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他們再次出發,這片森林已經走得差不多了,他們從邊緣穿越,所以經過的森林面積比較小。
不過嘉一現在的心情不是很美麗,野外環境複雜,外加趕路耗費太多精力,他從出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進行過深度冥想了,怕耗費心神太過,影響狀態。
但是預期到達學院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這麼長時間不能鍛鍊魔力,嘉一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退步。其實這種擔心並沒有什麼道理,因爲其與法師外出一次探險很可能就是大半年,中間肯定沒有時間一直保持深度冥想鍛鍊魔力。不過嘉一相信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麼長時間沒有進步,就算是退步了。
別人小說裡面的主角,一年就能夠三級跳了,嘉一穿越過來十幾年了,在法師之中還是一直鶸。
嘉一的站樁能夠加快魔力和體力的恢復速度,但是自從他成爲正式法師之後,這個加成就沒有魔法學徒的時候明顯的。而且雖然可以加快魔力和體力的恢復速度,對於魔力的增長卻沒有什麼效果,而且對於精神力的要求還比較高。
但嘉一不知道,站樁能夠有這樣的功效,其實已經很神奇了。在魔法界,對於如何快速的恢復魔力及精神,根本沒有這一方面的有效的方法,一些流傳的方法,就像是民間偏方一樣,有沒有效果完全就是靠運氣,是不是真的偏方的效果也完全不知道。
當然,喝藥水不算。
法師們一般都是多休息,休息好,並且利用精神力硬抗。所以法師單獨外出的不多,大多組隊,並且和其餘職業的冒險者組隊,敢單獨外出的都不是普通法師,趕路的那點消耗已經完全不算什麼了。嘉一之所以敢一個人來帝都,是因爲在野外的時間並不長,而且走水路比起陸路可要舒適多了,這些他的老師伊姆全部都考慮過了。
又是到了晚上,嘉一教了一遍瑪奇之後,開始站樁,邊站邊對着瑪奇教授站樁的要點。他一邊嘴裡不停,另一邊思想卻在跑偏,想着內功的神奇,打坐便可以增長內力,恢復內力,還能代替睡眠。可是魔法呢,魔力恢復和魔力增加竟然是兩個不同部分,而且是相悖的,無法同時進行,並且魔力的增長還耗費精神力,不要說代替睡眠了,幾遍練下來讓人精神萎靡,簡直就是要昏死過去了。
這樣看起來,內力比起魔力要友好多了。
不過在異界確實是存在魔力的,可內力這東西確是嘉一想象中的,只能怪他沒有穿越到一個武俠世界裡去。
教過了瑪奇站樁之後,他越想內力的玄奇越是羨慕,進而直接盤腿坐了起來,一邊運起呼吸吐納術,一邊開始進行深度冥想,因爲精神力的強大,這種程度的一心二用還是沒有問題的。
他慢慢的感應到了周圍的魔法元素,雜亂無章的就像是各色的顏料混雜在一起,隨着自己的呼吸一起涌了過來,就像是潮汐。但是雖然涌過來的魔法元素很多,但是被提煉成爲魔力的卻不多,雖然比起不使用呼吸術要好一些。可是最主要的是,還是要耗費精神力。
如果繼續深度冥想想去,明天就要精力不濟了。
持續了一會兒,嘉一無奈的慢慢的退出了深度冥想,改爲進行淺層的冥想,恢復精神力。其實以嘉一的精神力強度,強迫壓榨自己也是可以的,維持數個月的高強度精神並不是問題,雖然效果差一些。不過嘉一沒有受過鍛鍊,所以根本無法發揮自己最大的潛力。
這是一種極限壓迫的鍛鍊方法,大多的是戰鬥法師纔會訓練的,每次都要榨乾自己的精神力,然後下次還要壓榨更狠,一步一步迫近極限。這樣壓榨之後,相同的精神力容量,可以調動更多的精神力,就相當於增加了精神力容量,可以分一些精神力出來鍛鍊魔力。不過並不是所有法師都提倡這種方法,一類是覺得這種方法和法師的“優雅”不符,另一種是覺得這種方法會傷害法師的發展潛力,所以絕大多數的老師都是不會教年輕法師這種方法的。
嘉一恢復了精神力之後,除了帳篷,噓了個噓,有多重魔法陣防護,外加小青他們的保護,他們並不需要人守夜。外面的夜色很好,今天是新月,星星很亮,就像是剛擦乾淨的眼睛,有一種通透的感覺。
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
嘉一也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對於自己剛剛的失敗——其實只是一個簡單的嘗試,他並沒有打算立馬得出什麼結果——並不爲意,準備回去睡覺。無論是淺層冥想還是深層冥想,都不能代替睡眠,精神力和精力雖然強關聯,但並不是同一個東西。不過精神力更高的人需要更少的時間就可以恢復精力。
他轉頭回身,正要回帳篷裡,餘光瞟到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似乎在跳躍一樣,他重新回頭,仔細的看又沒有了。他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一件事情來,他以前看書,書上總是說星星一閃一閃眨着眼,但他自己看星星的時候卻總是看不出來。他還以爲自家那邊的星星和別人家的不同,後來長時間盯着看,才發覺出來星星的比較弱的明暗變化來,但和眨眼睛一點都不像。
看着天上的星星,他又停了下來,無論古今中外,對於星空總是充滿了敬畏,中國有夜觀星象,西方也有占星術,即使是在異界,占星和預言也都是和星星緊密聯繫在一起。不知道星光的閃爍有什麼奧秘沒有。
他突然間來了興趣,開始順着星光的閃爍調整自己的呼吸,放鬆精神,開始進入站樁的狀態。隨着他的呼吸,他似乎置身於星空之中,魔法元素化作了星光,隨着自己的呼吸在身邊舞動,在自己身體裡面穿行,一部分留在了精神海,絕大部分溢出,似乎和星空產生了什麼玄奧的聯繫。
但是理智又讓突然他覺得不太應該,他記得看到過一則科普類的文章,星星之所以閃爍,是因爲大氣層的密度不均勻,星光通過的時候發生折射,產生了閃爍。所以星光的閃爍和星星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反倒是跟地球的大氣相關。
他突然間意識到了這一點,加上星光的閃爍沒有規律,氣息一亂,瞬間岔了氣,胸口一悶,就像是被打了一拳。
“咳!咳!”嘉一悶聲的咳嗽了兩聲,深呼吸了幾次才感覺好了一些。他仔細感受了一下自身,並沒有什麼被星光浸染的痕跡,魔力也沒有任何一點的提高,果然,剛剛就只是自己的妄想嗎。
嘉一苦笑了一下,事實證明,異想天開是不現實的。好在呼吸術是嘉一自己總結出來的,並不是什麼神功絕技,而且以呼吸驅動,雖然岔了氣,但是並不嚴重。胸口悶了一下,很快就舒緩了。
他回到帳篷,旁邊的切斯特被嘉一的聲響吵醒,朦朧中問:“怎麼了?”
“沒事,上個廁所。”嘉一答了一句,合身睡下。
睡夢之中,他真的置身星空,手宅星辰,腳踏日月,一拳就打爆了一個星球。
不過,他不是魔法師嗎?爲什麼用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