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看着秦震就那樣愣愣的出神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就調笑着說道:“我說大震,這是南詔塔,又不是雷峰塔。你那一臉苦逼的表情讓人看着就難受。你就不能提點氣,在外面給東少加加油、打打氣?”
秦震這時候可沒心情和老顧鬥嘴,於是就懶懶的偏過頭問道:“廢話,你難道還指望我站在門口給他當個拉拉隊嗎?”
老顧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說:“秦震你這個心態就有問題!拿破崙兄弟有句話說的好,默認自己無能,無疑就是在給失敗製造機會!你現在這個樣子,大於等於就是無能的表現。”
秦震被老顧這混蛋話氣的都想笑了,且不說這個時候得多心大的人才能有個好心態。就說這無能的問題吧,不無能的話,能坐在這塔外乾等着??不無能的話,能讓魔君那麼看不上?不無能的話,自己的事兒自己就解決了,還用的着風塵僕僕的來這裡求個老妖精嗎?
在心急如焚的情況下,雖然很煎熬,但是時間也仍然一如既往的在往前走。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又有過兩次劇烈的心痛,不過好在有了之前的先例,倒也還能勉強忍住。
直到天黑了之後,他們擡起頭看向天空的時候,纔不禁再一次感到了一種不寒而慄的驚懼!
此時天上的月亮比以往要大出很多倍,那種誇張和不協調視覺震撼讓人不禁在想此時是不是在做惡夢,而不是在現實中。即使是月亮和地球最近的時刻,也不該有那麼大才對!
在他們的視線之內,月亮爲滿月,大小几乎佔據了天空的四分之一。並且……整個月亮是血紅色的!
顧傑擡着頭,張着嘴,直到下巴都酸了,這才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誰、誰看見這玩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了?”
沒人說話。
因爲在天還亮的時候他們好歹吃了口東西,之後就開始討論俊天來信的問題。天自然而然的黑了下來。誰也沒有特意的去看頭頂上的月亮有沒有什麼不對勁。
顧傑這時聲音都有些輕顫的說:“這、這月亮是他/媽成精了還是怎麼着?怎麼會是這個鳥樣子!!難道這也是魔君的問題?那要是從別的地方看,月亮也會是這德行的嗎?”
秦震這時也感覺自己的心‘砰砰’亂跳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仍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看着那血色月亮分析道:“老顧。你先別慌。我覺得,我們有可能是不幸中的大不幸……趕上天狗食月了。”
“都不幸中的大不幸了,你還告訴我別慌?天狗?那不就是月食嗎?你從小到大哪次見過的月食是這樣的?”老顧不太認可的說着。
秦震依然看着那可怕的血色月亮,沉聲說道:“天生異象,必有妖孽。古人常把這種情況視爲大不祥之兆。”
顧傑看了看姜旗,又看了看秦震,然後指着塔門,大有深意的問了一句話:“是由異象生出了妖孽,還、還是妖孽製造出了異象??”
秦震和姜旗也朝着塔門望了去。那緊閉的大門隔絕開了兩個世界。誰也不知道此刻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們當然也明白老顧的意思,老顧指的妖孽是魔君。又或者是這玄鐵鎖鏈困住的東西。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秦震有些心煩氣躁的說:“老顧你說的這個問題就是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根本就不會有結論!現在不管怎樣,咱們得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記着,古人的話永遠都是沒有錯的。就算不會什麼妖魔鬼怪出來搗亂,這一/夜也肯定不會很太平。”
“大震,你這是什麼意思?別烏鴉嘴啊……”老顧一臉警覺的說。
姜旗這時的臉色也有點不好看。看了看那月亮又問向秦震:“這天生異象是不是和九龍詛咒有關?東少不會出事吧!”
關於這個問題,誰又敢輕易回答?
此時血月當空,圓圓的月亮邊上還有一個大光圈,散發着金紅色的光暈,看起來甚是詭異!而那塔頂的九面銅鏡也在血月的映照之下,折射出了九道血光。
此情此景,相信任何一個人看見了都會覺得自己是處在夢靨之中。這一切都不會是真的!!
就在他們三個人驚詫於這天生異象的時候,四周陡然陰風四起!
顧傑一看情勢不對,馬上大叫道:“他奶奶的!這裡難不成又要鬧鬼嗎!又沒有昏迷不醒的人,爲什麼還會這樣?!”老顧是認準了九幽曾說的話,心神虛遊而百鬼生。可在他的眼裡,塔外面這三個人都是精神頭十足的漢子!怎麼可能招來鬼!
姜旗這時很冷靜的開始在旁邊的上關花林中尋找趁手的傢伙。一邊找還一邊說:“你們不要考慮怎麼可能的問題了,在這地方,隨時鬧鬼都很正常。你們不要忘了,塔裡的人,是百鬼魔君。”
姜旗的這話。說的秦震和老顧皆是一楞。是啊,百鬼魔君掌百靈,控百鬼。什麼時候鬧鬼不行?
想到此,老顧急忙躥到了古樹旁,尋找着他認爲最得力的武器。可是結果自然是不太理想的。
因爲這上關花屬於花樹,就好像木蘭、木蓮這些樹一樣,花枝都不會太粗實。
老顧隨便折了一根花枝說道:“這他/媽趕羊還差不多!放牛都放不了!還指望能拿這玩意兒打鬼?大旗你是不是想想別的東西?”
說着,老顧一眼就瞧上了四周圍成一圈的石像,兩隻眼睛盯着石像一動不動。秦震一看就馬上提醒着說道:“我說老顧,你別給我想那些特立獨行的主意行不行?這些石像你搬都搬不動,更指望不上!”
沒想到,老顧卻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不、不是……大震啊,那……那些玩意兒的眼睛剛纔動了!”
秦震聽完先是一愣,然後就像是自己壯膽似的的罵道:“放屁……石像石像,石頭的!懂嗎?他他/媽怎麼可能會跟你玩眼神兒?”
還是姜旗比較冷靜,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老顧看的那尊石像走了過去。
老顧還在那弱弱的爭辯着說:“這地方的人像也不全是石頭的啊……”
“廢話。青銅的更不可能動了啊!你見過紐約那自由女神沒事兒朝人拋媚眼兒嗎?”秦震說的輕鬆,但是心跳卻越來越快。他心裡明白,老顧不是個一驚一乍胡說八道的人!再加上頭頂那異常的血色月亮,這石像要是真動了起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可能的……
要說顧傑這粗大的神經跳躍性可真是不一般。他聽完秦震的這話之後,馬上怔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的說道:“哎?自由女神經那娘們兒敢情是個銅的啊??我一直以爲是石頭的……”
秦震本想罵一句,我看你就是個神經!但是卻被姜旗先開了口。只見姜旗站在石像面前正對着石像,仰頭看着那人像的眼睛,然後正色說道:“現在不是考慮老美雕像的問題,咱們這裡的雕像纔出了大問題……”
“大、大問題?大旗啊,你不會也說那人像對你眉目傳情了吧?”說着,秦震朝着姜旗走了去。
姜旗似乎考慮了一下用詞,然後認真的回答道:“不是。不是眼睛動了。它們好像是……活了。”
“活了?!”秦震頓時站住了。腦門兒上的汗也馬上就下來了!這可比老顧那結論還嚇人!
下意識的環顧四周,不計其數的人像在血色月光之下顯得詭秘異常!那幾乎都快被歲月風雨磨平了的五官,卻不可思議的還能看的清表情。
模糊的臉在月亮的照耀下,呈現出了一種可怕的效果!那就好像是一羣沒有臉的人,卻在用眼睛注視着你一樣!
老顧這時對秦震聳了聳肩。那意思是,看?我沒說錯吧?那些人像是有問題吧?
秦震拉上老顧走到了姜旗的身邊。姜旗拿手裡的樹枝指着那人像的臉說道:“你們看,咱們來的時候這些石像表情木然淡漠。但是你現在看看,會不會覺得有一點兒……興奮?”
這個詞用在一塊石頭上,似乎是有些不可思議。可是秦震他們現在卻真的看出來了石像那模糊的臉上,有一雙頗顯激動的眼睛!
不再想爲什麼石頭會有眼神!也不再想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真他/媽成精了!秦震拉着顧傑和姜旗就往塔門那裡跑去。他堅信,無論這些東西是什麼魑魅魍魎。也絕對不敢闖這大黑天的南詔塔!
緊接着,這些大巫造型的高大石像又開始有了“異常舉動”!他們從背對塔門,面朝四方,集體轉身變成了正對南詔塔,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塔門上!
顧傑被這詭異的現象也嚇的急了眼,當下就罵道:“這……這他/媽又怎麼解釋?它們還非得看着咱們怎麼地?它姥姥的。沒見過帥哥是嗎!”
秦震拍了拍顧傑說道:“且不說你不帥,就算帥,這些石頭又怎麼可能看得見。彆着急,依我看……它們不是在看我們,而是在看南詔塔。人像下面一定有某一種機關。這大概是祭祀或行巫的一種儀式。”
“那魔君爲什麼不提前告訴咱們一聲啊??這膽子小點的非得被嚇死不可!!一羣千八百年的石頭人,沒事兒剜着心眼兒的跟你暗送秋波!這誰能受得了啊!”老顧憤怒的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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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氣多變,大家都多多注意身體。今天的章節傾城是在高燒的情況下寫出來的...如果發現有錯別字出來搗亂……還請大家海涵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