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奉先的一句‘拜見義父’。
霎時間,全場震驚。
聽聞此言,大唐李二更是瞳孔一縮,下意識與大宋趙大相視一眼。
原本,這是他們兩想出來的計策纔是。
用拜仙師爲義父的方法,進而來拉近和仙師之間的關係,從而換取仙師對他們的支持,現在怎麼被這三姓家奴給搶了先?!
這三姓家奴,無君無父的無恥之將,豈有拜仙師爲義父的資格!
如果他們往後也拜仙師爲義父,那豈不是與這三姓家奴成了異性兄弟?還得喊上一聲大哥?!
就在這時。
當季伯鷹都被這撲通跪地的呂布搞的一愣之際,正欲出口修正,畢竟他可不想墜入呂布義父的魔咒,風險性實在太大。
“恭賀師尊喜得義子!”
講臺之下。
嘉靖神仙率先站起身發聲,朗聲恭賀,聲音在這醉仙樓迴盪不歇。
雖說。
哪怕是嘉靖神仙,其實打心眼裡也是瞧不起呂布這個三姓家奴,但是在嘉靖神仙看來,既然師尊選擇收其爲義子,那必定是有着師尊自己的道理。
仙人之行徑,凡俗豈能猜測。
而且。
在嘉靖神仙看來,既然現在這呂布已經是成了師尊的義子,那自己當然要和這位三姓家奴搞好關係,以後還得期望這呂布多給自己說幾句好話。
在嘉靖神仙看來,自己這一手率先恭賀,絕對是一步妙棋!
好印象,靠的就是先人一步!
而就在聰明絕頂的嘉靖神仙開口之後,其餘衆人紛紛是接連反應了過來,管他什麼三姓家奴,仙師的義子,豈能不趕緊拍馬屁。
“恭賀仙師喜得義子!”
“恭喜溫侯!”
若是擱在過去,以這幫大明天子儲君的尊高身份,豈會給呂布這個被釘在史書恥辱柱上的三姓家奴恭賀,更不可能稱其一句‘溫侯’。
跪在地上磕頭的呂布,雖不知衆人口中稱呼自己爲‘溫侯’究竟是何意,但聽見這身後響起的恭賀之音,心中已然是大喜。
心嘆自己賭對了!這一遭認仙人爲義父,單車直接變BenZ!
至於他的丁原義父,呂布已經管不着了,如果仙人覺得有必要,他回去就把丁原給突突了。
“兄長,這廝着實是沒臉沒皮。”
老朱厭惡的看着跪着的呂布,他當然是知曉內情,知道仙師絕不想收這三姓家奴爲義子。
“嗯。”
仙師微微頷首。
對於呂布這貨沒臉沒皮這件事,表示認可。
只不過。
既然呂布是老朱棣提出來的先鋒人選之一,而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也不好戰前打擊這呂奉先,只是淡漠瞥了眼呂布,對於義子這件事並不言語。
一切,等事情幹完了再說。
“接下來該做什麼,你們自當清楚。”
隨即,一道「通曉」,季伯鷹將這六人該做什麼,大致都全數告知。
只要不是智商爲負數,都明白了自己的任務。
接着。
還不等呂布從地上站起身來,還不等六人表個態。
唰。
微風掠過。
隨着仙師心中一念,這六人之身影,皆是於原地消失,都是被送上了戰場。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之間。
只見在這主堂上空飄懸着的三道光幕之中,右邊那道原本什麼都沒有的光幕,其內驟然有着畫面出現。
那是一片,汪洋大海。
在這大海之上,一眼望去,是上千條雄偉大船,正破浪前行,大明軍旗在海風中肆意飄揚,這畫面極其之震撼。
而再看這主堂之中。
除卻六位從歷朝召來的先鋒消失之外,老朱棣、朱老四、小朱四,這三個朱棣皆是齊齊消失於原地,他們都是被送去了隆武敵後戰場。
一次上場三個朱棣,這是得到老朱許可的。
“朱兄,這打法,誰想出來的?”
“正面戰場阻擊鏖戰,繞後開闢敵後戰場,直擊敵軍心臟。”
“不得不說,這打法的確是極妙,一旦成功,原本的頹勢將會頃刻逆轉,並能夠在短時間取得全面大勝。”
“但是,有一點必須也要同時提醒,能夠獲得巨大戰果的同時,也是蘊含着極大風險,一個不慎,滿盤皆輸。”
李二湊在老朱身畔,望着這戰局。
以他天策上將對戰爭的敏銳性,僅是看上這麼幾眼,從這三道光幕之中的畫面,就能看判斷出局勢是何等情況。
面對李二的問詢,老朱壓根不答理,他兩互相打擊習慣了。
至於一旁的趙大,則是靜靜看着,他身上還裹着龍袍睡衣,這幅儀態不是很典雅的狀態,不太想被人注視。
“朱兄。”
“雖說這一戰有仙師壓陣,但我還是不得不提一句。”
“一旦敵後戰場開闢,縱然是一切都進展順利,然而如果敵軍與預料中的反應不同,不顧後方,而是集中全力衝陣,依舊有可能攻陷你軍所在的長江一線。”
“我觀你長江阻軍,雖說人數不少,戰力尚可,但是在敵軍死戰之下,大概率是難以支撐。”
聞言。
老朱的眉宇緊皺了起來。
李二的話,當然不是廢話。
的確。
天策上將就是天策上將,絕非是浪得虛名,一言就能夠指出其中問題之關鍵,同樣也能看出南明軍和大西軍與清軍之間的強弱差距。
倘若敵後戰場順利開闢,倘若一切都如預料中進行。
但。
清軍依舊是不選擇回援,而是選擇拼死一搏,選擇極限衝擊長江防線,大家互拆水晶,比一個誰拆塔的速度更快,那最後這一戰將鹿死誰手,還真就難以料定。
“要登陸了!”
就在這時。
武宗朱厚照一聲喊出。
聞聲,衆人之目光,都是下意識朝着右邊光幕望去。
亦是在同一時刻。
只見這最右邊的光幕,驟然間一分爲七。 ωwш● тt kǎn● C〇
……………………隆武時空,朝鮮國。
朝鮮國雖然是一小國,基本上是跟着中原王朝跑,誰佔據了中原,他就喊誰爸爸。
但是隨着大明全面開放海禁之後,因爲半島地理位置的特殊原因,實際上已經成了亞洲的貿易集散中心,蒙古、後金、大明、日本等等海貿交易,大部分都是發生在朝鮮。
故而。
朝鮮的港口經濟,在這個時代,屬於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水準,尤其是港口規模,畢竟是從事服務行業的,得把服務標準做到位。
而此刻。
朝鮮國最大的港口之一,駐守在這港口的朝鮮兵,一個個已然是心肝俱顫。
因爲他們朝着港口方向一眼望去,映入眼中,烏泱泱的都是一艘艘巨大的戰船,一望沒有邊際,正浩浩蕩蕩的朝着港口駛來。
這幫子朝鮮兵,這輩子哪裡見過這等震撼場景,連抵抗的心思都沒有了,撒丫子就跑了。
駛來的大明戰船之上,主艦。
老朱棣和朱老四,兩人站在這甲板之上,都用西洋鏡看着遠處港口的變化。
“這朝鮮國兵,一羣鼠輩而已。”
老朱棣淡淡開口。
“傳令下去,大軍直接登陸,隨即在這港口,連營紮寨。”
而站在兩個朱棣之側的戚繼光,眉頭則是微皺。
他只是作爲統兵之將被調過來參戰,並沒有參與全盤計劃的制定,這一次開闢敵後戰場的全盤佈局,並不知曉。
“兩位陛下。”
“臣有一事疑惑。”
“這朝鮮之國,三面環海,海線高達一萬六千餘里,可供登陸的海線也足有八千餘里,爲何要從這港口登陸,豈不是故意告訴這朝鮮軍,我軍已至。”
戚繼光凝聲說道。
他在嘉靖大明打了四五年的海戰了,整天整天都在海上漂,一路從東亞幹到東南亞,再從東南亞幹到西洋,他幹到哪裡,汪海賊王的生意就做到哪裡,大明的白銀就鋪到哪裡。
現在的嘉靖大明,不論是海上的軍事實力還是經濟實力,都是無可爭議,貨真價實的全球第一。
正因爲打過這麼長時間的海戰,所以戚繼光纔會越發覺得不對勁。
哪怕是海戰,實則也是講究一個出其不意。
在戚繼光看來,從無人之海灘登陸,然後發出奇襲,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才能佔得先機,而現在公然登陸,明顯是給了對方準備的空間。
“其中是否有其他緣由?”
老朱棣和朱老四聞言,相視一眼。
接着,朱老四笑着拍了拍戚繼光的肩膀。
“不愧爲我大明名將,之所以公開登陸,確實是有其中道理。”
“只要我們不加掩飾的在這港口登陸,那朝鮮國所有人的目光,都只會盯在我們身上。”
言語至此,戚繼光眼眸微亮,他要是還不明白,那他就配不上大明名將的這個頭銜了。
與此同時。
從朝鮮國的京畿道之仁川、江華,忠清道之泰安、保寧,江原道之三陟、黃海道之海州這六處之地,每一處都有着數艘戰船進行淺灘登陸。
其中一處,京畿道之江華。
小朱四和建文朱高煦並肩走在這沙灘上,他們兩個都常年航海,對於沙灘登陸這種事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而在身後,將士們正在將船上的馬匹和一些器械搬下,依照設定好的計劃,等到戰馬和將士稍作休整,在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就將直驅漢城。
“我聽說,你差點在外海建國。”
小朱四瞥了眼身邊的建文朱高煦,嘿嘿一笑。
“不錯,你小子有前途。”
他們兩個,從輩分上雖然是父子關係。
但是。
從年歲上來論,洪武小朱四和建文朱高煦實際相差並不大,兩個人都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都是意氣風發的年紀。
並且,兩人在各自的時空大明,真要比對起來,其實都擔任着相同的角色,都是已然無緣於皇位,爲大明開拓大航海事業。
朱高煦嘿嘿一笑,並未在這個話題上繼續延伸下去。
自從朱老四一家五口把話給徹底說開之後,朱高煦心中之芥蒂已經淡了許多,至於海外建國的這個想法,更是早已拋諸腦後。
見朱高煦壓根不在這個話題上接自己的話,小朱四也懶得繼續聊,而是在朱高煦肩膀重重拍了拍。
“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話音落。
朱高煦聽的眼皮一跳,他之前已經被忽悠過一次了,但是這畢竟是自個年輕老爹,又不能不聽,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語?總不能又是汝當勉勵之?!
正欲傾聽之際。
“出發。”
常遇春快步從二人身側走過。
“嘿嘿,此戰結束之後,我再與你說。”
又是拍了拍建文朱高煦的肩膀,小朱四露出神秘一笑。
隨即。
快步朝着常遇春追了上去。
六道先鋒,這一道所在,乃是以常遇春爲主,小朱四和朱高煦之所以會跟上,完全屬於是豐富一下作戰經驗。
………………………
洪武時空,醉仙樓。
當多朝跨時空聯合軍隊開始進行登陸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集中在了這一分爲七的光幕之上、
“常遇春部,霍去病部,從京畿道之仁川、江華登陸,呂奉先部、李存孝部,從忠清道之泰安、保寧登陸,楊再興自江原道之三陟登陸,尉遲恭自黃海道之海州登陸。”
“從地形上看,這等於是對漢城進行了全方位包圍。”
“諸位且看,呂奉先部率先出發了!”
衆人之中的武宗朱厚照,作爲大明天子中後期中罕有知兵者,此刻依舊是擔任着全場首席解說,畢竟沒法上戰場,只能過一過嘴癮,實時解析着每一處戰場的變化,語氣抑揚頓挫,是個解說好苗子。
對於武宗朱厚照的這一點,不論是仙師還是老朱,都是默認。
畢竟確實在場的大明朱家天子,不少都並不精通軍事,朱厚照這般一解釋,會容易理解一點。
“快看快看!當真是出乎意料,取得首勝者,竟是大宋楊再興!”
“僅用半個時辰,沖垮朝鮮兵萬餘軍陣!”
這光幕之中的畫面,時間線推進速度極快,武宗朱厚照則是越發興起,直接站了起來,面朝一衆大明天子儲君,
“想必諸位都很想知道,究竟六人之中,誰才能夠第一個攻至漢城之下。”
“在下不才,願以萬兩白銀坐莊。”
“押一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