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家找來找去,還是得出了一個不幸的消息。登山索只夠五個人的。
要是依着秦震的意思,那就一批一批的分撥上去。上去的人再把東西扔下來。可是老沈卻帶頭表示自己徒手絕對沒問題,不需要什麼保護措施。
至於羽東和姜旗,那就更不用說了。理所當然的沒人會去考慮他們是不是需要繩索來攀巖。
大家正在討論巖壁的方向和他們大家行進的順序時,秦震卻發現顧傑一直在那邊倒騰着什麼。於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想看看顧傑到底在忙活什麼。
誰知道,等過去這麼一看!這爺們正在那擺弄槍呢!看這意思,他是想把這些傢伙都打包背上。
秦震見狀只有詫異的問道“老顧,羽東說的是減負從輕,你怎麼專挑重傢伙拿啊?”
顧傑似乎也不太理解的看了看秦震,然後很自然的反問道“東少說的不是拿有用的東西,扔沒用的東西嗎?反正吃的也沒了,那對我來說,就這些東西最有用了。”
秦震不可思議的張着嘴,很替顧傑那隨身攜帶‘貴重物品’的分量而擔心。
要說還得是羽東辦事幹脆利落快。
他聽完顧傑的話之後,只是輕輕的皺了皺眉。然後若無其事走到顧傑的身邊,從他肩上取下了那個‘打包’好的一捆槍械。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後隨手就扔進那豎井裡了!
老顧看的眼都直了!雖然沒有跟羽東決鬥的決心,但是也差點沒跟着那些槍直接跳下去以身殉情!而這時羽東看着顧傑,不緊不慢的說了句“把你所有的力氣全用在安全爬出去。只要出去了,這種東西隨你挑。”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走開了。
顧傑一時沒轉過彎來,一臉頹喪的樣子,就好像羽東把他媳婦給扔下去了一樣。十分不甘心的說“東少你以爲你家是開軍火庫的嗎?你也太敗家了…這些東西你都能扔,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揹着,又沒讓你揹着,你爲什麼要給我扔了…我還指望拿着這些傢伙去落迦替我兄弟和陳風報仇呢。”
秦震眼看顧傑越說越痛不欲生,那種像死了媳婦一樣的表情更是讓人看了就於心不忍。
於是秦震忍不住小聲提醒道“老顧老顧,少將……”
這兩個字一出口,顧傑那雙眼睛頓時一亮!精神頭也馬上就上來了!剛纔那死了媳婦一樣的表情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愛死死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死了原配再娶小妾的感覺!
當下就對剛纔那些被羽東無情甩進深淵的槍不屑一顧了,甚至還故意高調的說了句“哎,也是!替哥們兒報仇總得換點重型武器。這些小家常不要就不要了,也沒有什麼值得可惜的。等咱出去之後,備好幾箱手榴彈、流彈槍、直接去把那落迦鬼窩給端了!還他/媽玉,我讓它連玉渣子都不剩!”
沒人拿吹牛敗火的話當回事,都任由老顧宣泄着心頭的憤怒。但是秦震卻下意識的提醒道“老顧,雖說武器不是問題,但是你那戰爭式的裝備還是要降低些要求的。別回頭那位少將以爲你是什麼恐怖/分子,再把你就地處決了。那就不太好了。”
倆人正交頭接耳的說着,羽東就招呼他們過去。按着羽東的安排,是由老沈和姜旗打頭,這樣剩下的人就可以循着他們的路線往上走。羽東他自己是墊底的,因爲如果前面的人萬一有個閃失或意外,只有他自信可以瞬間抓住下落的人。
一切準備就緒,大家就都朝着那幾束天光前進!
這裡與烏孫豎井有很大的區別,首先這段到地面的距離就並沒有烏孫那麼邪乎。說實話,秦震自己還是覺得挺有信心的。而且那種求生本能外加迫不及待報仇雪恨的心理在作祟,他甚至感覺自己那運動神經的小宇宙陡然就爆發了。
沒有多長時間,他甚至都爬到了姜旗的前面。雖然說姜旗是徒手吧……但是仍然讓秦震覺得挺自豪的。眼看就要到頂端了,他開始舊戲重演般的鑿起了那石頭縫隙。
其實這縫隙並不算太小,真要是說的話,死乞白賴的擠擠,還是能擠過去的。但是爲了廣大隊友考慮,秦震還是一通狂敲猛砸!直到那洞口豁出了很大的一道口子,他才滿意的率先往外爬了出去。
想想心中不由得感慨,這他/媽纔多長時間?就經歷了幾次重見天日、兩世爲人的感受了?
當秦震手腳並用,終於爬上地面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看一眼天,一件冰冷的金屬物體便頂在了他的頭上。憑直覺,那是槍口。
秦震暗罵了一聲對方的祖宗。心說才上地面,又來這個,還讓不讓人活了??而且他忽然覺得這個畫面很熟悉,那似乎是四十年前那支隊伍逃出生天時遇到過的場景!
他被喝令抱頭站起身來,不許擡頭,也不許說話。
秦震本想開口解釋一下自己不是什麼軍事間諜,但是對方似乎壓根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剛一想開口,槍口就象徵性的又捅他兩下!
這給秦震憋屈的!心想第一次在隊伍裡得個攀爬第一名!怎麼一上來就是這情況?這要是換成羽東第一個上來,會不會情況就會有所不同?自己天生衰神纏身怎麼着?這也太他/媽憋屈了!
別看不許擡頭,但是秦震卻觀察了一下形勢。從秦震低着頭看見周圍的軍車和軍褲軍靴看來,這次這些人真的是軍方的人了。決不是當初‘悟空’那種淘寶幾人組。
其實想想真要是面對軍方倒也不可怕,畢竟自己身邊有個少將呢!還能怕這羣嘍囉?但問題是秦震考慮到了兩個主要問題:一,少將這個軍銜是王斌給羽東安的,人家羽東可是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話。雖然沒否認,但是也沒承認!這要是擅自報上他的名字,萬一這牛沒吹好,那就丟人了。
二呢,按照秦震的理解,王斌的意思是說羽東屬於軍方最神秘部門中的神秘人,按級別當屬少將。神秘是什麼意思?就是說壓根就沒人知道。
綜上所述,秦震果斷放棄了報上羽東大名以求脫困的辦法。
而且就在這時候,秦震覺得背後陸陸續續的又上來了幾個隊友。但是無一都被槍支所威脅,而且誰都不許說話。
雖然秦震沒回頭,但是從不遠處那跟蒸汽機一樣的粗喘氣就可以聽出,顧傑已經上來了。而且這會兒正忿忿不平的被強迫閉了嘴。不用看秦震都能想象的到,那爺們兒此刻猙獰的臉。
這時候秦震就納悶了,他們這些軍人難道不認識姜旗嗎?想想可能姜旗屬於特種部隊,或許不認識也正常。但是姜旗難道就不反抗嗎?
而且羽東呢?還沒上來?這爺們兒那少將的軍銜不會是花錢買來的吧…?要是那樣可就操蛋了…牛沒吹好不說,再趕上個反腐倡廉就真完了。到時候自己萬一再被當成同黨共犯,大仇未報就先被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了。怎麼想怎麼冤!
就在秦震越想越悲催的時候,忽然!頂在自己頭上的槍顫顫巍巍的抖了起來。秦震還納悶呢,難道這位軍爺的真實身份是隔壁吳老二嗎?有腦血栓啊?這怎麼舉槍還哆嗦上了呢?
秦震不禁爲國家選拔軍人的嚴謹程度開始擔憂。
誰知道,這‘吳老二’哆嗦的越來越快,秦震甚至都開始害怕了起來!心說你犯病不要緊,可別走火打死我啊!!大風大浪爺們兒都挺過來了,最後死你個腦血栓手上犯不上啊!
秦震正準備跟這‘吳老二’好好的交流溝通一下,卻聽到自己身後響起了一個沒有語氣的冰冷聲音“看清楚了麼?”
‘吳老二’抖的更厲害了,甚至連想回答話都張不開嘴了。
接着,那個清冷的聲音用不可一世的語氣緩緩說道“他們都是我朋友,你現在拿槍對着的那個人,也是我的人。你還沒資格碰他。”
那‘吳老二’一聽,當機立斷就把槍給扔飛了!秦震當然明白這是羽東出來救苦救難了!於是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轉過了身。
當他轉過來之後,纔看見這背後情勢一片大好!
秦震眼前這個正在篩糠個主兒,估計就是剛纔拿槍威脅他的人。他身後站着的人正是羽東。而且羽東現在正一手扣着他的脖子,一手正在往口袋裡放回着什麼。
從剛纔的對話聽得出來,之前羽東肯定是給這‘吳老二’看了什麼東西,才引發他‘腦血栓’變的如此嚴重的。那大概……是證明羽東身份的東西吧。
再看後面,姜旗一臉冰冷的舉着一把槍,毫不客氣的瞄準着其他那幾個臊眉耷眼的兵。顯然,這槍是從人家那些兵手裡搶來的……
秦震忽然覺得自己這夥人從落難狗一下子就變成豪氣干雲的悍匪了!連軍隊的槍都敢搶!這要是回到宋朝,那一準兒就是劫生辰綱的料啊!
其他人都站在姜旗的身後,大家都是一臉的淡然。而老顧就頗有些與衆不同了。
他是站在那羣被控制了的兵中間的,尤其他本身個就高,這會兒再擡頭挺胸的往那一戳、一顯擺。大有一種鶴立雞羣、獨孤求敗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