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瀟伏在雪萊的身上使勁蠕動,卻找不到門,急得頭上青筋暴漲。
車裡空間小,他們伸展不了身體。雪萊有意閉攏雙腿,直到何家瀟急得快要哭出來,才伸出纖纖玉指,要做引導。
臨到門邊,雪萊又抵死不讓繼續前進,黑暗中張着亮晶晶的眼睛說:“你可以娶我不?”
熱血衝頭的何家瀟想也沒想就點頭,喘着粗氣說:“娶,必須的。”
雪萊聽到這話,才讓他長驅直入。兩個人在狹窄的車廂裡*,興盡方歸。
其實這一場雲雨並沒讓雪萊懷孕,也沒讓雪萊真的放在心上。像她這樣經歷過風浪的女人,一個何家瀟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甚至想不起那個小男人的樣子,她唯一的感覺就是他似乎很生澀,像極了一個新手。
每當她想起外環路上的車震,她就想笑,笑過之後心裡又會涌上來一絲悲哀!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在黑暗中佔有了她之後,就再也沒來看過她。
激發雪萊要找何家瀟還是因爲一次聚會,她們餐廳部的一個小姑娘,平常看到雪萊就嚇得渾身打顫的一個人,卻在聚會的時候帶來了一個公子哥兒,這個公子哥兒是市公安局巡特警支隊副隊長的兒子。
公子哥兒根本不把雪萊看在眼裡,端着酒杯要跟雪萊喝酒的時候,雪萊拒絕了。被拒絕的公子哥兒惱羞成怒,當場把一杯紅酒潑在雪萊的臉上。
小姑娘不但沒去攔,反而譏笑雪萊說:“雪經理,做得好不如嫁的好!做人啊,別以爲別人都是傻子,有些人什麼出身,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是不?”
雪萊陰着臉說:“你的話什麼意思?”
小姑娘莞爾一笑道:“我沒別的意思啊。我就告訴你,從今天起,本姑奶奶不伺候你了。”
公子哥兒一把將小姑娘拉到懷裡,淫笑着說:“雪經理,看你人長得不錯,要不,以後跟兄弟們混,保證比你做一個經理要強得多。”
雪萊按住怒氣,拿起包要走,公子哥兒卻攔住她,眼睛色迷迷地盯着雪萊高挺的胸口,涎着臉說:“陪哥們一起快樂呀,裝個屁啊。”
雪萊知道他是爲小姑娘報復自己來了。小姑娘因爲摔破一個盤子而被雪萊扣了半個月工資,外加一頓不分青紅皁白的訓斥。
雪萊冷眼看着公子哥兒和他懷裡竊笑的小姑娘,伸手想去推開他們,結果手剛伸出,就被公子哥兒結結實實甩了一記耳光。
也就是在那時候起,雪萊就萌生了要找到何家瀟。他一個市委副書記的兒子還治不了一個小小警察的兒子?
誰知道沒找到何家瀟,卻引來了一個自稱黑社會的龍哥,雪萊壓抑的屈辱就爆發了出來。
她是個有心計的女孩子,她在精心梳妝打扮後,徑直去了市委家屬大院。
宛如舅媽被眼前這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弄得一頭霧水,雪萊就自己介紹,先是甜甜地叫阿姨,說自己是新林隱酒樓的雪萊,在酒樓接待過宛如舅媽。
宛如舅媽被她一提醒,方纔想起第一天來衡嶽市,家瀟出去玩車,帶走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
“你找誰呢?”宛如舅媽客客氣氣,叫小梅送上茶來。僅僅是一面之緣,宛如舅媽實在是想不通她要找誰。
“我找家瀟。”雪萊含羞地笑,故意把一張孕檢單露出來,讓宛如舅媽能一眼看到。
“你們很熟嗎?”聽說她來找家瀟,宛如舅媽就警惕起來,說話的語氣開始有點不友好。
“嗯。”雪萊含羞帶嬌,低垂着頭看腳尖。
“找家瀟有什麼事呢?”宛如舅媽帶着敵意問。
“也沒什麼事。”雪萊突然換了一副面孔,顯得悲悲切切:“我就是想問問他,要不要她。”她指着自己的肚皮,順手把孕檢單輕輕放在茶几上,淺淺一笑,起身出門而去。
宛如舅媽恍如做夢一樣,孕檢單像晴空霹靂一般把她擊得懵了。稍稍平靜一下後,就把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
我告訴宛如舅媽說自己在省裡,正在回家的路上。
宛如舅媽嘆口氣說:“直接回家來,我有事找你。”
掛了電話,開車的何家瀟問我他媽找我有什麼事,我敷衍着說:“小事,小事。”
突然電話響起來,一接,居然是徐斯冠教授打來的,說要跟我回衡嶽市,想親自去考察出了狗頭金的老鷹嘴地形地貌。
我忙叫何家瀟停車,打開車門跳下去,一個念頭在心裡升起。
我對何家瀟說:“家瀟,你們在省城多玩幾天吧,哥我有急事要辦。”
何家瀟嘴一撇說:“你辦你的事,跟我有關係嗎?”
我連忙說:“有關係,有大關係。因爲我要接幾個專家去春山縣,我們就一臺車,坐不下。你和萌萌在這裡玩幾天,等我送專家回來的時候,我再接你們一起回。”
何家瀟還在遲疑,陳萌卻高興地答應了,拉着何家瀟就下了車,兩個人跟我們簡單地打個招呼,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去了。
黃微微等到他們走遠了,才疑惑地說:“風,你是不是心裡還有其他的事?”
我搖搖頭說:“沒有,真沒有。你沒看我剛纔接到徐教授的電話嗎?是真有事。”
“不是這事。我覺得你心裡還有事。剛纔何家瀟媽媽打電話來,你的臉色都變了,你知道嗎?”
“怎麼可能!”我虛弱地笑:“還得麻煩你開車,幸苦哦。”
還沒上車走,電話又響起來,我拿出來一看,這次是雪萊打來的,陰森森的問我找沒找到何家瀟。
我氣急敗壞地吼:“你已經找到家裡去了,還找我幹嘛?”
“我找你,是要告訴你。我現在是去家裡找,如果家裡找不到,我就去市委機關找。我就不信他何家瀟能飛到天上去,我也不相信一個書記的兒子可以不負責任。”
雪萊的話讓我冷汗淋淋,這個女人說到做到的貨,連小姨都沒搞定的女人,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你等我回去,好吧。我回去就給你答覆。”我無奈地說:“大家都是明白人,什麼事都能解決,你說是不?”
“我等不起了。我就給你一天時間。”她掛了電話,讓我捏着忙音的電話發愣。
“是誰?”黃微微問我,臉色平和安靜。
“一個朋友。”
“女的?”
“是”
“什麼朋友?”
“普通朋友。”
黃微微鼻子裡哼了一聲:“你好像很怕她。”
“沒有的事。”我搖頭說:“真的是普通朋友,有點小事要解決。”
“沒騙我?”
“我敢嗎?”
她就笑了起來,鼻子裡再哼一聲:“諒你也不敢!我就是個如來佛祖,你就是個孫猴子,你本事再大,也別想逃過我的五指山,明白嗎?當然,除非你不想做孫猴子。”
黃微微是在暗示我,在警告我!
一個雪萊,已經讓我焦頭爛額,現在的黃微微,似乎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欲語害羞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