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什麼!”羅功始終還是年輕,耐性沒有在場的另外幾位那麼好,年輕人的個性比較衝動,在收到神秘來客的幾句挑撥過後,火氣就騰騰騰的往上冒,面帶慍怒,騰地一聲從桌位上站了起來,面色不善的用手指着黑色玄甲的神秘來者,怒聲呵斥,“你來人,把他拿下!!”然而,話音一落,一股冰冷的寒意就從他的腦後門兒一直延伸到了整個身體,一股森冷的寒氣令他身子一僵,嘴巴還沒有完全合攏,一個熟悉的黑影就已經瞬間移動到了他的身旁,足足兩米多的身軀宛如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旁,冰冷的鐵手穩穩地按在了羅功的後腦勺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砰!”鐵手毫不留情的將羅功的整個人都按進了會議桌上,渾雄的力道將他的腦袋當做一個鐵球,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頓時,碎石飛濺,血流不止!羅功遭此一遭,盡然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堂堂北門將領竟被一個不明身份的外人欺凌至此!
“放肆。”神秘人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招放到羅功過後,並無半分喜色,一腳踩在了羅功的腦袋上,如同對待一頭下賤的卑犬,硬質的鐵甲猛然發力,將羅功的整個腦袋強行塞進了石質的地板裡面,“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和我叫囂,不長眼的東西。”怒聲一揚,郭敬左朝陽同時暴起發難,眼見同僚被當面羞辱,他倆人再也坐不住,身形一動,同時向神秘人出手!
然而,神秘人似有未卜先知的力量一般,還沒等兩人的招式併發,就搶先一步奪得了先機,身形幻化做一道黑色的凌影,足不挪移,卻見黑影一閃,竟是搶先一步閃爍到了二人的身前!詭異的動作令在場衆人所有人的臉色再一次變化。
郭敬左朝陽兩人心中一驚,眼見敵人已至眼前,雖無動作,卻還是引起了兩人共同的殺意,雙掌真氣凝聚,兩人同時出手攻向來人!但,掌氣爲止,一股粘稠的黑色魔氣就搶先一步纏繞住了兩人的臂膀,一股凌厲的魔氛呼嘯而起,兩人臉色驟變,只覺一股不可抗拒的魔氣隨着兩人的臂膀盤旋而上,強烈的腐蝕性真氣,瞬間讓兩人的胳膊收到腐蝕中創!刺鼻難聞的魔焰瞬間被點燃,兩人正欲撤招之時,卻見神秘人在做動作,雙手靈如蛟蛇,盤旋纏住了二人的臂膀,巧力一展,輕易的將二人拉在了一起,魔氣一斂,一股駭人的壓迫感油然而生!
“不妙!”左朝陽心中一冷,只覺對方真氣盡數匯聚於盔甲的咽喉處,一股山雨欲來的恐怖氣勢鋪天而下,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凜然,同時再贊一掌,同時擊中了對手的玄甲胸部處,以求脫身,哪隻掌力一吐,卻如泥牛入海無消息!真氣竟被一股無形的氣場消弭減弱,雙掌拍在了敵人的身上根本就如同在撓癢癢一樣,毫無威脅!
不滿利齒的鐵嘴緩緩打開,露出的不是來人真正的面目,而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離最近的二人震驚的同時,亦是感覺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意,謎團越來越多,到了現在,他們甚至都不敢肯定來得時到底是不是是一個活着的生物!然而,多餘的擔心已經是多餘,現在能否保得住性命纔是關鍵,一股磅礴的魔氣迅速的凝聚在了黑漆漆的面門之前,浩瀚的魔氛噬人神魂,恐怖的壓迫竟是源於一個只有手指頭大小的黑色真氣小球,懸浮在黑暗面門前不足十釐米的地方,吸納着四周盤旋的魔氣,不大反小!二人瞳孔瞬間放大!
倏然!真氣一滯,四周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一股狂暴的真氣頓時爆發,黑色的魔流在進過了短時間迅速的積累過後終於得以宣泄,攜帶強烈腐蝕氣息的魔氛沒有了壓力,頓時膨脹,一道直徑兩米粗的黑色光柱從神秘來者的口中噴射而出!威力之大,將整個會議中心的天窗都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黑色的魔光還在不斷狂奔,劃破了雲霄,直至將天際的雲層射穿,才逐漸罷休。
“真是千鈞一髮。”魔甲中傳出了渾雄的聲音,威力甚劇的一炮對他而言,好似根本毫無消耗,一招過後,無須回氣,真氣竟是毫無損失,魔氣兇戾依舊!令人驚訝的是,這一招過後,原本不死也重傷的兩人,竟然同樣也是毫髮無損,二人驚疑未定之際,羅軍沉穩的聲音忽然從魔甲的身後徐徐傳來。
“退下!”沉聲一喝,羅軍真氣怒然一吐,這一句話不僅僅是對二人所講,更是對眼前身着魔甲的神秘人的憤怒。第八級力量狂流而出,暴流的真氣瞬間將兩人的束縛解開!原來,在剛纔千鈞一髮之際,羅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關鍵時刻一掌打中了神秘人,將他的攻擊轉移至天花頂,救了兩人的性命,而在出掌的同時,羅軍亦是察覺到了一股他二人未曾感覺到的奇異感覺,在空氣當中,好似多了一股奇異的粘稠氣息,在無形間阻擋着他們實力的發揮,因而,三名七級的高手,竟被對方瞬間拿下,而且影響還不僅僅於此,從一開始的觀察當中,羅軍還發現了,神秘來者,雖然武功高強,更修習魔境第一武學的天魔功,實力絕對不容小覷,然而,他的功力再高也只是限於在第七級的境界,功體境界有限,而且在行動之中,根本沒有任何的徵兆,快的讓人心驚膽顫,舉手投足說是無影無蹤,實際上根本就不似是武學所致,而更像是其他的因素導致,比如說......術法。
“哼!”一掌擊中敵手過後,羅軍越發的堅定這樣的想法了,渾雄的掌力直面擊中了對手的背部,然而在出掌的在中途過程當中,他亦是明顯的感覺到了掌力被一股術式消弱,體內的真氣也明顯出現了一絲短暫的停滯,原本第八級力道的一掌,當真正打在了對手的身上的時候,早已經被消弱了四層有餘,而且,在擊中了對手身軀的時候,羅軍眼尖的發現,對手身着的魔甲之上,竟然刻印着密密麻麻的隱形符法,扭曲的魔族符文遍佈全身上下,掌力擊中對方身上的時候,符法奇威生效,將他的掌氣再消弱兩層,僅剩下了不到四層的掌勁,擊中了對方,而在真氣透體造成傷害的同時,羅軍更察覺到了一股宛如虛無的感覺,剩餘的掌勁透過對方的魔甲,裡面竟然是空無一物的感覺,剩下三層多的掌勁,竟然也是無功而返!
眼前敵人,簡直就是一個將術法,符法,刀槍難破的魔甲,天魔功,以及沒有實體等衆多特點爲一體的怪胎!
招行之間,羅軍已知一般的招式對其並無作用,光是術法和符法,就足以將自己的掌力消耗的七七八八,更何況,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從什麼時候開始佈下的陣術,一想到這裡,羅軍心中必殺的信念就越發的強烈了。
(此人太過危險,不能留之,必殺之!)心思一轉,羅軍殺招上手,掌袂連環,連消帶打,連續給了對手十幾掌的重擊,掌勁渾雄,就算是有術法和符法的消弱,在如此高密度的掌勁面前,也是顯現出了破綻,身上符文閃爍平凡,羅軍抓住其中閃爍的一個空隙,重掌突進,一掌狠狠地印在了魔甲的面門上,洶涌真氣灌入體內,沉雄氣勁,逼得對方不得不向後退去!
“鐺!”沉重的步伐一腳扎進了石質的地面之中,符法被破,神秘人雖顯狼狽,卻是不慌不亂,面對羅軍突如其來的重掌,採取了嚴密的防禦措施,恍惚間,又是一記重掌臨門,距離面門只有半釐之遠,沉雄氣勁,怒嘯的風壓迎面而來,似要將貼面撕成兩半!卻見神秘人鐵指上快速地捏了幾個法訣,之間魔氣靈動飄繞,身形竟爾出現一絲如水紋的波動,羅軍眉頭一動,心感不妙,掌力再催三分,迅猛一擊毫不猶豫的轟在了對手的臉上!
然而,一擊卻是透過神秘人的連一穿而過,重掌之下,竟是空空蕩蕩如同無物一樣,魔甲化作一團濃烈的黑煙,順着羅軍的手臂翩然散開。
“天魔幽身?不對!”羅軍心知對方的手段絕對盡於此,天魔幽身雖然有此奇效,但倉促之間絕對無法完全閃避自己的攻擊,而從對手的手段來看,應該是在天魔幽身之中夾雜着術法的緣故!
(好難纏的對手。)羅軍心中一凜,心知對手能爲衆多,絕對不僅限於武學一途,光是異術就參雜着術法,符法,陣法等多種奇術,而且從他施展的手段來看,決計不會陌生。
飄散的黑霧從新凝聚成了魔甲的身軀,毫髮無損的身軀,無言的嘲笑着對手的無能,鋼鐵的面容中好似透露出了一股盛氣臨人的鄙夷,勾得羅軍心中不快,雖然知曉非是戰之罪,但看着對方無形中的挑釁,心中的怒焰卻在悄然升起。
“絹絲城第一高手...”魔甲口中狂言,伸出一隻手指,對着羅軍輕蔑地晃動着,“不過爾爾。”
“笑話!”狂言終於惹動了羅軍的殺機,原本還想擒下對手的他,終於下了必殺的念頭,真氣一吐,再無任何保留,狂放的真氣四溢,屋內如狂風過境,一片昏暗的狼藉之色!“哼!”掌勁再出,這一次的威勢不同任何以往,掌勁狂烈暴躁,夾帶風雷鼓動之勢,就算有術法消弱,這一招要是中了,魔甲不死也得留下半條命!
衆人原本以爲神秘人會知難而退,哪隻這一次,他的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樣,牢牢的站在了地上,雙腳狠狠地扎進了地面中,魔氣一斂,盡數匯聚於雙拳之上,看模樣,竟然是要和羅軍硬碰硬來上一記!
“無知蠢輩!”羅軍獰笑一聲,真氣再度暴漲,對手囂張的氣態越發激起了他的殺意,真氣狂流之際,掌勢已經提前轟出,“納命授首來!”
“蠢輩?”魔甲冷笑一聲,毫無懼色,真氣匯流雙拳之上,一道道黑色魔雷閃耀不斷,強悍無匹的拳意祭出驚人的狂雷,神秘人招式霸道狂極,絲毫不遜色於羅軍!“一羣連情況都看不清楚的蠢輩!纔是真正的悲哀。”
“這句話,你就留到下輩子再說吧。”掌勁起,風雷四起,瞬間封死了神秘人的所有退路,招式狂烈,不容絲毫喘息,迅馳的身影一閃而逝,快得不似人形,一招,已經直臨魔甲的胸口,竟是不容對手有半點出招還手的機會!
掌印在了魔甲的身上,拳頭卻是隱忍不發,蓄力,卻是遙遙不見出拳的時候,原本應該四分五裂的盔甲,並沒有如同衆人所想的一樣裂開,露出神秘來人的身份,原本真氣渾雄的一掌,卻是沒有絲毫效果,準確的來說,是掌勁催發到了一半的時候,因爲一個不該有的意外而中斷了。
一柄如同凝玉一樣光滑的長劍冷冷的放在了羅軍的脖子上,銳利的劍鋒吹毛斷髮,就算擁有強悍護體真氣的羅軍,也被這尖銳的鋒芒隔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痕,持劍的手很穩,握劍的人神姿更是沉穩,一切好似都在計劃中一樣的平淡,平淡的讓羅軍心寒,正是木玄的劍,阻止了他的掌勁。
“你這是什麼意思!”羅軍冷哼一聲,面帶慍怒,
“她說的很對。你的確沒有看清楚情況。”木玄解釋說道,並沒有收回手中的長劍,而是繼續將劍鋒逼近羅軍的脖頸處。
“你到底再幫那一邊!”羅軍怒聲呵斥道。“當然是...”木玄微微一笑,單膝跪下,然而他朝向的地方不是羅中正所代表的絹絲城一方,而是那個剛剛纔來的陌生人。
“白義拜見赤驥大人。”拳勁收,身形起,在羅中正略帶驚愕的目光當中,魔甲站直了身體,雙手揹負在身後,隨着一聲沉哼,衆人只覺四周忽然一輕,地上竟爾浮現出一道道陣法,符文,閃亮的魔紋一個個漂浮而起,盡數收回到了神秘人的體內,衆人這才驚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就被下了陣術和符法,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令在場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還好只是增幅性的陣法,如若換成攻擊性的陣法或者符法,武功稍弱一籌的人恐怕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會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