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大名鼎鼎的舊金山灣區這會兒一片荒涼。手機端m.shumil
雖不至於是土著印第安人完全佔據,但這裡依舊是明沒有遍佈的地方。只有西班牙人的少數活動跡象可以證明這裡是加利福尼亞省的領土。
在這裡,一直要等一百年多年後,纔會有西班牙人軍隊修築要塞與教會,構建基本的。治理秩序。
所以,眼前的一切依舊是一片蠻荒。
只不過,這顯然是在大明二八一年前的故事了。
在大明二八一年六月前,這裡的確是一片蠻荒。但經過了一羣辛勞勇敢的國人建設之後,這裡矗立起了一座嶄新的城市。
這一切,都源於一羣從西方而來的國人。
在半年前,他們衝破波濤,從遙遠的東亞來到了美洲。經過暴風的摧殘之後,曾經出發前的近萬人只餘下了零落的四千餘人,但所有人都感覺慶幸。
這些人,顯然是從日本出發的鄭芝龍、鄭芝虎以及鄭芝豹等組成的鄭氏集團。他們抵達美洲以後,並不知曉這裡已經是西班牙人的領土,於是見着這大好一片空白的領地,索性立國起來,自號鄭國。
鄭國之下,自然以三人各分領地,各自建號封國。
於是,這片土地成了三藩市。
大明二八二年二月,春寒料峭。
三藩市的一座木屋裡,鄭芝龍輕輕地咳嗽着,身邊的妻子田川氏溫柔地爲他穿衣服飾。
“都說了多少回了,這些事情我做得來。近日家務繁重,你已經很辛苦了,何必還爲我勞累這些。雖然時運不濟,這緊要關頭生了病。但我還沒老到不能動的地步,好了好了,我來,多簡單的事情。”鄭芝龍穿了內襯,披甲冑,走出了木屋。
他的外邊,是鄭氏內衛隊。
這是四千多名國移民裡精選出來的一百名衛士。
本來近萬人的船隊在海航行之損失了五千多人,只餘下四千餘人到三藩市。能夠通過殘酷大海天然考驗的,自然都是些身強體健之輩。
也是如此,這才讓四千餘人裡選出了將近兩千餘人的武裝力量。只不過,三藩市的國移民之,女子極少,短時間忍忍無妨,可長久發展下去,不管是宣泄慾望,還是傳宗接代,都不是個事。
況且,春天曆來難熬,船帶過來的食物越來越少,眼見要見底,這些都急需解決。
偏偏,這個緊要關頭,鄭芝龍生病了。
還好,能夠渡過汪洋,近萬人抵達美洲,自然也是鄭芝龍御下有道,讓衆人團結一心。加鄭氏宗族凝聚一心,還未發生什麼動亂。
雖然因病不能出征,鄭芝龍卻還是分配了鄭芝虎與鄭芝豹各自行動。
其,勇猛作戰的鄭芝虎被分配到的任務是率領殘存完好,火炮還能使用的軍艦去南邊的紅毛夷人之地搶掠糧食。
這其實是新西班牙總督區。
這已經不是鄭氏第一次與西班牙人打交道了,當他們帶着國的瓷器試圖與附近的城市進行交易後,已經打過一次交道。
只可惜,西班牙人一如既往的倨傲與傲慢,他們生硬地認爲這些國人不再與西班牙人通商自由貿易的範圍內,粗暴地拒絕了鄭芝龍的貿易請求,更蠻橫地搶走了一批被優選優出來的瓷器與茶葉。
如果是普通的國商人,西班牙人這麼幹也算不得什麼惹不得的。
畢竟,忍讓,以和爲貴這樣的思想在國人裡更多主流一些。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鄭芝龍。
鄭芝龍是什麼貨色?
海盜啊!
搶海盜,這還了得。
眼見西班牙人給臉不要臉,鄭芝龍當即發威,直接搶了一座連城市名他都記不住的新西班牙港口。
當然,也順帶俘虜了一批西班牙人。
有了俘虜,有了斬獲,也有了糧食。
一切麻煩似乎都有了解決的希望。
這樣,在這一百名內衛隊外,還有幾名西班牙奴兵。他們是作爲內衛隊正式衛兵扈從的身份存在,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這些一言不合要殺人的國人。
同樣,西班牙俘虜裡也有不少女子,被分配給了跟隨而來的有功將士爲奴爲婢。
更有搶掠而來的糧食彌補了三藩市巨大的糧食缺口。
有了這一回成功的案例之後,鄭芝龍也不再想着如何與西班牙人貿易,而是通過搶掠的戰果,將注意打在了打聽完畢後的新墨西哥城。
那是新西班牙總督區的首府。
“不指望能夠攻破西班牙人的首都,只要能夠搶幾艘船,多擄一些糧食與人丁過來,三藩市會越來越有希望……”鄭芝龍呢喃地說着。
披甲出列,鄭芝龍巡視一圈以後,帶着人修築起了城市裡最近投資最大的一項存在:學校。
自從被朱慈烺擊敗以後,他開始處處學習這位皇帝陛下。他一直費解爲何皇帝陛下的新軍個個勇猛,彷彿是吃了仙丹妙藥一樣。
後來才明白,識字認字,會學習,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爲此,儘管還沒有那麼多幼兒,他卻開始修建學校,要所有的鄭國市民都會識字,更要教會那些西班牙俘虜學說國話。
“大哥,大哥!我回來了!”這時,負擔着另一個任務的鄭芝豹也回來了。
鄭芝豹興高采烈,身穿着從國帶來的甲冑,卻是染着不少鮮血,看得人心頭一緊。好在,鄭芝龍是老行伍,一見明白,這都是敵人的血。
“回來了,平安回來了好啊。怎麼樣,有收穫?”越過鄭芝豹的身影,他的背後,是黑壓壓的人頭。
“沒錯,擊破了一個大部落,桀驁不馴的男丁都殺了,還能生的女子都搶了回來。男丁俘虜有三百人,女子有一千兩百人。不過,糧食是有點緊張了。這些土著存糧不多,只能應付一個多月。”鄭芝豹說着,臉忽然間放出了無限的亮光:“最重要的是,東北部的這個部落裡,我看到了這個!”
說着,鄭芝豹拿出了一塊狗頭金。
狗頭金成色不足,有些灰暗。但金子的成分毫無疑問,陽光照耀之下,耀耀生光。
看到這個東西,鄭芝豹與鄭芝龍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這附近,很可能有金礦!”從西班牙人的俘虜,鄭芝龍已經明白了西班牙人殖民美洲的歷史。
最引人心動的,不是美洲那無數金礦銀礦嗎?
“大哥,我也回來了!”這時,鄭芝虎也大步走來:“大老遠看到三藩市裡多了許多土著俘虜,看來芝豹收穫很好啊。不過,我也不差。嘿嘿,那些西班牙人真是軟蛋。本以爲作爲總督區裡的首府,會多一些能打的。沒想到跳幫過去以後,都慫了。現在,那些西班牙人被打怕了。直接說准許我們通商。”
“太好了。這下子,三藩市的未來不可限量。芝虎,你知道芝豹發現了什麼嗎?金礦!附近很可能有金礦!”鄭芝龍興高采烈。
三人都意識到了這有多重要。
不同於西班牙人那樣,只知道從非洲買奴隸過來將這裡開採的金礦運回歐洲本土。鄭芝龍卻一下子想到了未來這些金礦的消息傳出去,三藩市將迅速引來無數冒險者。
而這,將極大地爲三藩市帶來人口。
有了人口,能讓鄭國迅速壯大!
一隊又一隊的俘虜進了三藩市的營地裡,同樣,國海盜肆虐太平洋東岸的消息也傳遍了西班牙殖民地,更是伴隨着西班牙的運銀船抵達了京師。
菲律賓的殖民地雖然丟失,西班牙駐華使館卻依舊要他們跑一趟。
畢竟,無論是西班牙的貴族還是歐洲的貴族都亟需與國人貿易獲取那些讓人迷醉的國貨物。
……
只是,這樣一個消息傳到朱慈烺手的時候,還真是讓朱慈烺太意外了。
“時間不對啊,又不能來回飛過去。不會是遠征公司的船隊,難道是其他此前殖民公司的私人行爲?”朱慈烺不禁問道。
很快,錦衣衛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消息迅速彙總,沒有收到哪家殖民公司遠航太平洋的消息。
畢竟,若非是遠征公司先下手爲強,從菲律賓的西班牙人裡搶到了熟悉太平洋航道的水手,也沒有人敢輕易挑戰這樣陌生的海域。
最終,卻是希望公司傳來了一條消息。
“陛下,很可能是鄭芝龍。”張鎮輕聲說:“鄭芝龍、鄭芝虎以及鄭芝豹三人的屍骸一直沒有找到,而且大量移民跟隨他們而去,很難說真的是葬身風暴之。而且,這一回那些西班牙人的消息稱呼國人的港口爲三藩市,據說是三名強有實力之人聯合起來的城市。”
朱慈烺表情有些怪,三藩市,舊金山,沒想到最終還是弄了這個名字。
這也好,至少朱慈烺不用每次都來回去想到底這個新名字在原定歷史裡叫什麼。
“暫且不管了,雖然他們逃亡是大罪。但至少,這一回也算是歪打正着……”朱慈烺搖搖頭,算是暫且放下了這件事。
西班牙人被嚇壞了。
委拉斯凱茲已經被解職,胡里奧擔任駐華公使的職務。
而這時,瑪麗亞特雷絲公主則是安安靜靜地在帝國理工大學裡學習。朱慈烺偶爾過去講課,他便靜靜聽。似乎,沒了委拉斯凱茲的刻意安排之後,所有人都輕鬆了許多。
……
“什麼,錢沒了?”安德烈揮舞着彷彿熊爪一樣毛茸茸的雙手,瞪大了銅鈴一般的眼睛,惡狠狠地看着眼前有些瘦弱的男子。
這是西班牙駐華公使館,京師的四月已經有些炎熱了。但託尼卻感覺最近的這些天自己都在冰火兩重天裡度過。
伴隨着委拉斯凱茲的離去,他成了西班牙駐華公使館事實的負責人。
但菲律賓俘虜的到來讓他疲於奔命,這還不止,胡里奧忽然間取代了委拉斯凱茲,又讓他沒了當負責人的喜悅。
這個時候,俄羅斯蠻子的到來,更是讓託尼十分煩惱,他神情冷淡,揮着手,幾個門衛大步走來:“安德烈,希望你明白。這裡是西班牙帝國駐華公使館,不是哥薩克可以耀武揚威的鄉下草原!委拉斯凱茲已經被遣送回國,你還指望還會有什麼支持?現在,我有必要告訴你。你的舉動已經冒犯到了我,我數三聲,如果還不離開,你可以猜一猜後果!”
託尼說完,豎起了三根手指。
安德烈忍不住再瞪眼一聲,想要說什麼,被身邊的傑日涅夫猛地拉走了:“走!”
這時,託尼又落下一根手指頭。
安德烈雖然粗魯,卻不是傻子。看着身後好些個高壯的大漢,冷哼地離開了駐華公使館。
“該死的西班牙人,一羣騙子!從整個東北亞地區徵集到的兩千名遠征隊已經好了,他們卻在這個時候斷絕了補給。”安德烈焦躁地說。
傑日涅夫也明白眼下處境艱難低聲說:“西班牙人的確是出事了,換了一個公使,之前的賬不認,也是很可能的事情。那個叫託尼的副使應該不是有意針對我們。”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我們都必須解決兩千人張口吃飯的問題。”安德烈匆匆踏了回程。
“必須想一個辦法,讓西班牙人繼續心甘情願給我們錢!”傑日涅夫。
“說真的挖到一部分財寶了?”安德烈說。
“如果真的有,我們還需要西班牙人的錢?他們不會相信的。”
“可是,如果知識聽說挖到了,那也沒用。”
“簡單的利誘,他們不會在乎了。”
“傑日涅夫,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我是有一個點子,但這件事一做,我們將再無退路……”
“什麼?”安德烈低聲說:“這個時候,還管什麼以後。如果喂不飽那些士兵,我們回到歐洲,一樣只是一羣毫無未來的粗鄙農夫。”
“有的時候,利誘是可以達到一些目的。但在我們眼下的情況來說,利誘顯然並非唯一的選擇。有的時候,讓他們不得不繼續支持我……甚至不得不餵飽我們讓我們閉嘴!”說着,傑日涅夫將自己的計策緩緩說出。
安德烈聽完,看向紫禁城的方向,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