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時空之世界大戰。
最高統帥部,五朝扛把子合議制定出的戰略,第一步分兩條道。
第一條道,便是由主力五軍拿下南亞半島地區,隨後五軍會師於東籲,將百國聯軍妄圖分散戰場的概率徹底給掐斷,將這一場世界大戰的主戰場鎖死在東籲與莫臥兒邊境之地。
以此。
可最大保障己方戰力之發揮。
畢竟兵力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多戰場線程屬於不利。
第二條道,發七路輕騎之軍,自北邊奔襲奧斯曼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
簡而言之兩個字,掏家。
此刻。
衆人之目光,皆是望向這七路輕騎軍中的項羽軍所在。
………………
嘉靖時空,俄國之境內。
一眼望去,這是一片沃野之地,水草豐盛,馬踏之音不絕。
“項將軍,這羣毛子追的很是緊迫。”
前面數千騎在狂奔,後面則是有着數萬騎緊隨,死咬不放。
因爲是輕騎,加上得追求速度,火器配備並不齊全,單是靠領先的火器想要彌補這人數之間的差距,明顯是不大可能。
“嗯。”
值得一提的是。
此刻擔任項羽這一路奇襲軍副將者,並非其他陌生之人,而是極爲熟知的洪武大明之戰神李景隆。
看來老朱儘管是已經知曉李景隆這位戰神往後所行之事,但是看在外甥李文忠的面子上,依舊是沒有對李景隆徹底選擇放棄。
畢竟有一說一。
李景隆是老朱親眼看着長大的,而且一直都是對其抱以期待。
站在老朱的角度來看,自然是希望能夠磨鍊這小子一番,改變一下這小子的結局,讓他能夠真正成爲一代將才,而非水貨。
此刻。
李景隆見項羽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提醒,整個人看起來急的都快要哭了。
“項將軍,我實在不理解。”
“方纔追兵殺至之時,我軍明明可以擇另一條道而去的機會,我也提醒過你,可將軍爲什麼非要選擇現在這一條,這一條道的盡頭是大江,探馬早已回報過啊!”
一邊拼命夾着馬腹,一邊急促說到,李景隆的心態明顯是非常不好,處於崩潰的邊緣狀態。
這一趟,李景隆是他爹李文忠帶着玩的。
原本李景隆以爲,自己既然能夠跟着西楚霸王混,那高低都能混個戰功,這樣等大戰結束回去之後,舅公朱元璋怎麼都得給自己封個什麼侯,從此以後他李景隆也能在京師二代界支棱起來了,不再是別人眼中只會靠爹的二世祖了。
本以爲這一次是出來走個過場,完全能夠躺着拿戰功的,結果卻是陷入這般要趕着下地獄的境地,李景隆感覺自己的腦殼都已經麻了。
“想不通就別想了。”
對於身邊這個跟着自己聒噪了一路的李景隆,年輕的西楚霸王選擇了無視。
而就在這時。
滔滔江浪之音,已然是清晰入耳。
迎面清新,夾雜着獵獵江風。
擡眸望去,映入眼中之景象,是一條寬數百丈的奔騰大河,其內混濁的江水奔騰不息,以當下之水勢,以這些戰馬輕騎,想要跨越這等大江,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驟然。
項羽猛的勒馬,於江畔數十丈之外停下。
見主將停了下來,追隨身後的五千騎,亦是齊齊停下。
江風,呼嘯而至,刮落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項羽勒轉馬頭,望着跟前的這幫將士,從他們的臉上,他望見了驚愕,原本大家都以爲,主將之所以帶着他們奔至江邊,是因爲這邊有生路,是因爲這邊有渡船。
結果。
毛玩意都沒有。
莫說是船了,連浮木都沒有一根,這完完全全就是一條死路!
“船,船呢?!”
李景隆一臉發懵的抱着自個的腦殼,望着前面這空蕩蕩的江邊,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他還有七八九十個小娘子沒有深入交流,不想死在這異國他鄉之地啊!
“諸位。”
“今日之戰,有死無生。”
平靜,淡然。
沒有慷慨激昂的術語,也沒有什麼PUA大餅,僅僅就是敘述這麼一個現實。
話音落,項羽率先策馬而去。
這一次。
不再是繼續奔逃,而是直衝追來的那數萬毛子騎兵。
五千騎見身爲主將的項羽都是這般勇悍衝殺,又望了眼身後這空蕩蕩的江邊,都是明白什麼意思,不玩命,就得被玩死!
生死之際,這幫人一個個都是青筋暴起,眼眶眼白都紅了,紛紛是勒轉馬身,提刀嗷嗷叫着跟上了項羽的身影。
“瘋了!”
“都他孃的是一羣瘋子!”
“我就不該來,我就不該聽老爹的忽悠,我就是個純傻子!”
李景隆雖然在心中這樣嘀咕着,但是動作並沒有停,在這個關頭,他也沒有其他選擇了,猛的夾擊馬腹,也是眼睛一閉,嗷嗷叫跟着衝了上去,今天這李大公子算是徹底拼了。
淦就完了!
不過。
身爲軍中副將,又是洪武有名的二世祖,李景隆所配備的裝備明顯是比其他人高很多。
左手一把短銃,右手一把十眼銃,都是洪武大明最爲先進的便攜式火器,尤其是十眼銃,這玩意纔剛剛研製成功,還沒有進行量產。
…………………
洪武醉仙樓,主堂。
廝殺,在這項羽所在的光幕之中演繹。
因爲在季伯鷹的刻意調節之下,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並不相同,嘉靖時空的流速是洪武時空的數十倍,可見這項羽一路大軍的畫面變化極其之快。
“項羽這是故意而爲之。”
“明知已經遇伏,並不是一味奔逃,而是選擇將軍隊帶至絕境之中,置之死地而後生。”
“霸王就是霸王,哪怕是年輕的項羽,這股霸氣,依舊是令人生畏。”
武宗朱厚照的解說之音響起。
衆人並未言語,都是被這廝殺畫面之中的慘烈所感觸。“嗯。”
惟獨劉老三,點了點頭。
他這一生跟項羽交戰無數次,可以說除卻後面那一場大決戰之外,幾乎就沒有勝過,對於項羽是個怎樣的戰將,他自是最爲深有感觸,畢竟當年被追的把老婆孩子都扔了。
“勝了!”
一道聲音乍起。
衆人眼眸皆是一縮,紛紛望去。
只見畫面之中,混亂廝殺已經是接近了尾聲,原本人數是佔據數倍優勢的毛子騎兵,此刻如同是見了鬼一般四處亂竄,根本沒有一戰之心,唯恐就是跑不贏。
而在這些毛子騎兵的身後,明軍一邊砍一邊用短火銃射擊,這都是燧發短火銃。
倒也能理解毛子的心態炸裂。
畢竟這幫毛子在北亞地區,這些年過的實在是太順了,就北亞這些小卡拉米,完全就不是毛子的對手。
毛子可以說是走到哪裡,哪裡都得給他們讓道,恭恭敬敬的喊這些毛子一聲大哥。
但是今天,明顯是碰上硬茬了。
“粗略看來,這羣毛子騎兵,至少是損失上萬人。”
話音言語之間,這嘉靖大明的時間線已經是跨度了一天一夜。
“快看,其他各路,毛子軍都是選擇主動避退了。”
衆人聞言,皆是朝着其他光幕望去。
這奔襲君士坦丁堡的七路先鋒騎軍之中,除卻項羽被毛子主力騎兵給死追圍了之外,常遇春軍和趙子龍軍以及楊再興軍,同樣也是遇上了毛子。
正當常遇春和趙子龍以及楊再興,準備拿這幫毛子的腦袋來祭旗之時,這幫毛子似是得到了什麼命令,全部是果斷選擇了後撤。
並且。
從呂布軍、尉遲恭軍來看,這俄國境內的毛子,但凡是見到明軍軍旗,都似是老鼠見了面,一個比一個跑得快,生怕被明軍盯上。
顯而易見。
俄國各境的守軍都得到了來自於伊凡四世的最高指示,但凡是見到明軍,一路放行,不得有任何阻擋。
有必要之時,還要給明軍指路,儘快讓明軍離境。
橫掃北亞,不可一世的伊凡四世,在嚐到了項羽軍的錚錚鐵拳之後,終於是認清了自己的位置,擺正了自己的態度,不得不說,着實是個有覺悟的好鄰居。
“只要能夠順利通過俄國之境,這七路騎軍就能夠順利殺至奧斯曼邊境。”
“一旦入了奧斯曼邊境,就沒有這麼容易了,接下來怕是一場無可避免的血戰。”
武宗朱厚照望着七路先鋒軍的光幕,深吸一口氣。
雖說。
從奧斯曼地區挪了上百萬陸戰之軍來到莫臥兒戰場,但是這奧斯曼本土守軍,滿打滿算之下,依舊是還有三五十萬之多。
所謂宗教之國。
只要在必要時期,只要是信徒,有一個算一個,都能扛刀上戰場。
而七路騎軍,從瓦剌西部出發時,總計只有三萬餘人。
並且。
在這一路奔襲之下,奔襲的損耗極其之大,最後能夠順利達到奧斯曼的,並且保存着大部分戰力者,大概率不足兩萬人。
“哦豁,莫臥兒的這兩百萬棒槌,終於是反應過來了。”
“真是一羣豬。”
引領解說前線的武宗朱厚照,一語出。
衆人,再一次順着武宗之解說,朝着秦漢唐宋明五路大軍的光幕望去。
…………………
莫臥兒。
夏都拉合爾古堡,四十柱廳。
在這大廳之中,一場百國聯軍的最高級別會議,正在紛亂召開着。
本着國與國之間身份對等的性質,這一場會議的座次排序,採取的是圓桌式會議,故而在這四十柱廳的中心,擺放着一張巨大的大理石圓桌,上百號各國扛把子,皆是圍繞着這圓桌而坐。
但實際上。
一眼望去,還是能夠發現,這圓桌上的扛把子們分成了三股。
最爲主要的還是奧斯曼帝國皇帝蘇萊曼、莫臥兒皇帝阿克巴,以及西班牙國王查理五世,他們三個呈三角區域而坐。
當下整個大廳,已然是吵得一鍋亂,你就是開一槍,都沒人能反應過來。
吵亂的原因也簡單。
因爲就在三天之前,從安南、南掌、東籲、大城等地的敗逃貴胄,紛紛是逃入了莫臥兒,被邊境官員發生之後,火速送入了夏都拉合爾。
自然,中南半島這短時間發生的事情,也是傳入了拉合爾。
這下。
這幫百國聯軍的頭頭腦腦們,都是傻眼了、懵逼了、不敢置信了。
他們反覆問了上百遍,這才終於是相信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整個莫臥兒以東地區,整個中南半島,全數都進了大明的口袋。
這小一個月的時間,這幫人天天在這四十柱大廳,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開會制定戰略,畢竟參會人員太多、戰爭規模大,大家又都是出了人出了力的,意見不是很統一,自然爭論就多。
討論了將近一個月之後,各方衡量各自的利弊之下,終於是快要將這個戰略給完善了,正準備甩開膀子大幹一場的時候。
結果。
突然現實告訴他們,中南半島的所有參戰國,都丟了。
而他們這段時間來討論的戰略規劃,完全都是基於中南半島諸國的地理優勢來制定。
丟了中南半島諸國,他們的這些戰略規劃就是水中月、霧中花,一切都是扯犢子的玩意。
這麼一來,等於他們這幫人一個月的架全都白吵了,又得推倒重新來。
但是,他們沒有時間了。
當然。
爲了維持穩定。
三天之前,當確切得知安南、東籲諸國都丟失之後,已經緊急將囤於拉合爾周邊的大軍,先行調了百萬趕赴莫臥兒與東籲邊境,與明軍列陣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