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他們聽的皆是啞口無言,個個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夜北。一副無法置信、更無法接受的樣子。他們不能想象,所謂宗教信仰竟然也可以血腥恐怖到如此地步……這不是比食人族還殘酷嗎?
秦震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老顧,嗯,這個貨即使生活在這裡也不用太擔心會被做成祭品。因爲按照夜北說的意思,可能骨質疏鬆、缺鐵缺鈣、膽固醇過高、二百五細胞擴散的太快……這樣的應該都不合格。所以別看老顧人高馬大,卻可以不必擔心這種恐怖的信仰祭祀。
雖然秦震他們都被夜北的這番話給嚇傻了,可是夜北倒好像是極其不以爲然。他看這些東西似乎覺得很正常,也很自然。或許是因爲他就是那個鎮守西南的人吧,所以對偏遠原始的民俗瞭解頗深,也就自然不會像秦震他們一樣的大驚小怪了。
看着秦震他們那深深被震撼了的樣子,夜北淡淡的笑了笑說:“我早就告訴過你們了,原始宗教與你們理解的意思完全不一樣。千萬不要以你們腦海中的佛教去理解所有不同派系的佛教。還是那句話,藏傳佛教的一切根本,都要從苯教開始。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要想了解西藏文明,就必須先了解象雄文明;而要研究藏傳佛教,也就必須先研究苯教。象雄文明又是苯教的源頭,所以一切都起於岡底斯山……當你們可以完全理解這段歷史文明的時候,離真相可能就會越來越近了……”
夜北意味深長的說着這番話,秦震聽的也是句句入心。關於岡底斯山的一切巧合,都不會僅僅是巧合。當了解了那麼多之後,秦震甚至開始隱隱覺得……香格里拉,一定就在岡底斯山。而且它也只能在岡底斯山。這個由藏傳佛教創造出來的傳說聖境,它只可能存在於藏傳佛教一切起源開始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在夜北有意無意的提點之下。秦震覺得自己對這個詭秘難解的事件似乎也開始越來越透徹了。再看那些人骨碗之類的東西時,雖然還是會覺得不大舒服。但是卻沒有之前那般感覺觸目驚心了。夜北說的沒有錯,這不過是異樣的民風民俗而已。
爲什麼在祭臺上擺放牛羊豬之類的動物就可以呢?爲什麼人類會覺得那樣的祭祀就好像是很“正常”、理所當然的呢?佛說衆生平等,都一樣。所以,人,也會有被擺放在祭臺上的時候。這樣想來,一切就都很自然了。
而且秦震也明白,只有當內心做到了百分百沉靜、明澈、不帶有任何偏見和感情色彩的時候,纔能有機會看得到真相。
夜北輕輕一瞥秦震的表情變化。淡淡的笑了。夜北知道,秦震是個能點的透的人,他很容易就能悟到這其中的自然和規律。或許讓他完全接受和認可有點兒難,但是讓他懂得大自然的法則,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秦震這會兒也是精神了起來,他一邊揉着自己那還在隱隱作痛的胸口,一邊幹勁十足的指着那幾個祭臺分析道:“兄弟們,你們看這神像和字符,似乎都是有一定規律的。雖然說年深日久失了色彩的光澤,但是仔細看的話。還是能夠看出來這本身是有顏色的東西。”
老顧和姜旗跟着秦震,一邊看一邊連連點頭,甭管聽的明白聽不明白。看着秦震現在的這個樣子,他們還是很高興的。
而夜北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秦震淺笑。聽着秦震那頭頭是道的分析,不時的微微點點頭。
如果說之前夜北還質疑秦震他們這幾個人是怎麼可能和羽東能走成了同路的話,那他現在好像已經開始理解了。
羽東和夜北他們,從生下來似乎就已經被設定成爲了一種固定的模式。他們必須得有某種特質、必須得成爲某種人、必須得是某種不容更改的思想觀念……而秦震他們卻不然,他們活的是自己,一切都可以根據自己的感悟而改變。
再加上他們都是重情重義的人,這更是讓他們做起事來有種‘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氣勢。明明很普通。但是卻有種重如泰山的力量。
夜北並沒有插嘴秦震的分析,他自始至終都是默默的聽着。如同是在觀察着自己親自指點的學生一樣。
只見秦震指着那幾個帶這顏色的字符和神像,然後又看了看下面的轉經筒說道:“這些轉經筒絕對不會是平白無故擺在這裡當裝飾的!我覺得吧……這可能就是一個類似密碼鎖的東西。經筒上的文字。要對應上面的圖案和文字,都對應好了之後,興許那中間地底的東西就能自己升上來了……誒?夜老大,你來看看,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十相自在拆開了啊?!”
秦震有些激動,他對他自己的這個發現感到十分意外!夜北纔剛剛教過他們,這就要派上用場了啊!
夜北滿意的點點頭說:“不錯,這就是十相自在的圖案拆開了。你能聯想到轉經筒確實不簡單,這個機關就由你來解開吧。我說過,十相自在是至高的教義標誌,如果在這裡有關於宗教的機關,一定或多或少的都會與它有關。要麼就是六字真言、八字真言,總之只要你能牢記了這些,破解密宗機關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得到了夜北的肯定,秦震很高興。甚至他都沒有一丁點兒的疑惑,夜北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難道就是爲了讓他們自強自立麼?
老顧和姜旗一聽秦震找到了解開機關的方式,也都趕緊湊了過來。老顧沒輕沒重的拍了秦震一巴掌道:“誒你小子好樣兒的啊!你還真是有所短、有所長啊!這麼快就解開機關了!”
秦震被老顧拍的一個勁兒的咳嗽,他推了老顧一把罵道:“大爺的,你這一激動,差點兒沒給我拍婁了!別那麼多廢話了,趕緊幫着幹活!還記得夜北說的那十個字符和顏色吧?一一都對上……”
“不記得了……”沒等秦震說完,老顧就訥訥的回了這麼一句。
秦震愣愣的看着他,半晌纔來了句:“你倒是真誠實……不怕被打死是吧?”
老顧不但沒當回事,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嗨,這誠實是我的本質。你也知道,我這渾身都是各種優良傳統的品德精神……偶然被你們發現了那麼一樣兩樣的,也不足爲奇……”
秦震看着老顧那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樣子,真心覺得被他打敗了。他當下決定閉嘴不再說話,否則很擔心會被老顧將智商和不要臉的程度拉到了和他一樣的水平線上。
姜旗從來不多話,而且他也是個有腦子的人。一聽秦震說完,馬上就動身朝着左手邊的第一個轉經筒走了過去。
秦震欣慰的笑了笑,心中暗想:哎,好歹有個兄弟還是正常的。要不然讓夜北知道他那天苦口婆心的說了那麼半天,沒一個人記住了的話,那得多糟心……
夜北倒是很放心將開啓機關的事情交給了秦震他們三個人,而他自己則是站到了中間蓮花圖案的那個地方,蹲下身似乎在觀察着什麼。
反正像夜北和羽東他們的行爲秦震也是看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再看,直接跟姜旗使了個眼色,就讓他開始動手。
三個圖案,七個梵文。一個不多一個不少的正好刻在轉經筒和巖壁上,他們必須將正確的符號和梵文對應到正確顏色的神像和符號下,這纔算成功。
秦震總算明白了夜北當初爲什麼說,必須要有一眼就能識別這些字符的能力才行。要不是剛剛秦震看見了那古怪的顏色,可能還真看不出來這就是那十相自在拆開了之後的樣子。
其實在知道了其中奧秘的情況下,解開機關並不是件難事。可是秦震和姜旗卻都是一臉緊張,就好像是兩個拆彈手一樣,小心翼翼的轉動着經筒,再三的確認對應的是否正確。
這除了他們對這個機關異常謹慎以外,還因爲那斑駁的梵文,色彩早就已經不是那麼鮮明瞭。他們得努力辨認好,以免開啓錯誤之後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老顧雖然沒動手,但是在後邊也跟着着急較勁。時不時的還嘮叨着:“誒誒,看清楚了啊!誒誒,那個對的不太準啊……哎那個再往右轉一點兒……”
最後秦震終於忍無可忍的停下了手,抹了把汗怒道:“你給我閉嘴!本來還不亂,讓你這個話嘮一叨咕,我現在忽然覺得哪個都他/媽不能太確定了……你給邊上呆着去!機關開了之前,你不許再說話了。”
老顧雖然憋屈,但是也沒好意思再撅秦震兩句。誰讓自己在這次任務中沒幫上什麼忙呢……
夜北聽到了他們的爭吵,就站起了身擡頭“檢查”了一下秦震他們的工作。在全部都看了一遍之後,這纔開口道:“很好,沒有錯的,都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