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小弟離開之後,龍淵谷那邊,就無人看守了……”
孤鶴有點擔憂地說道。
徐晉微微一笑,反問道:“龍淵谷有值得看守之物麼?”
孤鶴不由一怔,隨即自嘲地一笑:“師兄說得是。龍淵谷靈氣稀薄,除了幾顆成色不佳的陰靈石,也確實沒有什麼值得看守之物了。而且地底礦井陰寒之氣甚重,普通修士難以久待……”
徐晉笑道:“那就是了,既然如此,師弟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孤鶴說道:“總歸是宗門所在地,故土難離口阿。”
“嗯,這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當務之急,是師弟與兩位師侄都要加快修煉進度,只有修爲提升了,才能守得住宗門的傳承。不然,遲早是要在修真界除名的。”
孤鶴惕然而驚,忙即說道:“是小弟糊塗了。謹遵師兄教誨!”
徐晉說道:“師弟已經見過屠大哥了麼?”
“已經與屠道友見過面了,不過屠道友讓小弟先來拜見師兄,說一切自有師兄安排。”
徐晉點點頭,當下帶着孤鶴師徒三人,去到四海緣,拜會屠文成。
屠文成倒也大氣,笑呵呵的,帶着孤鶴在四海緣裡裡外外都轉悠了一回,又耐下性子與孤鶴談了整整兩個時辰,將生意場上一些常識教授與他。
如同徐晉所言,孤鶴儘管以前沒有做過生意,但這些年一直被玄靈宗壓得死死的,在夾縫中苦苦求存,人情世故是極其練達的。屠文成對孤鶴的恭謹小心也很滿意。他與徐晉合夥開這個店鋪,徐晉早就說得明白,生意上的事情,他不會插手的。事實上,到目前爲止,徐晉也從未在櫃上支取過靈石。就算店裡收購到了合用的靈草靈藥之類,徐晉也照樣向櫃上支付靈石,絕不白拿。
這樣的合作方式,屠文成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似乎徐晉壓根就沒打算靠着四海緣“發財”,只是拿出幾十萬靈石幫補他屠文成而已。
對此,屠文成自然是無話可說。不過店裡就他一名築基期的修士撐門面,不免耽擱了自己的修煉,如今孤鶴前來,倒正是一個好幫手。屠文成自然也將孤鶴當做了徐晉的“代理人”,如此一來,屠文成便能抽出時間來修煉了。
安排好了一切,徐晉親自陪屠文成去了洞府,說了一會閒話,這才告辭而去。
回到自己的洞府,徐晉立即啓動禁制,又在洞府之中佈下顛倒三才幻陣,禁絕內外神識,這才鄭重其事的再次取出了避水金睛獸的兩顆金睛。
這幾日,徐晉也查閱了許多典籍,大都是與避水金睛獸有關的。其中有一本典籍,叫做《妖靈志》,不知是何人所著,對許多精靈均有詳盡的記載,爲避水金睛獸開了一個單獨的條目。
《妖靈志》說得言辭鑿鑿,指明避水金睛獸確實是玉麒麟的混血後裔。對這個,徐晉其實不是很關心,他關心的是金睛的煉化之法。這一點,《妖靈志》也有記載,不算複雜,只需將金睛服下,以本命玄功緩緩煉化,自然融入血脈之中。
不過如同天川老人曾經所言,許多典籍都是不可信的,荒誕不經的多。少數修典的修士純粹是記錄了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未加任何甄別。事實上,修真界奇妙莫測,許多事情就想要求證亦是無從着手。譬如玉麒麟,乃是傳說中的聖靈神獸,又有誰當真見過?更不要說驗證避水金睛獸是否真的擁有玉麒麟的血脈了。故而這金睛獸的金睛是否確實如此容易煉化,眼下可還不好說。
但徐晉也別無選擇,只能依照《妖靈志》記載的方法試上一試了。
徐晉盤膝坐下,將兩顆碩大的金睛一口氣全吞入了腹內,然後搖身一變,化爲桃樹,在洞府內深深紮下根去,運轉春芒訣,開始煉化金睛。
儘管誰也無法驗證避水金睛獸是不是真的擁有麒麟神獸的血脈,但這麼多典籍都如此說法,徐晉多少也有那麼一點相信。句芒聖樹乃是句芒祖巫的嫡系血脈,天生聖物。如果這麒麟神獸的血脈果然屬實,那麼以春芒訣催動句芒聖樹去煉化金睛,該當是最佳的途徑。
春芒訣一催動,徐晉的本命真元隨即將兩顆金睛包裹其中,桃樹之內驀然閃爍起兩團耀眼的金光,一股沛然巨力洶涌而出,本命真元一碰到這股巨力,頓時一陣劇烈翻滾,猶如遇到洪水猛獸一般,飛快地向四周退去。
桃樹樹幹猛烈抖動起來,空間一陣水紋般的波動,桃樹轉眼之間化爲人形,徐晉大叫一聲,一連退了好幾步,差點一跤坐倒,頃刻間臉色蒼白,額頭汗如雨下。
良久,徐晉體內沸騰的本命真元才逐漸平息下來,兩顆金睛穩穩地呆在他的丹田之處,絲毫不爲所動。
在那三耀島上,趙鋒以玄冰將金睛獸全身凍結,便是這兩顆金睛放射出金光,將包裹金睛獸頭顱的玄冰融化,趁趙鋒不備,給了他致命一擊。
這一幕,乃是徐晉親眼所見。
看來這兩顆金睛確實算得一宗異寶,威力不凡。這妖獸以避水金睛獸爲名,可能不僅僅只是長了一對金色的眼睛。
徐晉默然稍頃,又再化爲桃樹形狀,繼續推動春芒訣,以本命真元去煉化金睛。不過這一回,徐晉多長了個心眼,沒有急於求成,而是控制着本命真元,慢慢地接近兩顆金睛,緩緩將其包裹起來,想要用溫吞水的法子,一點一點將金睛煉化。
果然改了方法,金睛的反擊便沒有那麼劇烈。但是本命真元一旦和兩顆金睛接觸,金睛上依舊會放射出金芒,毫不留情地將徐晉的本命真元擋在外邊,不給一點“親近”的機會。徐晉嘗試了小半個時辰,沒有絲毫進展。
倒是和徐晉前些日子嘗試煉化佛骨舍利的情形一般無二。
不過自從得了慧覺禪師贈與的手書金剛經之後,徐晉每日吟誦,佛骨舍利逐漸有所變化,儘管變化很不明顯,但徐晉還是感覺得到。或許再過得數十百年,這佛骨舍利終究會被他一點點煉化掉的。
然而這金睛獸的金睛,又要以何種方式去煉化呢?
“前輩,你可有妙法?”
反覆嘗試未果,徐晉只得溝通了天川老人,向他問計。
天川老人揶揄道:“小子,你越來越勢利了……有事要求我了,就記得和我老人家說話,沒事的時候,天知道你在幹什麼!是不是看上誰家的小姑娘,忙着郎情妾意去了?”
徐晉不由鬧了個大紅臉。
其實天川老人調侃他,算得是家常便飯了。不過這老鬼這一回還真是猜對了,徐晉着實有點忙着“郎情妾意”。
“前輩,這個麼……咱們不說了。這個,這個金睛獸的兩顆眼睛,還真是很難煉化。”
徐晉期期艾艾的,可不敢與這老鬼去探討男歡女愛的事情。
“嘿嘿,小子,你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是何種修爲,金睛獸又是何等修爲?差了四五個境界,你以爲這麼容易煉化得了的?避水金睛獸就算在上界,也是大大有名的妖獸,天生聖靈。你一個練魂期的小字輩,儘想好事!”
天川老人不屑地說道。
“天生聖靈?前輩,這麼說,這避水金睛獸當真是玉麒麟的血脈後裔了?”
徐晉頓時雙眼一亮,問道。
“蠢才!天生聖靈就是天生聖靈,扯什麼玉麒麟?玉麒麟是天生聖靈的一種,避水金睛獸也是天生聖靈的一種,兩者之間,有個屁的關係?不過這下界陽間的金睛獸,肯定不是純正的避水金睛獸後裔血脈,也不知傳了多少代了,聖靈傳承早已稀薄得緊。不然的話,憑你們幾個聚體期、練魂期的小輩,也敢去打人家的主意?真正的避水金睛獸在上界也是橫着走的,天生聖靈之中排名靠前的狠角色。真要是破界下來,兩眼一瞪,這所謂衛國的修真界高人,就要死一多半!多瞪兩眼,大夥兒全都死光光,一根毛都不剩!”
天川老人氣哼哼地說道。
徐晉目瞪口呆。天川老人說的話或許有幾分誇張,但這天生聖靈之威,料必也不是普通的下界修士所能憑空臆測的。
“前輩,若如此說,這天生聖靈和句芒聖樹,到底誰更厲害?”
徐晉發了一陣呆,又禁不住問道。
“嘿嘿,小子,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不過老實告訴你,我老人家還真不知道!”
天川老人笑着說道。
徐晉只好苦笑搖頭。
“照說,句芒聖樹乃是遠古祖巫的嫡系苗裔,較之聖靈的傳承要更加久遠。不過也不見得傳承久遠的就一定是厲害的……不扯這個了,有關天生聖靈的一切,我老人家也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的。你若是普通的練魂修士,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這個心思。修爲沒有到聚體期,想都不要想去煉化金睛獸的雙目。但是你與衆不同,你體內有那棵小樹苗,這個東西,老夫覺得應該能幫得上忙……小子,你宰那金睛獸的時候,收集到它的鮮血沒有?”
天川老人罵了一陣,終於說到了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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