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剛罵完的劉邦,胸腔起伏不止,可當這怒火稍稍下去之際,疼痛感瞬間襲上心頭,連忙是‘呸呸呸’的狂啐口水。
他方纔叼着煙在消化灌入腦海中的海量信息,菸屁股差點把他嘴皮子都給燙熟了。
僅是短短一支菸的時間,劉邦已然是速通西漢全史。
再一次證明。
腦機,就是未來。
此時的劉邦在速通西漢大事記之後,心中有着諸多疑惑想要求問仙師。
然而一眼望去,原本應是與他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仙師和朱元璋,此刻已然是消失不見。
劉邦沉吟片刻,並未着急。
既是能爲赤帝授道解惑的無上仙人,必是有要事才短暫離開,自己等着便是。
‘嗯?’
‘這是何物?’
聊賴之際,起身打量四周的劉老三,目光被仙師素日裡寫字桌案上的一盒物件所吸引,出於心中好奇,湊了上前。
‘好粗啊!’
……………………
元末,至正時空。
淮西鳳陽,夕陽垂暮,旱風吹的塵沙飛揚。
老朱家的破落小院。
“起來吧。”
季伯鷹微微垂眸,望着跟前朝自己行跪拜大禮的馬皇后。
這大明開國皇后馬秀英,或許在容貌上不算特別之出衆,但爲妻、爲後、爲兒媳,都絕對是無可挑剔,得娶這麼一個女子,夫家三世之福。
俗語有道。
每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着一位優秀的女人。
這番話若是擱在其他王朝開創者的身上,究竟恰當不恰當不好說,但是擱在朱元璋身上,絕對是極其之貼切。
若非得遇馬皇后,絕無朱元璋今日之輝煌。
“仙師若不答應,馬氏,無顏起身。”
在馬皇后想來。
仙師一語,便是能夠復活劉伯溫,能夠復活劉璉,能夠復活常遇春,這等令凡人俗夫匪夷所思的神力,僅是救下一個鄉野老婦,應當是輕而易舉。
她知道。
以老朱和仙師的關係,不可能和自家兄長開這個口。
故而,只能由她這個婦道人家來說。
“我並未拒絕。”
季伯鷹一語出,同時一道反重力施加於馬皇后之身,將其給托起。
將老朱母親帶回洪武大明,所需要付出的代價,無非就是讓洪武大明的國祚任務要求提高一百年,也就是600年國祚。
當下洪武大明已經是達到了530年國祚,只需再延綿70年,便可完成。
區區70年國祚。
理論上,問題不大,畢竟是開國一朝,萬物更新之始。
況且。
還有「國祚平替」這個B計劃功能墊底。
不論哪一朝哪一代,從太祖朝開始動刀,都最爲容易提升國祚,倘若最後洪武大明實在是達不到600年,那就去漢太祖劉邦、趙太祖趙匡胤等幾個人身上尋幾十年補上了事。
“你身體不好,往後不需對我行此大禮。”
言罷。
馬氏還未回過神來,仙師已然是一步踏出。
唰。
季伯鷹身影頃刻出現在了老朱身側。
這會的老朱已經是站了起來,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攙扶着自家老孃,另一隻手在身上摸索着,似乎在尋找什麼。
“端好。”
季伯鷹瞥了眼老朱,淡淡一語。
老朱一頓,幾乎是下意識雙手捧起。
霎時。
於他手中,有着一碗香噴噴的熱湯出現。
“這是剛烹熱的雞湯。”
聞言老朱一怔,深吸一口氣,心道兄長就是體貼,一眼就看出咱在找吃的。
“娘,喝雞湯。”
“慢些,小心燙。”
說着。
老朱用勺子將雞湯慢慢吹涼,這纔給自己老孃喂上一口。
陳氏都已經不知餓了多少天了,距離上一次沾葷腥,還是在去年除夕之夜。
自從家裡的頂樑柱朱五四病逝之後,她這三天唯一吃過的食物,就是一點地主家扔棄的白菜根,將家中所有能吃的東西,她都省給了小重八。
這一點,老朱自然是清楚,他有着與這個時空小重八的相同經歷。
每每想起,他就深感懊悔萬千,因爲每一次母親都騙他說自己已經吃飽了,而他都把東西給吃了個精光。
所以老朱在回過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是想從身上摸索些東西給老孃墊墊肚子。
“我喝一點就飽了,其他留給重八,留給重八喝。”
陳氏只是喝了一小口,便是不再繼續,只是咕嚕咕嚕的咽口水。
這一句‘留給重八喝’,老朱又是瞬間破防了,他上面有三個兄長、兩個阿姊,作爲家中老幺,母親最爲疼愛他,哪怕是在這等大災之年,但凡只要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他餓着。
縱是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年,老朱依舊未曾敢忘父母養育之恩。
季伯鷹掃了眼陳氏的手,可見抖得很是厲害,這種抖與剛纔被嚇得發抖截然不同。
‘阿爾默次海默症。’
而且。
已然是病得不輕了。
難怪陳氏能夠這麼快接受老朱,在陳氏的腦海中,整個世界都已經徹底混亂了。
現在的她,除了記得自己是小重八的母親,除卻記得要給小重八弄吃的,除卻知曉官府要來問稅銀的恐懼,其他都已經迷糊了。
‘也好。’
‘腦子混亂,帶回洪武時空,也不用什麼額外的適應時間。’
瞥了眼再一次眼淚嘩啦的老朱,今天這麼一遭,這位洪武大帝怕是把自己這幾十年存下來的眼淚,都一次性給通通流了個精光。
“不用急着哭。”
“往後你還有大把的時間盡孝道。”
淡淡一語。
嗡~!
老朱腦瓜子猛的一怔,他豈能不明白兄長這句話的意思。
他當然有過這種想法,尤其是真見到自己母親的剎那,這個想法極其之強烈。
但是他實在是難以向兄長張口,兄長已然爲他大明國祚操碎了心,光是這份仙道恩情就已經是無法還清,豈能再因自己的私心而煩憂。
老朱下意識扭頭望去,剛巧看到才站起身來的馬氏,一眼瞥見了馬皇后膝蓋裙襬處沾染上的泥土,瞬間明悟了怎麼回事。
‘咱的好妹子啊!’
“走吧。”
“你母親,我會直接並同馬氏送回洪武紫禁城。”
仙師一語,話音落。
唰。
整個破落小院,霎時間變得空蕩無比。
蹭蹭蹭。
於此時,有着急促的腳步聲奔來。
“娘,娘,咱撿到米了!”
只見一個扎着小辮,臉上烏漆嘛黑髒兮兮的小男娃興沖沖的進了院,手裡的破布爛衣卷着一些糙米渣滓。
這小男娃,便是元末時期的小重八。
至於他口中所說的撿字,大概率是扯淡的,就元末這餓殍遍野的荒涼光景,路邊撿金子都撿不到米,從地主劉德家偷得倒是比較合理。
小重八衝進院之後,先是掃了眼空落的院子,然後一邊喊着娘,一邊快速掃了遍僅有的兩間茅草屋子,沒有找到人之後,又是回到院中,一張黢黑的小臉蛋傻了。
愣了片刻,嗷的一聲哭了。
“哪個狗日的把咱娘偷了!”
………………………
洪武時空。
醉仙樓,閣頂雅間。
唰。
風動。
季伯鷹和老朱的身影,便是原封不動的回到了最初的茶案位置。
比起元末至正的荒涼旱景,這洪武大明的空氣都是甘甜的。
“伱母親已在紫禁城中,等今日課閉後,你回去便可見到。”
言罷,微頓片刻。
季伯鷹指尖輕點桌面,霎時在老朱的面前,有着一疊藥盒出現,這些都是能夠緩和阿爾茲海默症的藥物。
這病和漸凍症一樣,縱是後世醫學也沒法治,只能靠藥物延緩病症進度。
因爲有了小黑子這個雲中醫的輔助,開出來的藥顯然更加合理,包括療程怎麼安排,每天的劑量,以及不適應症都寫的清清楚楚。
“找個御醫給你娘調養身子。”
“這些藥由專人按時喂她。”
老朱聽着季伯鷹的話再看着跟前出現的這些藥,深吸一口氣,表情極爲凝重認真,站起身來。
一撩龍袍,撲通。
這位洪武大帝朝着季伯鷹跪了下去,一言不發,只是磕了個響頭。
救母之恩大於天!
而且對於老朱來說,讓他在這個年紀還有機會得以贍養老母,乃是解了他多年的心結,莫說是磕一個響頭,就是十個百個,亦不爲過。
望着跪地磕頭的老朱,季伯鷹正打算寒暄兩句。
驟然。
砰!
一聲乍起。
季伯鷹下意識偏頭望去,只見漢高祖劉邦倒在地上,整個人嘗試着用手撐起上身,但是怎麼都做不到,下意識昂起腦袋看向季伯鷹和老朱。
剛一張嘴,煙霧繚繞。
那雙眼眼眶泛紅、菸圈黢黑髮青,還有着絲絲白煙飄曳而出。
媽耶。
老朱看的一愣,驚聲道。“三哥厲害啊,你用眼睛抽菸?!”
季伯鷹則是心頭一個咯噔。
再定睛望去,只見在劉邦的右手旁,赫然是躺着一根已經燒了小半截的雪茄,這會隨着風吹,還在灼紅燒着。
‘這些做皇帝的,怎麼都有順煙的惡習。’
雖然大多時間之時,季伯鷹取煙的方式都是講究一個隨心具現,但是具現的煙,剩餘煙盒都會被老朱或者小朱四順走,但是雪茄並不會,畢竟雪茄盒太大,順起來太顯眼了。
故而。
在季伯鷹平日裡備課的桌案上,就擺放着一盒雪茄。
這一刻的季伯鷹,內心情緒真的很是複雜。
倒不是計較劉邦順他的雪茄。
你說你拿雪茄抽就拿雪茄,區區一根雪茄而已,可你偏偏要過肺狂抽,還能抽了小半支,當真不悶嘛?!
真TMD是個猛人,不愧爲漢高祖!
“老朱,摁住他。”
仙師一語出。
老朱怔了怔,隨即率然起身,上前將劉老三死死摁在了地上。
“掰開他的嘴。”
話音落,季伯鷹則是擡手具現出了一桶容量達5L的農夫山泉,對準劉邦被掰開的嘴就是咕嚕咕嚕狂灌。
劉老三瞳孔一縮,咕嚕咕嚕咕嚕…
拼命的想要掙扎,卻是被老朱死死摁住。
“三哥堅持住,快了快了,很快就好了!”
當小半桶水灌下去之後,季伯鷹這纔是停下了手。
“Yue…!”
劉邦猛的一個側翻,趴在地上,狂嘔。
不過隨着這一吐,劉邦感覺那種心悸狂跳和腦袋眩暈的感覺,頓時消散了大半,感覺自己這條命撿回來了大半。
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方纔,他真以爲自己這個堂堂的大漢皇帝要駕崩於此。
“三哥啊,雪茄雖好,但不是你這樣抽的。”
老朱在旁給劉邦拍着背,眼裡透着佩服之色。
他猶記得兩年前自己第一次抽雪茄的時候,就淺淺的過了一口肺,整個人差點當場寄了,可是劉邦竟然面色不改的過了小半支,這高低得是猛吸了十幾二十口。
漢高祖就是漢高祖,鐵肺啊!
偶像就是偶像,咱朱某人遠不及也啊!
“不抽了,不抽了,乃公再也不抽了!”
劉邦看着地上的那半支多雪茄,眼神中透着恐懼。
“扶他坐下。”
季伯鷹一揮手,隨即將這桌上的那盒雪茄收走,他是真沒想到,在古代,雪茄都能殺人了。
折身幾步,落座於窗畔。
老朱亦是扶起了劉邦,將其緩緩挪到了位置上。
窗外冬日寒風吹拂在臉,這一刻的劉季長長的舒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終於是緩過來了,活着真好。
“西漢兩百年發生的大事,你想必也已經清楚了。”
仙師瞥了眼眼周發青發黑的劉邦,這眼睛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得慢慢養。
深吸一口氣。
“乃公弒戮王莽小兒!”
劉邦猛的一拍桌,那雙充血的眸子戾色乍現,眼睛加了特效之後,倒是狠了幾分,怪嚇人。
劉老三回憶起自己當皇帝的這些年,可以說是沒過上一天太平日子,每天不是在平叛,就是在平叛的路上,這爲的是什麼?!
所爲的不就是想趁着自己還活着,身子骨還能動彈的時候,將這大漢天下給徹底安寧下來,給子孫後代留一個穩固的基業,讓大漢江山延綿壽長。
因爲有秦滅在前,劉邦從未想過讓自己的大漢千秋萬代,那都是扯鬼淡的,世上沒有不滅的王朝。
但起碼,怎麼也得有個周八百年吧?
怎麼會在兩百年的時候就被篡了?!
真真着實是西楚霸王可忍,漢中王不可忍也!
“你可知,爲何王莽能夠得以篡漢。”
季伯鷹淡淡開口。
這話一出,劉邦愣住了。
‘這就是我要問的問題啊,仙師你怎麼反問啊!’
雖說劉邦確有大志,看待問題的目光也很長遠,尤其是在用人這件事上,正如韓信所言,劉邦乃是馭將之帥。
試問,世上有幾個老闆,有膽魄將一個小主管越十幾級提拔成CEO。
但有一說一。
劉老三確實不怎麼會治國,也沒怎麼琢磨過治國,包括在對國情的長遠分析上,更是難頂。
當然,這其實也不怪劉老三,他這一世,前半生都在沛縣街上當流氓耍寡婦,下半生則是在打仗平叛僅剩的一些空餘時間都用來生崽了,實在是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思考國體。
見劉邦啞口無言,季伯鷹也懶得跟他繼續循循引導。
“外戚。”
關鍵二字淡淡開口。
“三哥,兄長之言,實乃精闢。”
聞言,老朱亦是點頭補充。
很明顯,老朱也是很認真的看過漢史,深惡痛絕外戚干政這一點。
從結果導向來看,哪怕是將朱允炆加進去,縱觀大明十七帝,沒有任何一個皇后是出身於名門世家。
明朝的外戚有胡作非爲的,有貪贓枉法的,有圈地害民的,但唯獨沒有權御朝綱的。
再看漢,情況則是截然不同。
大一統王朝中,外戚干政最爲眼中之王朝,莫過於東西兩漢。
西漢從呂氏外戚、竇氏外戚、霍氏外戚,一直到西漢末年的王氏外戚,王莽之所以能夠一步一步篡漢成功,與他姑姑是漢元帝皇后的身份脫不了干係。
但這也是歷史進程使然,在門閥士族掌握天下話語權的時代,外戚因爲與天子的關係,必然會崛起。
“外戚。”
劉邦眉頭一皺。
咬了咬牙。
他已經跟隨仙師去過一趟自己死後的劉盈時空,親眼得見自個老婆呂雉是多麼狠辣,得見呂氏一族是怎麼一步一步權傾朝野,甚至賊心要奪漢家江山。
“具體的,你自己去捋。”
“接下來,我們去一個地方。”
季伯鷹並沒有閒工夫去和劉邦深談漢朝外戚的問題,因爲這對於季伯鷹來說,純屬是浪費時間。
他之所以要以‘赤帝名頭’給劉邦灌輸西漢的百年大事記,第一是不想打破自己在課堂上定的交易規則,故而用赤帝之名開特例。
第二則是需要劉邦陪自己去一趟漢武帝時空,故而要讓劉邦對西漢有所瞭解。
嘉靖大明的國祚已經臻至496年,距離任務完成進度現在就只剩下4年國祚了,只要讓漢武帝時空的國祚延綿四十年,在「國祚平替」的規則之下,這嘉靖大明的任務就算是完成。
“敢問仙師,我們要去往何處?”
“能否去找那賊子王莽?!”
這一通西漢史瞭解下來,劉老三其他沒有記住,心中念念不忘的只有王莽。
“去尋你最有出息的兒孫之一。”
劉老三的兒孫,出息的確實不少,從最後一位劉玄德往前倒,怎麼也有十指之數。
漢家中葉盛,六世有雄才。廄馬三十萬,國容何壯哉!
東歷琅琊郡,北上單于臺。好仙復寵戰,莫救茂陵隈。
‘最有出息的兒孫之一。’
劉邦眉頭一皺。
方纔一次性涌入腦海中的內容實在是太多了,不僅有文字,還有大量的圖和畫面,他雖然都已經快速過了一遍。
但畢竟兩百年的時間跨度太大了,其中發生的大事和出現的人名也實在是太多,實在是難以一次性全部捋清楚,畢竟劉老三沒有人工智障,腦仁CPU的處理速度有限。
見劉邦眼中疑惑,季伯鷹瞥了一眼,淡淡開口提到道。
“封狼居胥。”
話音落。
“啊?”
聞言,劉邦眼神中更是露出疑惑。
封什麼狼?居什麼胥?
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
望着劉邦那依舊是充滿着疑惑的小眼神,季伯鷹眉頭緊皺,看來有時候資料太全太龐大也不是什麼好事。
這就像,你將第十代處理器整合的資料扔給第一代處理器,第一代處理器接受之後會有兩種表現,第一種是原地宕機,第二種是選擇性遺失其中一大部分。
狗系統的人工智障小黑子就是第十代處理器,而劉邦的腦袋則是第一代,他現在就是選擇性遺失,牢牢記住的只有篡漢的王莽。
如此看來。
以後這種龐大且複雜的內容,還是自己用人腦來打底稿比較容易來的被接受。
“去了再說。”
不再與劉邦繼續解釋。
隨着仙師話音落下。
唰。
雅間內三人,齊齊於原地消失。
順帶着,樓下主堂的趙大李二,亦是跟着一同離去。
……………………
大漢,元狩時空。
漢武帝元狩四年。
年僅二十一歲,大漢驃騎將軍、冠軍侯霍去病率五萬漢騎與大將軍衛青合擊匈奴,發動漠北之戰。
霍去病出塞之後,下令全軍攜帶少量輜重糧草,日夜奔襲,跨過大漠,活捉單于大臣章渠,誅殺北車耆王,越過難侯山,渡過弓盧水,大破匈奴左賢王部十餘萬衆,俘虜匈奴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及將軍、相國、當戶、都尉等八十三人。
一路殺至匈奴聖地,狼居胥山,
霍去病於狼居胥山舉行祭天封禮,在姑衍山舉行祭地禪禮,成爲史上第一位封狼居胥、彪炳千古的將帥。
封狼居胥四字,亦是成爲後世軍將的至高榮光,偉岸功績的專屬代名詞,硬性要求就是對外戰爭足夠遠、戰果足夠大、打的是異族。
而後,霍去病兵鋒直逼北海(貝加爾湖),匈奴於漠南潰不成軍。
此一役中,霍去病率軍北進兩千裡奔襲,以五萬騎追着匈奴十數萬人狂砍,戰後軍功統計,斬首七萬四百四十三級,自損不到萬人,戰損比達到了驚人的1:8。
匈奴單于更是聞風遠遁漠北,自此漠南無王庭。
飲馬瀚海,封狼居胥。
後太白有詩:
駿馬似風飆,鳴鞭出渭橋。彎弓辭漢月,插羽破天驕。陣解星芒盡,營空海霧消。功成畫麟閣,獨有霍嫖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