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暗影城城外。?
一片食人灌木叢中央,忽然“嘭”的一聲出現一團黑影,黑影正好砸在一株不斷搖擺地食人花上面,將這一株食人花直接砸斷。?
刺鼻的血腥味兒,忽然從黑影身上散發出來,那血腥味彷彿帶着最強烈地誘惑力,令這一片食人灌木叢所有食人植物都興奮了起來。?
一根根佈滿尖刺的堅韌枝幹,一片片流着強烈腐蝕**的芭蕉葉,突然間從靜止狀態迅速動了起來,全部朝着黑影裹了過來,只是一瞬間,黑影消失不見,那兒多了一層層糾纏過來的枝葉,將黑影裹成了一個人形。?
夜晚清涼,時間在悄無聲息當中流逝……?
裹住黑影的那些食人植物,拼命地蠕動撕扯,越纏越緊,似乎想把裡面的生物硬生生給勒斷、磨碎、吞噬……?
“咔咔……”奇怪地聲音從那團人形生物中心傳來,只見那一根根越勒越緊的堅韌枝幹,漸漸地鬆軟了下來,並且以更快的速度退開。?
“咔咔……”退開較慢的枝葉和食人花根莖,伴隨着這種聲音猛地四分五裂開來,成了碎末散落了一地。腳,只覺每一分力氣用起來都艱難了十倍,眼皮子也似乎突然沉重了許多倍,就連維持着睜目的動作都變得困難萬分。?
好不容易在原地盤坐了下來,勉強恢復了一些力氣,韓碩心神一動。兩個身外化身同時從體內飛逸出來,一左一右警惕地注視着周圍的一切。?
沒有馬上返回暗影城,兩個身外化身帶着本體在暗影城外衆多山脈中,尋到了一個隱蔽的地底洞穴。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痕跡都掩飾過去,兩個身外化身在洞穴外面又佈置了一下。其中修煉死亡力量地身外化身才默默離開。?
夜深人靜的時候,暗影城也沒有了白日的喧鬧,顯得非常寂靜。?
來到緊靠萊弗斯家族地城牆外面。死亡系身外化身默默放出了幾個魔頭。本體卻沒敢進入城內。不通過幾座城門。從其它區域進城必須要面對籠罩了周圍幾座結界塔地毫不留情地打擊。韓碩沒有安然避過地自信。只能夠呆在城外。?
虛無狀態地魔頭倒是可以越過那些針對實體攻擊地結界塔。韓碩潛伏在暗處。通過幾條魔頭來觀察着周圍地狀況。?
目標確定是萊弗斯家族。魔頭中途越過結界塔地防禦。徑直來到了萊弗斯家族。?
萊弗斯家族裡面地結界更加細緻。但卻不能夠阻止魔頭地進入。幾個魔頭在萊弗斯家族繞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凱奇和伊芙兩人地房間。兩個魔頭緊緊潛伏在那兒。暗暗窺探着兩人地一舉一動。?
“哥哥。爲什麼父親不讓我們離開萊弗斯家族?”衆神大陸上面神祗對睡眠地需求極少。一般即便是深夜。大家往往也是在靜坐修煉中渡過。而這個時侯。伊芙顯然還沒有靜坐修煉。正在對凱奇抱怨着。?
“父親地決定自然有他地道理。我們只需要聽話就行了。”凱奇顯得很平靜。瞥了一眼煩亂地伊芙。鄭重道:“父親這一次真地生氣了。我敢肯定。我們這段時間最好聽話。千萬不要再惹出什麼事情來。明白嗎?”?
“可是,可是那傢伙毀了我們三家商鋪,我們都被欺負到頭上來了,難道就不報復?”伊芙聲音小了一點,她也很少看到凱奇會那麼安分,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
“放心吧,父親說他會處理!”凱奇森冷一笑,道:“聽回來的神衛說,今夜父親喝了不少酒,你知道父親喝酒意味着什麼?”?
伊芙悚然一驚,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大喜過望道:“你是說……你是說……?”?
點了點頭,凱奇肯定道:“有人要倒大黴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父親不會讓我們白白受氣的,哈……那小子……我們估計再也見不到他了吧……”伊芙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臉上滿是清冷的笑容。?
放置在凱奇和伊芙這邊窺探的兩個魔頭,順勢收了回來,無聲無息地往城牆外面潛伏中地韓碩退去。?
不需要繼續查探下去了,今夜自己遭受了什麼人地攻擊韓碩已經心知肚明瞭,那人身上濃濃的酒氣不會作假,和凱奇伊芙兩人地講話一對照,韓碩立即肯定了襲擊者的身份——神衛五處神衛長艾弗裡!?
他明白艾弗裡今夜是準備將自己直接斬殺,一旦自己死亡,就算是賽因特家族猜出是艾弗裡做地,恐怕也不會因爲自己向艾弗裡大動干戈,畢竟艾弗裡乃是五處神衛長,代表着整個萊弗斯家族。?
活着的自己或許還有點重量,但是死去的自己就根本沒有任何價值了,一個不能夠煉製藥劑出來的死人,怎麼也不值得賽因特家族大動干戈,估計也就卡梅麗塔纔會幫助自己報仇吧?韓碩自嘲地想。?
然而,如果卡梅麗塔不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又怎能幫助自己報仇??
一連串想法在韓碩腦中電光閃過,艾弗裡那醉酒雷霆一擊看似魯莽,但當韓碩深思熟慮之後才發現這個人有多麼果斷狠辣,他的所作所爲絕不是無的放矢,一定是經過慎密分析後才佯裝醉酒下的手。?
一個上位神,豈會被酒精麻醉??
想通了這一切,韓碩忽然覺得心中有些寒冷,再也不敢小看任何暗影城的上位神,區區一個艾弗裡就這麼可怕,那麼比艾弗裡實力更強地位更高的其他神衛長和各大家族族長。豈不是更加恐怖??
最近一段時間因爲藥劑在暗影城大火的韓碩,一下子冷靜下來,馬上認識到因爲最近地一帆風順,令他有些小瞧了暗影城的各方強者了。也是因爲他錯誤的估計了艾弗裡和萊弗斯家族的可怕,才造成今夜差點被殺地結果!?
“咦!”韓碩輕呼一聲。正在從萊弗斯家族退開的魔頭,忽然發現在凱奇和伊芙房子外面地一個陰影,那陰影和黑暗徹底融爲一體,輕輕地扭動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到底在什麼地方,肯定有東西在附近,什麼東西呢……”被艾弗裡稱作三號的五處影子,在黑暗中東張西望,試圖找到潛伏在暗處不知名的威脅,卻怎麼也發現不了。?
一聲輕呼之後。韓碩迅速令魔頭退了回來,通過魔頭韓碩發現了黑暗處的陰影,馬上肯定那是一個實力高超,並且極爲擅長隱匿蹤跡地中位神。?
已經大致猜出事情真相的韓碩,生怕魔頭留在那兒會被發現,所以沒有節外生枝,馬上令魔頭默默退了回來。?
當夜,死亡系身外化身又默默返回了本體所在的地洞。暫時不打算返回暗影城。轉眼。兩個月時間過去了。?
天璣藥劑在安尼塔的努力下,早已經被裝飾的煥然一新。這些天各大家族的人陸續過來,不斷向安尼塔詢問韓碩地蹤跡。迫切的想要購買新的藥劑。?
上一次從天璣藥劑購買了幾瓶藥劑的那些人,有許多試過了藥劑的妙用,每一個都讚不絕口,到處向人傳播天璣藥劑商鋪的神奇,越來越多暗影城的豪門之弟,開始關注起了天璣藥劑這個剛剛嶄露頭角的小商鋪。?
那一夜發生地事情,安尼塔一無所知,對於韓碩地神秘消失他自然不能夠給予衆人什麼滿意的答案,三處神衛長黑天都找過了他幾次,但因正主不在,他又能夠到什麼地方去購買藥劑??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天璣藥劑在暗影城地名氣越來越大,各大家族眼見韓碩久久不出現,心中開始起了疑心,甚至有些家族開始動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前往暗影城周圍地山脈當中去搜尋韓碩的蹤跡了。?
從靜修中走出來的卡梅麗塔,臉上膚色變得越來越正常,本來極醜的卡梅麗塔,因爲臉色和皮膚的變化,雖然和“美”字還遠遠搭不上關係,卻也只是普通醜了。?
興沖沖的卡梅麗塔都想好了要怎樣報答韓碩,可惜韓碩的神秘消失卻讓她大失所望,卡梅麗塔聽韓碩說過一些採藥的時間和韓碩平日的做法,加上聽安尼塔說過那天韓碩返回的時候已經採集全了藥材,這麼一來,卡梅麗塔開始着急了。?
到第四個月的時候,不但卡梅麗塔,所有準備向韓碩收購藥劑的各大家族子弟,幾乎都相信韓碩一定出了什麼事情,聯繫其之前天璣藥劑的被砸,很多人相信韓碩或許已經被殺死。?
卡梅麗塔卻不信!?
和韓碩一同從瘴雲山脈返回的她,曾經聽韓碩說過他保命功夫一流,在瘴雲山脈那麼惡劣的形勢下,韓碩一個下位神卻能夠活着走出來,並且還帶了一個她,讓她深刻的相信這一點!?
卡梅麗塔真的着急了,下了命令讓賽因特家族神衛到各個地方搜尋韓碩,不但是在暗影城,就連暗影城下屬的一些城鎮要塞,也紛紛收到了卡梅麗塔的命令,一場關於韓碩的大搜尋,在她的帶領下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另外一邊,賽因特家族的重要人物安德烈,卻開始着手調查這一切。?
“怎麼樣了?”安德烈眯着眼睛,左眼瞳呈現出暗紫色,透露着冰冷的殺意,韓碩如果這個時候在,一定會發現現在的安德烈和平日的和和氣氣的那一刻,簡直判若兩人!?
一個帶着白色面具的人跪伏在安德烈面前,那白色面具底下只有一雙空洞的眼眸,看起來像是一具沒有生命氣息的屍體,給人一種非常不適的非人感覺。?
“當夜,萊弗斯家族的艾弗裡大人,曾經豪飲大醉!”古板漠然的聲音,從白色面具那人口中說出,聽起來沒有任何感情參雜其中。?
“繼續說!”安德烈那雙暗紫色的左眼瞳,忽然輕輕閉上,只是用一雙右眼望着那人。?
“之前艾弗裡的兒子凱奇曾經去過五處,兩人在密室裡面談了一會兒,隨後凱奇返回萊弗斯家族,直到今天還沒有離開萊弗斯家族一步!”沒有感情的聲音頓了頓,接着道:“不過,有目擊者稱艾弗裡當夜不曾離開五處那座建築物一步,他喝醉之後沉沉睡去,直到天亮才醒!”?
“他如果不在還好,既然他一直都在五處天塔頂端,並且有人看到了,那麼,就一定是他了!欲蓋彌彰,看來我要去和他談談了!”安德烈站了起來,左眼瞳睜開,又變成了和右眼一樣的暗灰色,他整個人的氣質也隨着變化,又成了那個笑呵呵一臉溫和的安德烈。酒的“天塔”頂端,安德烈忽然憑空出現,自然地坐在那個只屬於艾弗裡的位置上面,平靜地望着頭頂蔚藍天空,輕輕地搖晃着身下的椅子。?
正在下方處理政務的艾弗裡,忽然眉頭一皺,對面前幾人吩咐道:“暫時就這樣了,你們都退下吧!”?
“大人,還有幾件事情,必須要你……”?
“退下!”沒等他將剩下的話說完,艾弗裡聲音一冷,輕喝道。?
那幾人一驚,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待到走出那間房,才鬆了一口氣。?
艾弗裡身子一晃,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安德烈面前。?
“安德烈大人,沒有想到你會過來,有什麼事情嗎?”艾弗裡手中擰着一個酒瓶,一邊說話一邊自然地倒酒,話落的時候,一個盛滿琥珀酒液的水晶高腳杯由他遞向了安德烈,“來自生命神域西北森林的百果酒,嚐嚐味道如何。”?
也不客氣,安德烈含笑拿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臉上道好:“唔……不錯不錯……你這傢伙果然懂得享受!”?
艾弗裡滿臉微笑,謙虛不已。?
“那麼,布萊恩是死是活?”一杯酒全部落入肚子了,安德烈輕輕搖晃着酒杯,看着沒有已酒液滾蕩的空杯子,很自然地問道。?
艾弗裡臉上的笑容一僵,正在爲自己添酒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半響,他添酒的動作又繼續了起來,只是苦笑變得有些苦澀了,搖了搖頭,艾弗裡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