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時空,醉仙樓。
原本因爲召臨五朝天子以及諸將,變得很是擁擠的主堂,這會已然是重新變得空蕩了起來。
從五朝召臨而來的一應名將,此刻皆是全數消失。
仙師一念,這幫人盡數降臨了嘉靖大明戰場,開始進行着大戰前的最後準備工作,長達七天的兵將契合之期。
當下。
在這主堂之中,隨着諸將離去,只剩下了各朝的皇帝們。
並且其中一些皇帝亦是被投放到了嘉靖戰場,比如大明的洪武、永樂、建文三個朱棣,以及三國時期的劉備。
“兄長,此次咱們分軍五路,各自主動出擊。”
老朱站在季伯鷹身側,隨口說道。
他知曉仙師對這一仗怎麼打沒有興趣,但對戰爭進度卻是很感興趣。
“嗯。”
季伯鷹微微頷首。
一念。
剎那間。
只見在這醉仙樓主堂上空之處,頃刻有着五道100寸8K臻視光幕出現,這五道光幕之中的畫面,就是五路大軍之景。
按照老朱趙大李二劉老三以及嬴政組成的最高統帥部,所商議出來的大戰略,就是將當下之軍隊分成五股,並且這五路大軍,皆非防禦之戰,而是齊齊全線出擊。
以攻代守,出其不意,方爲取勝之道。
整個戰略部署,大致如下:
秦路大軍,以人屠白起爲軍中主帥,六國實操人王翦爲軍中副帥,王賁、蒙恬、李信等人爲軍中之主將,分兵十萬,自廣西南寧府而出,直入安南、爾後攻佔城。
漢路大軍,以兵神韓信爲軍中主帥,漢中王劉備、大漢大將軍衛青爲副帥,吳漢等一衆雲臺諸將,以及漢末關張、黃忠馬超、張遼典韋許褚爲軍中之主將,分兵十萬,自雲南臨安府而出,直取南掌,再攻金邊。
唐路大軍,以大唐第一軍神李靖爲主帥,中興之將郭子儀爲副帥,門神秦瓊、三板斧程知節等人以及李光弼爲軍中之主將,分兵十萬,自雲南永昌府而出。
宋路大軍,以武聖岳飛爲軍中主帥,韓世忠爲副帥,狄青、孟珙、辛棄疾等人爲軍中之主將,分兵十萬,自雲南麗江府而出。
唐、宋,兩路大軍一上一下,齊入東籲,攻下東籲之後,陳兵莫臥兒邊境。
明路大軍,以武寧王徐達爲軍中主帥,聖人王陽明爲副帥,李文忠、湯和等一衆大明開國名將等爲軍中之主將,率兵十萬,在他路軍之策應下,以疾速通過南掌和東籲交界之地,在其他四路大軍分別展開攻勢之際,直擊大城之國,攻下大城之後,再入東籲,與唐宋二路大軍匯合。
這,便是秦漢唐宋明,五路大軍之戰略規劃。
全線出擊。
當然。
這一戰之規劃,並不僅限於此,在這五路大軍之外,還有着其他兵力遣出。
悉知方纔之戰略,有心者便是能夠發現,在秦漢唐宋明各路大軍之中,其中有着一些人名並未在其中出現。
比如秦路的霸王項羽,漢路的冠軍侯霍去病和無雙呂布、渾身是膽趙子龍,唐路之中的黑臉尉遲恭,宋路之中的萬箭穿心楊再興,明路之中的十萬無敵常遇春,這些人皆是未在這五路大軍之列。
因爲這些人,他們將有着屬於他們自己的任務。
從洪武、建文、永樂,這三個時空大明,各自調配了一萬精騎,共計三萬精騎,這三萬精騎將被分成七路之軍,每一路的數目約在4-5千人。
這七路之軍,將會被空降至瓦剌最西部區域,這裡已經進入了中亞和北亞的交錯地區。
因爲嘉靖大明的瓦剌,在統治權上已經上表臣服於大明上邦,故而其他大明時空的援軍,完全可以空降在瓦剌疆域。
從瓦剌最西部疆域,只需奔襲六七千裡,過哈薩克汗國和俄國之疆域,就可直插身處黑海之畔的奧斯曼帝國之都,君士坦丁堡。
這一決策的目的也很簡單,奧斯曼之所以敢傾國而出,就是仗着自己與大明相距甚遠,認定了大明拿自己的本土沒有辦法。
“兄長,這一支奔襲之軍,分作了七路。”
在季伯鷹身側的老朱,輕聲提醒道。
“嗯。”
微微頷首。
接着。
季伯鷹又是一念。
剎那間,只見在這五道大光幕之下,又是額外有着七道小光幕出現,其中正是已經開始率軍狂奔的冠軍侯霍去病和渾身是膽趙子龍等人。
在這一場奔襲之路上。
蛤薩克汗國其實不足爲懼,這種軍力薄弱之小國,平時看到大明軍旗都得繞道跑路,根本就不敢阻擋借道的大明之軍。
最爲主要但心的,是俄國。
當下之俄國,已經由大莫斯科公國改爲俄國,同時加冕爲沙皇的伊凡四世,正在瘋狂兼併北亞諸國,確定自己在北亞的霸主地位,以這個擴張勢頭,大概率是不會允許大明的軍隊從他的國境縱橫,畢竟這關乎到俄國在北亞的威嚴,伊凡四世絕對不會坐看。
雖說大概率也不會發起大軍討伐,但對進入境內的大明軍隊,必然會採取一定措施,比如截擊之類,彰顯一下威嚴。
硬碰硬的幹幾仗,必是免不了。
‘小黑,快進五日。’
心念之間,這嘉靖大明的時間線,驟然間便是往前加速了五日。
主堂內的衆人,都是得見這光幕中的畫面正在飛速變化,五路大軍,都已然是開始按照原定計劃出發。
而。
就在這時。
在這十二道光幕之外,又是有着一道光幕,額外出現。
朝着光幕之內的畫面望去,一眼望去,皆是幽深之海,令人心神不由產生幾分懼意。
“大海。”
“這是白皮子的艦船。”
戰局已開,首席解說武宗朱厚照,即刻便是上線。
“第一戰,開始了。”
老朱望着這光幕中的夜色大海,聯綿戰船,凝聲道。
這一場世界大戰,第一戰之戰場,依舊是以海戰開始,寓意着這個大航海的海洋時代。
衆人之目光,皆是凝望。
其實包括老朱這個大明太祖在內。
五朝所擬定之作戰計劃,皆是針對於陸地作戰,畢竟哪怕是老朱這位最接近大航海時代的開國皇帝,對海戰了解的也甚少,更是從未指揮過。
更別說趙大李二劉老三以及祖龍嬴政,他們一生之戰,熟悉的戰場之所,皆是被限制在陸地之上。
海洋無垠之所,並非陸地。
有時或許只是一陣風向,一道不經意間的洋流,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就足以決定一場戰爭之勝敗,作爲指揮官,需要花極大時間以及精力去了解海洋,琢磨海洋,最後在這個深度瞭解的基礎上,制定完善出一套適合自己的戰法。
這樣的帥才,少之又少。
而戚繼光,恰恰就是這樣的人才。縱觀史書能夠得見,戚繼光早年在沿海滅倭,就玩出了一套自己專屬的滅倭打法,打的倭寇聞戚色變,等被調往了北邊,在北境打蒙古人,同樣也是搞出了一套自己的專屬戰法,打的蒙古人擡不起頭。
可見。
環境能夠影響絕大多數人,但是影響不了戚繼光,其超強的適應能力,不論在何時,都會將天時地利變作自己的優勢,
故而。
這一場世界大戰,海洋之上,究竟該如何打,無一人干涉,全權是放給了戚繼光一人,嘉靖大明的戚繼光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這片海洋,將是他的主場!
衆人之目光。
頃刻間,皆是望向了這光幕之中的沉沉海水。
季伯鷹瞥了眼。
隨即一念。
‘全息投影。’
剎那。
這海洋光幕瞬間全景包裹,突然進入全息之影,衆人都是心頭猛的一震。
大明高校的這幫皇帝還好,他們都早已體驗過多次這種身臨其境之感,唐家堡和趙家莊的,多少也都體驗過一兩次,可漢大幫的那些個,都是驚的臉色煞白,有着細密冷汗在額頭密佈。
初體驗,一般都是這般的忐忑加刺激。
呼~呼~!
在這沉沉浪濤之上,海風呼嘯,如狼嚎之音。
大夜之下,漆黑如墨,涌動翻滾的海水,給人一種彷彿要吞噬一切的恐懼感。
“兄長,有幾個人不大對勁啊。”
老朱瞥了眼人羣之中,成化帝朱見深、弘治帝朱佑樘、天啓帝朱由校,這三人臉色都很是難看。
‘果然是遺傳的。’
深海恐懼症,這種病具備家族史遺傳特點,後人有一定的發病率。
之前小朱四犯了深海恐懼症,或許朱棣就是源頭,看來這燕藩一脈,天生與水相剋。
一個念頭。
譁。
成化帝、弘治帝、天啓帝,三人從全息投影中退了出來,恢復到了最初的光幕效果,畢竟繼續讓他們留在全息影像中,怕是要暈闕。
此刻。
所有人的注意力,在掠過大海之後,都是凝聚在那成綿的戰船之上。
……………………
嘉靖大明,夜。
今晚之月色,很亮。
馬六甲海峽,中段的一處寬海之域。
此刻在這片海域之上,有着數百艘戰船,連綿而立,隱沒在這月色黑暗之中,如這黑夜中猛獸,蟄伏出擊。
艦隊主艦甲板之上。
戚繼光披甲在身,手中千里鏡,目光冷峻凝望着前方。
“戚帥,前方探船來報,敵軍快到了。”
在他的身側,言語者,爲戚繼光麾下第一號大將,吳惟忠。
“敵軍果然和戚帥所料,這幫白皮子白日裡停滯不前,專於黑夜急行。”
這幾年。
戚繼光之名,經過這幾年的海上征戰,早已是徹底打響了全球大海。
當下,於西方諸國眼中,戚繼光三個字就如同是夢魘閻羅,聽了晚上都會做夢。
讓他們白日與戚繼光率領的海師硬剛,這幫白皮子未戰就先怯了,根本不敢與之匹敵。
故而。
這幫白皮子琢磨想了個新法子,那就是白日裡停滯不前,於黑夜急性,這樣雙方的火炮都會陷入一定程度的摸瞎,能夠一定程度上彌補雙方火器的差距。
雖說白皮子這幾年也抓緊了火器開發,但依舊是落後於大明,在大明皇家天工院的迭代之下,大明火器依舊是領先西方至少三十年。
而白皮子之所以敢大海夜行,也是得益於馬六甲海峽的海況,一條直線通行,不怕迷失。
“依計而行。”
戚繼光放下手中由皇家天工院研製開發的大明千里鏡,淡淡道。
“是。”
吳惟忠點了點頭,隨即退下,眼眸透着肅冷殺意。
………………
同時。
在這片雲端月色之下。
季伯鷹以及老朱趙大李二劉三嬴政,還有五朝的一衆天子,以全息投影的方式,正在俯瞰着下方之景。
首席解說武宗朱厚照,正興致勃勃的進行解說着,那些看不懂戰局的五朝天子,一個個都在認真聽着朱厚照之解說,這就像是看LOL世界盃決賽一樣,太久沒玩LOL的人,有時是看不透佈局戰略。
“咦,真是奇了怪!”
武宗發出一聲疑惑,拖曳着長長尾音。
霎時。
衆人之目光,都是不由看向了朱厚照,不知解說員這一聲驚訝,究竟是來自於何處,因爲他們並未看出有什麼奇特之處。
正疑惑之際,武宗朱厚照之聲音再起。
“縱觀這片綿長海峽,其中明明有着狹窄之處,我軍完全可以在這狹窄之處設伏,爲何要在寬域擺開如此連綿陣勢。”
“當下擺出之陣勢,似是要與這幫弗朗機面對面衝陣,那對我軍而言,等於是失去了海勢之託。”
“想不通,着實想不通,莫非其中有何隱妙之處?”
聽着武宗朱厚照的這一番話,不通兵事的那幫五朝天子,紛紛都是下意識凝目望去,不管有沒有看懂,都是一臉開悟似的點了點頭。
畢竟不點頭,顯得自己智商不過關。
而如老朱李二這些個兵家雄主,望着下方戰陣,則是眼眸微凝,眉頭都是緊蹙了起來。
他們在代入。
如果他們是戚繼光,擺出這麼一道陣勢,下一步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