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默契的使了個眼色,互相點點頭之後,就一同推開了眼前的神殿大門。
打開門之後,他們就看到了一番從未見到過的壯觀景象!
這個神殿呈不規則的正方形,四周盡是雕刻精美的高大石柱和白塔。上下三四層將近有十層樓的高度。兩側盡是巨大的佛龕神像,全部都直接鑿于山巖上,使這些佛像與整個山谷空間渾然一體!
建築之獨特無以倫比,其超絕非凡,筆墨難以形容。
整個大殿的中央是由祭壇和迴廊組成。祭壇由三層長方形有迴廊環繞的須彌臺組成,一層比一層高,象徵着印度神話中位於世界中心的須彌山。
在最高一層的四角矗立着四座寶塔,象徵着須彌山的五座山峰。神殿最外圍環繞着一條清淺的地下暗河,象徵着環繞須彌山的鹹海。
這個神殿,就是一座縮小了的須彌山!
然而,最讓他們吃驚的是,大殿正中央的頂部,懸掛着一把巨大的降魔杵!而且,和羽東手裡的那把一模一樣,絲毫不差!古銅鑄造,氣勢磅礴,渾然大氣!至於大小的話……放下來估計得有將近十米高!
降魔杵的頂端與洞頂銜接的地方,也不知是如何構造的,如此沉重的銅鑄重器,究竟是怎麼掛在上面的?
在正對着降魔杵四周不遠處的頂部,分別掛着三盞巨大的青銅燈。燈的樣子很像是藏族佛寺頂部懸掛的寶燈。大小與降魔杵的柄端差不多,但是周長也是得有將近十米的大傢伙。
這三盞青銅燈。是正對着降魔杵柄端上三個佛頭的。
不過最奇怪的是,這把降魔杵是被“打開”的。
降魔杵本是三棱形的的利器狀,而這把降魔杵的下半部分卻被分成了三半,成橫向打開的狀態。銅鑄的降魔杵本身就有一種厚重的金屬感,再加上上面雕刻着的繁複花紋,秦震恍惚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這些還不算是最奇異的,最奇異的東西就在他們眼前。那是從洞頂最高處射下來的一束光!光束極細,看着就好像是一道激光一樣。但是他們都清楚,這確實是外面的天光!究竟是如何穿透進來的,他們目前還沒有辦法弄明白。
在光束的下面。擺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圓形銅鏡。鏡子可以上下左右的調轉方向。現在也看不出來是幹什麼用的。
羽東提醒大家先別被這裡的一切驚慌了神,先到處仔細看看再說。大家都同意這個想法,於是羽東帶領着大家繞過奇異的光束和銅鏡,走上了那“須彌山”似的浮屠臺階。
在這過程中。秦震看着腳下的地面。總覺得色彩很不正常。即便這座大殿再神秘複雜。繁複華麗,也不至於連地面都做成五顏六色的吧?而且這麼濃重的色彩比例,很顯然是有意而爲之的。
當他們繞着這座浮屠轉了一圈之後。才震驚的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原來,這最上面一層的地面上,竟然雕刻的是一個人!一個平躺着,和整座“須彌山”大小一樣的人!
這個人不但被雕刻出了精細的四肢、五官、衣着,而且還被描繪出了濃重的色彩,以至於在光束照耀之下,栩栩如生,極其駭人!
由於它太大了,而且還是在地面上的,所以他們幾個剛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只是覺得腳下路的顏色有些奇怪而已。
此時,他們幾個正站在這個“人”的頭部。
紫紅色的大臉,得有一間十多平米的屋子那麼大!它瞪着那雙馬上就要凸出來似的眼睛,睚眥欲裂的模樣讓人都不敢多看。彩漆刷出的眼白較多,帶着憤怒兇暴的形象。
大家沉默了很久,秦震這才指着地面問道:“這、這就是那梅里山頂最兇暴的紅臉厲神?”
羽東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又走到了那個“人”腹部的位置。
羽東蹲在那裡研究了半天,又擡頭看了看頭頂巨大的降魔杵,這才說道:“這個紅臉厲神不但是個守護者,還是個獻祭者。”
秦震他們聞言趕緊過去看看羽東的發現。只見這個紅臉厲神的心窩處,有一個很深的三角形深槽。而且這一看就不是坍塌或者缺陷造成的,應該完全就是人爲的!三角形的深槽內壁十分光滑,也十分細緻。就好像,這裡面本該放着什麼東西一樣。
俊天這時也擡起了頭,看着頭頂那巨型降魔杵思考了一會兒說道:“看來咱們算是有事兒幹了。得把這個降魔杵想辦法合成本來的樣子,再將它扎進這個三角形的深槽內才行。”
秦震一聽,忙驚異的擡起了頭。仔細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不是嘛……如果上面這個巨大的降魔杵合併成了本來的樣子,那它三棱形的形狀和這個三角形的深槽就是正正好好,嚴絲合縫!可以說……就是鑰匙和鎖眼的關係。
無需再多疑,這一定是一處機關。開啓某處秘密的機關。
可是現在問題來了,頭頂上的這把降魔杵有將近十米高,要怎麼才能把它合併起來??
羽東這時又走到了那個青銅燈的下面,看着這三盞燈特殊的構造,沉默了半晌,才分析着說道:“你們看,這三盞青銅燈是鏤空的,而鏤空的內部卻又好像有銅鏡。這些燈面對着的是降魔杵上的佛頭……”說着,羽東往後退了幾步,想看清楚降魔杵上的佛頭。
看了一會兒之後,他轉過頭篤定的對大家說道:“是這樣了!降魔杵上的佛頭眉眼正中間也有銅鏡!這降魔杵機關是要用那束光來開啓的!”說着,羽東轉身指向了那束激光一般的一線光芒。
俊天這時點了點頭,很贊同羽東的分析,他指着四周高大的神龕說:“這些神龕裡的神像上,一定也有銅鏡,這是利用折射和反射的原理,最終將佛像頭頂的光都折射到青銅燈裡,再從青銅燈裡的鏡子反射到降魔杵柄端的三個佛頭上。”
秦震和老顧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姜旗,他似乎也在屢羽東和俊天這番話中的意思……
確實……什麼光、什麼鏡子、反射折射的這些有點兒太複雜了。尤其對於老顧這中暴脾氣來說,他寧可羽東交代的任務是讓他把這裡拆了,也不想接到什麼去“折射”鏡子裡的光這種特殊任務。
其實,秦震也沒太明白俊天說的那種方法。最主要的是,這處神殿、這處機關,是什麼年頭兒的事兒了,怎麼先進到都會運用光學機關了呢??
不過現在也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羽東當時就發了話:“姜旗,你帶着顧傑去東南方向那裡的神龕,找到鏡子後原地待命。我去西北方向,俊天你……”羽東剛想繼續說,卻停了下來,有些憂心的看着俊天。
而俊天卻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道:“怎麼着?你想把我當傷兵養着嗎?放心吧,西南方向交給我了。”
剩下的東北方向,就是他們進門的地方,那裡沒有神龕佛像。
“你……”羽東好像還是有點猶豫,看上去,他十分擔心俊天的狀況。
還沒等俊天說話,秦震就舉着雙手站到了羽東和俊天的中間,然後轉頭對着羽東開口打斷道:“等會兒、等會兒……夏羽東,你當我是死的嗎??”
“……”
“你這也太侮辱我了吧??你把我當透明的啊??連老顧都跟着大旗去完成任務了,你把我甩在這兒算怎麼回事??我能不能好心的以爲你這算是在照顧我??”秦震憤怒的瞪着羽東吼着。
羽東不慌不忙的聽着秦震喊完。那平靜清冷的樣子與秦震炸毛的樣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更是讓秦震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秦震準備再次爆發的時候,羽東這才指着門口緩緩說道:“這地方只有一束光,就在你手裡。”
秦震猛地一回頭,就看見了門口的那一線天光和古老的銅鏡。是啊,下面沒有個人去折射出第一道光的話,那他們去上面根本就沒用啊。
是自己把這第一束最重要的光給忘了……
秦震略顯尷尬的乾咳了兩聲,然後扭頭就朝着自己的位置走了去。反正他沒想道歉,罵了他也是應該的。誰讓他總當自己是美國隊長,當別人都是打雜的?這麼想着,秦震稍微平衡了一下自己心裡那麼一點點的歉疚感。
看着秦震已經就位了,羽東這才轉過身對大夥說道:“這些古老的鏡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古怪,咱們之間的順序也不知道會不會有講究。先這樣,到了神龕上之後,先找到鏡子再說。可能那上面會有更多提示的信息也不一定。總之,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說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羽東深深的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那種感覺,不僅僅是作爲一個將領在看着戰友,更像是朋友之間在危險面前互道珍重的畫面。
這一路的艱難險阻走過來,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或許反而倒可以無懼無畏了。但是,幾個人相依爲命的闖到了這最後的節骨眼兒上,他又怎麼能無所顧忌、無懼無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