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疑點

“好厲害!”陸璐看的目瞪口呆,雖然她不止一次的認爲過木玄的實力絕對不簡單,但這一次的親眼所見,讓她在大開眼界,對木玄刮目相看。

“好劍法。”仇恨目光的重點卻不在眼前的景象之上,而是放到了木玄手中的劍之上,從出場的一劍,到後來幾乎是秒殺四人的這份實力,卻讓他從其中看到了更多。

“木玄的實力絕不止於此,他真實的實力還沒有完全展露過,而且方纔一戰,他切入的時機相當巧妙,和陸璐的陣法正好形成了一個非常巧妙的配合,他的眼光也不簡單。”仇恨心頭一動,看到陸璐似乎早有預料的表情,她似乎早已經猜到了木玄會來此地,這其中的緣由,讓仇恨目色一凝。

“現在的場面有點棘手啊。”陸璐忽然感嘆了一句,弄得仇恨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然而陸璐接下來的一句話便讓仇恨更加迷惑了。

“雖然說我很喜歡兄妹相愛相殺的催淚場景,不過那也只是在電視劇當中,沒想到現實之中居然也給我來了這麼一齣戲,我該說這是命運呢,還是命運呢?”

“到底怎麼回事,別給我賣關子。”仇恨在心裡對着陸璐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解釋起來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不過歸根到底用一句話來解釋,那就是狗血。”陸璐攤着手嘆氣道,“你的好基友木玄和那個叫小蘭的護衛,其實上是親兄妹。”

“...等等,基友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爲什麼我有一種非常噁心想吐的感覺。”

“小問題,不要在意他啦,我是在誇你有一個只得信任的戰鬥摯友。”陸璐狡黠一笑,一笑帶過,“不過話又說回來,如今的形勢確實也容不得你我再開玩笑了。”忽然間,陸璐神色一肅,有些擔憂的向着地上的木玄望了一眼。

“他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冷靜下來,實屬異常之舉,而且動手的時候,皆無留情之舉,要知道,我們這次行動的目的,在擒不在殺,能夠控制繆玉珂便達到了目的,濫殺恐怕會反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木玄平日裡冷靜無比,斷然不會出現這種失誤,而如今看他此刻的動作,絕非正常之舉。”

“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你暴露過後,木玄立即前去接引你,而我因爲放心不下,所以點了納蘭容康的睡穴,將他一齊帶到了車隊的附近,想要支援你們,卻沒想到了解了如此驚人的秘密。”陸璐淡淡的說道,忽然反問了一句,“你知道木玄當初爲什麼要加入刺血小隊麼?”

“...爲調查家門慘案加入了刺血。”仇恨在進入刺血小隊之前,從仇千戰的手中得到過每一個小隊成員的資料,對於他們的個性以及身份都做過詳細的調查和了解,對於往日蝰蛇一家被殺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

“那關於滅門仇家的調查,已經有所眉目了麼?”陸璐問道。

“嗯,隊長和火輪曾經也協助過調查,發現滅門一案的製造者,正是昔日刺血小隊的叛徒,副隊長,吳勳。”

“但是...如果我告訴你,滅門一案的真正凶手不是吳勳,那你會覺得如何?”陸璐反問道。

“不是?”仇恨眉頭一皺,眉目低了下去,似將注意力放到了懷中幾近癱軟的繆玉珂身上,然而片刻過戶,仇恨擡起了頭來,從鼻子裡面呼出了一團白煙,“是刺血做的。”

“嗯?”這一次輪到陸璐吃驚了,她有些驚訝的看着仇恨,“你怎麼知道。”

“吳勳叛逃過後,那一次行動之*勞志偉的火輪接替了他副隊長的位置,而在之前關於調查滅門案件之中,整個隊伍之中也只有三人蔘與到了調查裡,刺刀隊長,火輪副隊長,以及木玄本人,火輪因爲在之前便與吳勳有仇,因此,如果真兇真的是吳勳,那他也沒必要包庇他,而刺刀隊長的證詞,更增添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但是,你方纔提出了吳勳不是兇手的這個假設,我便順勢將這個假設當成了真實看待,那結果就自然而然的出現了,除了吳勳之外,唯有刺血就是最大的嫌疑對象。”

“調查過程之中,竟然有着刺血小隊的兩大隊長陪同,這本身就不是一種正常的想象,除非兩名隊長真的一心想要幫助木玄破案......不過很可惜,在我看來,刺刀隊長和火輪都不像是這種樂於助人的人,副隊性情暴躁嗜殺,隊長性情疏冷,他們幫助木玄這件事的本身,都充滿了疑點,但如果,他們的行動只是爲了掩飾某種目的,那這正好可以解釋之前所做的一切。”

“藉助調查的身份,實際上則是暗中抹去了某些痕跡,對於當初還是初出茅廬的木玄,要在他眼前做到這一點簡直太容易了,然而,又有什麼痕跡能夠讓隊長和副隊兩人同時出手掩埋呢?那只有一個解釋...爲了掩埋真兇的痕跡,製造出吳勳纔是行兇者的假象。”

“噢?”陸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頗有些意外的搭着仇恨的肩膀,“看不出來啊,少年,你居然擁有福爾摩斯百分之一的推理能力啊,我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

“滾!”話被人中途打斷,任憑誰也不會高興,更別說是性子暴躁的仇恨了。

“在我少年的時候,曾經聽聞過一則傳說,是關於三皇絕藝的一個傳言。”仇恨壓住了心頭的不忿,繼續解釋道,“魔族帝皇絕學,三皇絕藝之一的魔皇睨劍之中,曾經出現過一個無法磨滅的污點,作爲魔國振國絕學之一的劍法,在數千年前,曾經被一個姓木的劍客,用他手中的劍,將其擊敗過。”

“作爲魔國不世劍法,代表着仇家皇室的無上威嚴,絕不可能輕易承認敗,無論是帝皇還是其他的臣子,都無法容忍這等傳言的出現,對於這個謠言,更是實施了言論管制,暗中則對這個姓木的唯一線索行進調查,雖然最終文案上記載了說是不了了之,但實際上,在師父的口中,我曾經聽到了一絲關於木家的話。”

“當年我只有十二歲,我曾經想到過修習魔皇睨劍,不過師父卻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斷絕了我的這個想法。”

“師父他說:一種墨守成規,不思進取的劍法,有何可學,早在千年前便已經被木家找出的破綻,到如今,也沒有過任何的改變,一套死水一般的劍訣,不學也罷。”

“這是!”忽然間,陸璐秀眉一皺,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眉頭緊蹙,雙目微微閉上。

“而我也就是在那一年放棄了學習魔皇睨劍的機會,轉而選擇了更適合我的天魔幽冥爪,但木家這個詞語一直記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從師父的口氣可以聽得出,木家的劍法似乎的的確確擊敗過魔皇睨劍。”

“刺血小隊作爲魔國最爲頂尖的特種部隊之一,被派出執行這種任務也很正常,滅門刺殺這種任務,對於軍人而言,只是家常便飯而已。”

“這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的臆測,並沒有真憑實據。”陸璐搖了搖頭,不過你說的話,的確給了我一個方向,“至少木玄一家被滅門,絕對和刺血小隊脫不了關係。”

“而且。”陸璐但有的看了木玄一眼,此刻的木玄安靜的站在一衆屍體之間,目色無神的盯着血流成河的地面,手中長劍低垂在地面上,也沒有半點知覺,“木玄很聰明,刺血能夠矇蔽他一時,卻無法掩蓋事實一輩子,木蘭在告訴了他真相過後,相信木玄比你我更清楚這些其中的關鍵,這對他的打擊,恐怕不亞於滅門慘案。”

“而且事到如今,吳勳到底在何處,我們也不得而知,但現階段,除了刺血之外,偏偏就只有吳勳一個人知曉事情的經過,想要找到一個逃亡了這麼多年得老手,可絕非易事。”

仇恨面帶不愉,眉頭扭在了一起,“既然如此,那唯有找到目前最近的知情人詢問此事了,連同我們要找尋的目標一起搞清楚。”

“知情人?還有其他的人嗎?”陸璐歪着腦袋不解的問道。

“能夠成爲繆玉珂的貼身護衛,絕非普通人能夠辦到,別的我不敢保證,但那名叫做木蘭的女侍衛絕對和納蘭紫苑有過接觸,而且她們之間的關係甚至很有可能超乎我們的想象。”仇恨將目光放回到了繆玉珂的身上,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用冷淡的口吻說道,“這個女人身上隱藏的秘密可不簡單,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了她的模樣,我可能一輩子都會被矇在鼓裡。”

“咦?什麼意思?”陸璐好奇的打量着仇恨懷中的女人,用手指戳了戳她吹彈即破的臉蛋,“你以前認識她?”

“哼,何止認識。”仇恨冷笑一聲,右手忽然一用力,將繆玉珂的軟弱的軀體強行提了起來,大手緊緊地將她的兩隻皓腕鎖在一起,被仇恨的巨力拉扯雙腳離地,如一隻悽美的天鵝一般。

“若非不是我,這個世界上便不會有夜之歌姬此人。”

“嗯...”陸璐閉上了眼睛,一臉嚴肅的表情,“有姦情。”

“別再岔開話題了,你在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之後,又做了什麼。”仇恨厲聲問道。

陸璐看了仇恨一眼,眼中透露着遺憾的訊息,“我知道你在期望些什麼,但是我很遺憾的告訴你,那個叫木蘭的並沒有如你預料的一樣死了,反而是木玄,如果當時不是我在危機時刻出手的話,木玄很有可能已經喪命在木蘭的劍下。”

“你沒殺她!”仇恨眼中冷茫一閃,語氣之中多了一份不悅,木玄是他極其看重的對象,無論文武皆算得上是一流的人才,仇恨在陸璐之前的勸誘下,早已經有了組建只屬於自己的實力的想法,木玄,便是他相中的第一個對象,然而,木蘭的出現和她隨即帶出的詭譎的過去,卻又給這樁原本已經十拿九穩的事情添增天幾分不確定的因素。

“木玄已經開始懷疑刺血了,我因爲有魔國二皇子的身份,所以他並沒有將目光放到我的身上,但只是憑藉這一件事情,便足以構成了他對於我的提防和不信任,想要收他入賬下更是難上加難,當時的情況緊急之下,你完全有理由和藉口除掉木蘭,斷絕掉這個變數,你爲什麼不這麼做!”

“笨蛋!”陸璐氣得直跺腳,“你簡直是鼠目寸光,木玄極其重視這個他在世上最後的一個親人,殺了木蘭的後果便是徹底的和木玄成爲仇敵,就算你有通天的手段,他也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我不知道你腦袋瓜子裡面裝的什麼,不過木蘭絕對不能動!”

“笑話!”仇恨冷笑連連,臉色陰沉的如同一團黑雲,“現在說什麼已經都晚了,你不在木蘭擾亂木玄的心思的時候動手,卻偏偏非要等着事情到了如此地步才罷休,你當老子是傻子麼!!”仇恨厲聲大吼道,眼中兇光閃動,仇恨的口氣不善,對陸璐的行爲不滿到了極點。

“戰場之上最忌心亂,你明明有一大把的機會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卻偏偏選擇在一旁袖手旁觀做個旁觀者!原本只要殺了那個女人就不會發生這些問題!你他媽腦袋被驢踢了麼!你不是自詡爲聰明人麼!這麼好一個解決辦法的途徑你他媽眼睛瞎了沒看到!!!”仇恨怒火攻心,氣得火冒三丈,險些一巴掌扇到陸璐的臉上。

“你!”仇恨一席話正中陸璐的心口,竟然說的伶牙俐齒的陸璐啞口無言,她埋藏在心中的軟弱被仇恨無情的拉扯了出來。

正如仇恨所言,陸璐的的確確在剛纔發生事件的時候,默默的選擇了做一個旁觀者,她也有着自己的盤算的計劃,然而,如今,卻被仇恨翻了出來,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