幕府軍縮在大炮之後,對方一來就猛轟,哪怕對方罵得天花亂墜也只當聽不見,如此四藩聯軍三光:人死光,鮮血流光、口水吐光,相比於臉皮丟光的家光同志還要光得徹底。
兩軍相持不下時,壞消息傳來,長州藩藩主毛利秀元瞪着跪在地上的毛利秀治,顫聲道:“你說萩城已毀,諸郡遇襲?”
毛利秀治連連叩頭道:“是的,明人放火燒了萩城(其實是他的忍者乾的),我們盡力了,東南軍實力太強,他們戰艦火炮林立,野戰有槍有炮,我們什麼都比不上他們!”
“你幹嘛不去死!”毛利秀元一腳把他踢翻在地!
毛利秀元那個心疼啊,想到家族篳路藍縷,辛辛苦苦地建設起繁華的萩城,一個小金判和一枚銅錢都來之不易!
倭國地方貧瘠,財富積累相當困難,說起來還得感謝老烏龜德川家康,在他之前的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正是倭國戰國時期,各家大名打得轟轟烈烈,總算猴子豐臣秀吉崛起,倭國見到了和平的曙光,猴子又自己作死,想攻佔朝鮮,挨明國一頓胖揍,倭國元氣大傷。只有到了德川家康,倭國天下一統,進入了多年的和平時期,長州藩才積蓄了一些財富。
然而一夜回到戰國時----變成了窮光蛋!
毛利秀元憤怒無比,大叫着要復仇,想立即回軍找東南軍廝殺,被薩摩藩藩主島津忠恆勸阻道:“你回去是沒有用的!”
“怎麼?”
“你家東西都被人家搶光光了,回去已無必要,要是還沒被敵人攻佔,回去保衛倒是必須的。”島津忠恆如是說。
毛利秀元后悔莫及,因爲島津忠恆早就告誡過大家道:“我們上洛,明人必來,對付他們最好的法子就是棄守海邊,離敵十里遠,設伏和偷襲他們,不要硬戰,不要讓明人發揮他們堅船利炮的威力!”
這是島津忠恆之前血的教訓,策略對頭,東南府顏大少聰明地避開了薩摩藩。
其餘的肥前藩藩主鍋島勝茂和土佐藩藩主長宗我鹿臉色發白,他們沒有采取島津忠恆所講的對敵策略,只怕情況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壞消息迅速傳來,明人大掠肥前和土佐,搶走財富與人口,破壞地方,城鎮村落皆被焚燒一空!
……
四藩聯軍的上層知道實情,而下層很快也知道了,因爲對面的幕府軍以箭射書過來,說道:“明人入侵長州、薩摩、肥前和土佐,你們的父母妻兒在哭泣,你們的家園沒有了!”
得知消息,軍心動搖,皆想回軍,島津忠恆說:“既然什麼都沒有了,回去還有什麼必要?回去就必定事敗,豈不聞‘一潰千里’,且幕府軍殺來,分散兵力,如何對敵?而今之策,只有奮進,方有生路!”
想想確實是個道理,不過大家心中皆不是個滋味,因爲明人在自己的家鄉肆虐,他們居然不回去保衛家鄉,罵德川家光是烏龜,同樣地,他們也是縮頭烏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