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派克帶着李察深入了海樹帝國的皇宮,在經過了錯綜複雜的廊道之後,兩人來到了一座高達二十幾米的大門之前。
這扇大門是鑲嵌在木質結構之中的,四周虛空咒文密佈,看得李察垂涎欲滴,但又看不大清楚。顯然,這是屬於中介神術以上的結界類法術。
“這裡就是海樹之心的入口,我不能進去,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島鯨皇閣下的脾氣雖然很好,但也無法容忍有人對他無禮。”歐派克說完,羨慕地看了一眼大門,就離開了。
李察根本沒在意歐派克的離開,而是努力地盯着大門四周的虛空咒文看,想努力記下一些能看清的咒文團。
“進來吧。李察.雷坦斯。”島鯨皇的聲音顯得有些急促。
李察無奈,面對鎮國半神,他雖然內心之中也沒多少敬畏,但他知道以他現在實力還真不是這位的對手,就是全身而退也不太可能。
禁閉的大門微微打開了一條縫,李察悠閒地走了進去,發現這“海樹之心”內,居然別有洞天。
海樹之心相當於通天海樹的心臟,是關鍵所在,一旦海樹之心遭到破環,那麼通天海樹將在短時間內消亡。這是棲息於通天海樹上的真神所不能容忍的,所以纔會有鎮國半神的出現。他們的職責就是守衛這種通天景觀的關鍵部位,作爲回報,真神會透露一些秘聞和修煉心得給鎮國半神。
海樹之心位於海樹的地面部分和海下部分的交界處,李察走進去之後,發現裡面一片藍色的湖泊,湖面上盤根錯節地露出許多粗大的根狀植株,魔法環境超乎想象地濃郁。
最引人注目的,則是湖心島中那顆巨大的超級魔晶以及那猶如摩天大廈一般的鯨人。
李察一進來,那顆魔晶就以極快地速度上升,消失在穹頂部位,顯然是防止李察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爲。
“你就是李察.雷坦斯?也不怎麼樣嘛?”
說話的並不是那巨大的鯨人,而是一個女性娜迦形象的靈魂。李察觀察了一眼,發現這個靈魂和小綠存在形式一模一樣。
“你是哪位,小蟲。”李察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瞥了這個靈魂一眼問道。
“呀!你這說話的方式還真和傳說中的一樣,霍因海納很喜歡,不過能不能取一個好聽點的綽號?”
“嘿嘿,你是海樹的靈魂吧?那麼叫你樹小妞怎麼樣?”李察還是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取的綽號不好聽的,居然還要求換一個綽號?
“這個好!樹小妞,真好聽。”小娜迦靈魂居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她可不知道小妞這個詞可是調戲用詞……
聽着兩人的對話,那邊的島鯨皇已經滿頭黑線了。
“好了,霍因海納,海樹之心是真神冕下規定的禁地,李察不宜長時間待在這裡。快點問完就讓他出去吧。”島鯨皇的本體蹲坐了下來,看向了李察。
李察也在觀察這個體型比巨人加里還要龐大的半神,基本無法用【分析術】看出他的深淺。
“哦。那好吧,我們等會再聊啊。”說完,霍因海納就消失不見了。
“李察.雷坦斯,我們長話短說,你需要什麼東西才能將【龍族變身術】教給我?”
“不需要你什麼東西,只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李察笑呵呵地回答道。
“問問題?你真是一個精明的人物,我這種鎮國半神這裡最寶貴的就是各種修煉心得了。好,我答應你,你有三個提問的機會,如果我不能回答或者不知道答案,都不算數,你開始問吧。”
“第一個問題,什麼是神格。”
李察的第一個問題才問出口,島鯨皇就目瞪口呆起來。鎮國半神和常務半神的區別就在於,像歐派克這樣的半神,魔晶之中只擁有半個神格,而鎮國半神由於真神傳下的經驗,卻擁有完整的神格。半個神格和神格之間有着巨大的差距,前者只能使用一個或者兩個神格衍生技能,但擁有完整的神格不但能夠使用大量的衍生技能,而且還能用於修煉。
“好你個李察.雷坦斯,你想用區區一個神術來和我交換神格的定義?那是做夢,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也不能回答,否則真神冕下會怪罪下來的。”島鯨皇還算是比較和善,如果換作是龍皇,不把李察暴打一頓就不是龍皇。同時,島鯨皇也確定了這個李察絕對不是真神下凡,如果真的是真神下凡,對方一定很瞭解神格,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李察皺起了眉頭,在他計劃中,這次面見鎮國半神的終極目的,就是搞清楚怎麼樣形成神格。
“那麼我換一個問題,神格位於什麼位置?”
這種問題其實李察也問過奧斯汀和歐派克,但對方都無法回答,顯然他們也說不清楚半枚神格的位置。
“魔晶之內。”島鯨皇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他覺得即使告訴對方神格的位置,對方也不太可能將神格形成的方法演算出來,只能透過不斷地累積,來形成半枚神格。如果沒有和真神溝通,也不太可能成爲真神。他卻不知道,他這一回答,讓李察對本位面的瞭解有了全新的認識。
李察眼睛一亮。
“第二個問題。除了法力之外,神術還能用什麼性質的力量施放?”
李察曾經用法力驅動過神術,但是需要消耗巨量的法力,幾乎能將李察的法力儲備掏空,所以纔有了李察改良法術的出現。從那時起,他就在思考,是不是還有一種力量比法力更加高級。
“信力。”島鯨皇皺眉想了一會兒,還是如實回答了李察的問題。
李察的眼睛再次一亮。島鯨皇雖然說得很簡單,但是李察是現代位面穿越而來的,受到過現代位面衆多小說薰陶的他,還是知道了這信力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信仰之力。想想也應該如此,艾莉西亞的大世界樹、神聖蘭斯王國的水晶塔、海樹帝國的通天海樹,都是直達天界的景觀,李察猜想那些真神之所以這麼重視這些通天景觀,並長期在那上空定居,就應該是因爲這些景觀對收集信仰之力有所幫助纔對。
神格、信仰之力……
神格應該是驅動信力的核心。
李察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他並不喜歡信仰之力這種依靠別人得來的力量,他堅信的是本身的力量。如果真需要吸取信仰之力才能成神的話,西大陸傳說中不可能出現多達十幾位的真神,西大陸上根本沒有這麼多的通天景觀,即使算上那些已經消亡的。
難道還有另外的成神修煉方法?
李察是一個極端的人,他不相信除了神格和信力之外,就沒了成真神的方法。
“除了信仰之力,還有別的嗎?”李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話已經讓島鯨皇開始警惕了。
島鯨皇確實有點吃驚警惕了,他只說信力,李察卻能聯想到信仰之力!
“你這算是第三個問題嗎?”
“不算,這是第二個問題的補充。如果還有其他的力量,就說明你沒有完全回答我第二個問題,如果沒有,你大可不回答。”
“那我就不回答了。”島鯨皇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但李察卻已經猜到了,那肯定是還有,但島鯨皇不知道罷了。
“第三個問題,你的法力強度是多少?”
李察已經將自己的成神方法初步定下來了,那就是看看能夠將自己的法力的強度直接提升到信仰之力的強度,或者是存儲巨量的法力,來達到施放神術的目的。他實在對信仰之力沒有好感。
“法力強度?我無法回答。”
“這簡單,你施放一個神術,我來檢測。”法力強度是十分容易檢測的,只需要對方施放一個法術,就能用【分析術】檢測出來。
“我爲什麼要施放神術?你只答應你回答問題,可沒答應你施放法術。”島鯨皇拒絕道,他現在已經對這個李察起了警惕之心。
李察無疑凝噎,但還是眼前一亮,露出了一個邪笑。
“這樣,我現場爲你製造一套魔導器,能夠遠距離地接受神諭的魔導器。”李察拋出了誘餌。
“你說什麼?能夠遠距離接受神諭的魔導器?”島鯨皇大爲心動,如果真有這種魔導器的話,他就不必常年鎮守在海樹之心,獨自忍受孤寂了。於是急促地問道:“有多遠?”
“凡是信號塔覆蓋的地方,都能接受到。”
島鯨皇思索了一會兒,已經猜出了李察肯定是要用終端之類的魔導器來安裝在海樹之心內,通過影像來達到遠距離通話的可能。
李察的構思也是如此,不過還要更加先進一點。他知道神諭這種東西,是真神的一股意識,也就是一絲精神網的發散連接線,而且只能維持短暫的時間。李察只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虛靈,模擬成島鯨皇的意識形態,放置在這裡,就能隨時接受神諭。畢竟神諭是單向的,沒有反饋信息,只有接受意識形態的要求。只要島鯨皇接受之後,履行了真神的神諭,真神就能感受到。
“不管了,比起自己本體的自由,李察成神算什麼?”是人都有自私的時候,何況島鯨皇自從分身那裡接受到無數新奇事物之後,就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