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這種神秘文化的深不可測,才更加的突出了羽東的卓凡超羣。很明顯,他從來就不屬於那“一般人”之列的。
老顧這時候也無比遺憾的感慨道:“哎!人比人氣死人,咱東少就是我年少時所有夢想的完美實現體啊。”
“就你這二百五還有過夢想?”秦震鄙視的看了老顧一眼。他認定了這個貨的夢想就是吃,終極夢想也就是能抱着媳婦兒一塊吃!有不了別的。
誰知老顧卻很不樂意的回了秦震一句:“廢話!哥年少的時候,那也是有過很多雄心壯志的!我曾經想過要成爲科學家、軍事家、思想家、企業家、文學家……只不過後來我發現那都是想的太多了,就算把前綴全去掉,想他/媽成個家都挺費勁的!”
秦震忍不住一笑,心說這倒是實話!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已經停下來了。這裡是一條比較清幽的路段,眼前就是老鐵山。老鐵山的岬角處,也就是黃渤海的分界線了。
這黃渤海分界線本是一處奇妙的自然景觀,每天每年來到這裡想要一睹奇景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可這就造成了會給他們的行動帶來諸多的不便。畢竟他們的行動任務都是要避人耳目的,因爲那都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也太過機密重大。
而且現在又有那躲在暗處的可怕敵人,無論是怎樣的對戰交手都不適合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因爲對方或許可以無所顧忌,肆無忌憚。可是羽東卻束手束腳的要顧念着周圍無辜的人們。
所以在這樣的地方真要是正面交了鋒,他們幾個人一定是佔不到一丁點兒的便宜。也大概正是因爲如此,羽東纔在上山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利用鬼遁退一步先行離開的辦法。退避,爲的就是避免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和對方起衝突。
此時東方的天色已經開始泛出青藍色,晨曦的微光已經透過天色漸亮。雖然說不知道羽東到底要等日出看什麼,但是現在的時間一定是已經差不多了。
當初他們幾個人在梅里雪山的時候,曾經等待過一次日出,那是在等卡瓦博格的日照金山。而今天,他們身在遼東黃渤海之濱,不知道等待的又將是怎樣的一番異象呢?
臨海一側的山勢險陡。他們千辛萬苦的終於一路趕到了山巔。那波瀾壯闊的山海之色頓時就躍然眼前了。
東暾澹未熹。天水未有極。遼遠壯麗的青山碧海,總是能輕易的讓人感到心潮澎湃。
那一道清晰的界限,使得黃渤海兩海相聚卻涇渭分明。若不是天公作筆、大自然鬼斧神工,誰又能相信這世上竟然還真的有如此奇異的一番景象?
山頂的風不小。老顧迎着風看向岬角和大海。不禁感嘆道:“聽說過。沒見過……沒想到這所謂的黃渤海分界線竟然這麼清晰啊!誒你們說,這都是水,它怎麼就能分的這麼清清楚楚呢?你們看、你們看。那黃海多渾黃啊!”
“那他/媽是渤海……”秦震無力的糾正着。
老顧雖然沒說話,但是他看着秦震的那錯愕表情卻明明白白的在表達着他心中的疑問---黃的不是黃海嗎?
秦震無奈的斜睨着老顧,他是真恨自己爲什麼就是那麼聽不了這二百五的話呢?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唄!反正秦震是不會就這個問題繼續跟他糾纏了,因爲秦震可不想再因爲黃渤海的問題和老顧那個二貨起任何一點爭執了。否則,“維納斯慘案”很有可能將會再次發生。
何希這時走到了羽東的身後,然後極其專業的彙報着說:“東少,根據海軍航保部測定的結果,我們要到的位置是東經120°44’33.3‘,北緯37°49’50.2‘的交叉點上,也就是那水線的下方……”
羽東微微點點了頭,沒有說話。清晨的山風吹亂他額前的發,他將視線從那道清晰的水線上轉到了正在迎接第一縷朝陽的天空之上。
於海上看日出,他們已經體會過了。無論是站在山巔還是蕩於海中,那種雄渾瑰麗的壯美,都絲毫不變,絲毫不減。
就當太陽一點一點從海平面上躍然而出的時候,秦震他們忽然看到了一個奇異的景象!
海面上似乎是升起了一道彩虹,但是它卻沒有任何繽紛絢麗的顏色,而是一抹純白之色。
如果是這樣,那這道東西就應該被稱作“暈”,而並非“虹”。可是怪就怪在,“暈”應該是太陽或者月亮周圍的光圈,是一個完整的圈狀。可眼前這道光影卻並不是,它的顏色如“暈”但是形態卻像“虹”。自海面忽而升起,光怪陸離的迎向了那初升的太陽!
隨着太陽越升越高,那道光暈白虹也越升越高。不用說了,這一定就是羽東所說的“天有異象”!
羽東這時淡然的看着那道白光,然後自語般的低聲說道:“果不其然,白虹貫日……”
對於這個名詞,秦震倒也算是聽過。古人經常會認爲,一旦出現了這樣奇異的天象,這世間就必定會有巨大的、不平凡的事情要發生了。
可是在曾經的秦震眼裡,這白虹貫日指的無非就是日暈那種正常的光學現象。再加上誰也沒有親眼見過古人所說的這白虹貫日到底會是哪種景象,所以也就對這個現象沒有任何特殊的理解和定義。
可今天當他親眼所見的時候,不禁開始轉變自己之前的猜測推斷了。這現象絕對不是日暈,更不像是普通的彩虹……不得不承認,確實是“異象”……
到底會發生什麼大事,現在還未可知。只是看着這神奇怪異的天象,秦震不禁問道:“這白虹貫日的景象到底說明了什麼問題呢,它和九鼎難道會有關係麼……”
羽東還在專注的看着那道白虹,這時候心不在焉的輕聲回了句:“等一下,再看看……”他全部的精神注意力都在那道白虹上了,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到光影的每一絲變化。
秦震見狀也不敢再多打擾了,只好和他一起仰頭看着那道白虹。
就在這個時候,那條光影越來越長,迎着太陽似乎真的要貫穿而去!可就在它快要接近太陽的時候,那白虹卻好像是天上的一條白練似的,忽然從天空墜/落跌入大海!
當然,那只是一種視覺上的錯覺。實際上,在白虹墜海的那一瞬間,神秘詭異的光影也就消失了。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虹暈這種東西,竟然會從天空“跌”落!
就在大家還都目瞪口呆的驚訝時,羽東連忙說道:“快!記下白虹墜海的確切位置!那就是我們下黃渤海的準確地點!”
一聽這話,幾個人都紛紛的在腦海裡快速回憶並確定剛剛那白虹墜/落消失的位置。姜旗和何希更是動用儀器記錄經緯度和方位,以確保他們能記住的位置準確性。
當一切都結束後,羽東這纔回過頭對大家緩緩說道:“當白色的長虹穿日而過,便意味着國家將會有兵亂動盪的危險。”
大家聽後都覺得心頭一驚!
“那剛剛……”秦震覺得自己剛剛看到的現象,並不如羽東所說的那樣。因爲那道白虹還沒有穿過太陽,就已經“跌落”大海了。
羽東點了點頭說:“是,剛纔白虹貫日只貫了一半,這就證明九鼎之事我們的勝算應該會比較大。而它跌落的那個地方,應該就是秦始皇聚藏九鼎的最終位置。”
老顧這時候不太理解的問道:“東少,就算真那麼邪乎……這白虹跟秦始皇有什麼關係啊?”
羽東淡淡的解釋道:“白虹貫日這個異象,就是出自秦始皇。”
“啊?”
在老顧大爲詫異的同時,羽東就在這黃渤海分界線的臨海山巔上,講述了一段白虹貫日與秦始皇的故事。
《列士傳》曾記載:荊軻發後,太子見虹貫日不徹,曰:吾事不成矣。後聞荊軻死,事不立,曰:吾知之矣。
這是白虹貫日第一次出現的情況,也就是荊軻刺秦的時候。
想當初燕國的太子丹,在被秦王遣回國之後,一直就暗訪能人壯士。盼望着能有人擔當起向秦王報仇雪恨的任務。可是一連找了無數人,似乎都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燕國有個大名鼎鼎的田光先生,他就跟這太子說了“竊觀太子客無可用者:夏扶血勇之人,怒而面赤;宋意脈勇之人,怒而面青;舞陽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光所之荊柯,神勇之人,怒而色不變。”
大致的意思就是田光對燕國太子說:你身邊養的都是一羣廢物,沒有一個人能擔起向秦王雪恨的大任。比如那個叫夏扶的,是個血勇之人,一生氣臉就紅。那個宋意是個脈勇之人,一急眼臉色就發青。那秦舞陽又是個骨勇之人,一着急就臉色蒼白。這些變臉變色的人,你能指望他們乾的成什麼大事?我認識一個叫荊軻的,那纔是神勇的人,發起怒來一點兒臉色都不會變。你要是想圖謀國家大事,還就必須得找這樣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