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需要過多的表達,因爲大家此時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可是這時候羽東卻忽然冒出了一句不挨邊的話“這裡真的是烏孫國?他們拿什麼斷定的呢?”
大家被羽東這話問的一懵,秦震頗感無奈的說道“東少,你這思維跳躍的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真跟不上您的思維步伐。現在咱們不是在討論這血和屍體的問題嗎?您了這是又突發奇想起什麼了?”
羽東也沒有理會秦震的埋怨,只是用手電光又照了照這深不可測的地下裂谷,然後自言自語的說“他們究竟是靠什麼斷定這裡是烏孫古國的呢……”
秦震一看,得了,羽東這思維跳躍的拉都拉不回來了!他還跟這問題較上勁了!剛想開口催促羽東趕緊做決定,一旁的閆軍卻溫和的開口了“東少,你是不是對這裡的地理位置有顧慮?”
到底還是有學問的人,開口之後得到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只見羽東認真的點了點頭說“以玉門關墨玉地圖上顯示的那幾個地方來看,我們第一個到的地方應該是于闐,可是于闐國本應該是在崑崙山。如果按照吳空催眠過程中所敘述的話,那這裡應該是烏孫,可是烏孫卻應該是在天山……那這深不見底的地下隧道到底是通向哪的?”
說到這裡,秦震稍稍有些明白了,羽東他是有顧慮了。以羽東的性子,如果今天只有他自己單槍匹馬,他還真就義無反顧的闖進去了。這爺們兒辦事向來不要命,總是有一種‘人生自古誰無死’的超高覺悟。
可是現在,那麼一大片的血跡擺在眼前,三條鮮活的生命就是在這裡消失的。這讓羽東不得不有所顧慮,因爲他的一個決定,很有可能就註定了隊伍裡其餘八個人的生死。
正如當初進入玉門關的時候一樣,羽東從來不想讓全隊人一起去涉險。不管走在哪裡,向來是他打頭陣,當先鋒。可是此時此刻這種詭異的處境,大家甚至根本就搞不明白那三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或者...死還是沒死?所以,由於各種因素的不確定,導致羽東覺得沒有了把握,又因爲自己的沒有把握,所以他不願意輕易押上一隊人的生命。
秦震想到這裡,覺得羽東這種強大的擔當和責任感還是值得褒獎的。於是就過去拍了拍羽東的肩膀說道“是誰告訴我別相信死定律的?既然都已經到了門口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管它這下面是烏孫、于闐、還是什麼其它亂七八糟的地方,咱們不都得進去了才能知道麼?不過咱可把醜話說前面,你可別動什麼自己進去讓我們留守的念頭。先且不說我不能看你自己進去這一點,就當你爲大家考慮考慮吧,這裡可不是玉門關外的廣闊沙漠。留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下裂谷裡守着這灘莫名其妙的血,你覺得這樣好嗎?還不如大夥齊心協力一起進去呢!至少咱們是在一起的,發生了什麼都好互相有個照應。”
秦震一口氣教育完,羽東沉默了。要說秦震這次還真說中羽東的心思了,他還真就是在猶豫要不要自己先進去探探路。沒想到,這想法還沒說出口,就被秦震直接給回絕了。
而這時候蘭晴也開始着急了,推開顧傑擠到了前面來。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羽東說道“東哥,秦哥說的對!你絕不能再有什麼自己去冒險的想法!你不能再把我扔下了,現在開始,你去哪我就去哪!”
看着眼前蘭晴毅然決然的樣子,秦震撓了撓頭。都沒敢回頭看顧傑的臉色,估計肯定不會太好看。可是蘭晴這丫頭對羽東的這點心思,估計整個隊伍都心照不宣。除了羽東那座冰山本人沒有任何反應以外,大家都老大不小了,誰能看不出來這點事呢!
不過秦震倒是覺得老顧沒什麼必要在這個節骨眼兒傷懷。首先,憑良心說,老顧就算輸給羽東也真不算太冤...雖然顧傑人長的也還算精神,但是和羽東比起來……還真是沒什麼可比性了。畢竟,能長成羽東那樣得多不易?再有就是羽東那態度也是夠直白的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爺的眼光太高,反正明顯是對蘭晴那丫頭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
就比如說此時此刻吧,蘭晴那一臉深情的看着羽東,目光中除了倔強還大有一絲誓要同生共死的執着。但是羽東卻如同個冰雕一樣,看都沒看蘭晴一眼,就這麼在那杵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以秦震的瞭解,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不論羽東現在腦子裡在想什麼,肯定都與蘭晴無關…
果不其然……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羽東擡起頭冷靜的開口道“秦震說的對,這裡不比外面開闊,也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這樣吧,咱們一會進去的時候多留心一些。把該用的設備都拿出來,嚴密監視這裡的空氣、磁場以及各種其它的細微變化。大家先準備一下吧,稍後出發。”乾淨利落的說完之後,羽東竟然伸手一拉,拽上了秦震就往一旁走去。
秦震被他這舉動搞得暈頭轉向,心想:哎?這是怎麼個意思?把人家姑娘晾在那,拿我當擋箭牌啊?那以後我可怎麼面對蘭晴啊,這人也太糟恨了!秦震此時似乎都能感受到身背後那雙漂亮還帶點幽怨的目光。
也不知道羽東到底有什麼揹人的話,非得要拉上秦震到一旁說。反正又走出了幾步之後秦震就拉住了羽東低聲開了口“我說東少,咱可不帶這樣玩人的。你倒是解了圍了,哥們兒我可是被你當成墊背的了!你要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絕人家姑娘柔情似水的愛慕之心,大可以向哥幾個請教請教。可是你這樣不管不顧的拉着我走開了算怎麼個意思?人家蘭晴不得恨死我這個大燈泡啊?”
聽秦震一口氣兒說完,羽東先是一臉不解的看了看秦震,隨後疑惑的開口問道“你這說的都是什麼?”
啊?秦震聽的一愣!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羽東。這爺們兒不會真能愚蠢遲鈍到這個地步吧?想了想之後又指着羽東警告着說“你你你少跟我來這套啊!別跟我在這裝清純!你拉我走開不就是爲了藉故躲開蘭晴嗎?”
羽東聽完更是滿臉莫名其妙的說“我躲她幹什麼?我就是找你。”
“找找找...我?你找我幹嘛?”秦震警惕的看着羽東。心裡直犯嘀咕,生怕羽東找他是爲了要單獨諮詢諮詢這地下古城的風水問題!
沒想到,羽東卻一臉嚴肅的說“把王斌那本筆記給我,快點。”
啊…秦震沒太反應過來,但還是一邊拿出那本筆記,一邊問道“你確定你要的是斌子的這本隨筆而不是王老爺子的筆記?斌子這裡可沒記載什麼太有價值的東西啊,這...派的上用場?”
羽東沒有回答他,而是接過筆記之後就急急忙忙的翻了起來,而且還霸道的把手電塞在了秦震的手裡,讓秦震雙手舉着手電給他照亮。
雖然明知道羽東現在肯定是在做很重要的事,但是秦震心裡依舊是那個恨啊!心裡咬牙恨道:羽東啊羽東…好你個你資本主義官宦少爺!氣焰還真他媽是極其囂張啊!就此時此刻自己的這個姿勢和造型,把手電換成蠟燭那就是梅花烙的橋段啊!你敢不敢不這麼理直氣壯的使喚人?好歹說句‘麻煩了’‘謝謝了’之類的話也行啊!
不等秦震在心裡罵個痛快,羽東就合上了筆記。然後擡起頭看着秦震,臉上多了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秦震看到羽東的這個笑,馬上忘了要繼續罵他的這個事,當下焦急的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有進展!你發現什麼了?是不是知道這是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