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婦隨,珠聯璧合,天造地設。
劉仙女的堂姐,現在心裡突然冒出這三個詞語。
劉仙女的臺詞功底雖然不是影視圈裡的頂尖序列,但也屬於一流行列。
最重要的是,《黃鶴樓》一出,當真筆落驚風雨,詩成泣鬼神。
初看這首詩,人們最喜歡的是前四句。
它們簡單,直白,通俗,易懂。
但再品,仔細品,才發現,後四句纔是全詩的精華所在,更讓人喜愛。
前四句只是鋪墊。
但這個鋪墊,卻也是前無古人。
劉大伯等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毫無心理準備,喜從天降一般,好比一場足球賽,纔開場,對手就一記世界波破門。
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
品完《黃鶴樓》後,劉堂姐小嘴微張。
之前,她還擔心王子安今天憋不出啥來。
從劉仙女那,劉堂姐知道,王子安沒來過黃鶴樓。
江城,王子安倒是來過。
但因爲趕時間,錄歌,沒來得及登黃鶴樓。
朗誦完《黃鶴樓》,劉仙女的目光就落在王子安身上,再也移不開。
此刻的王子安,全身上下都是磁鐵陽極一般,而劉仙女的目光是磁鐵陰極。
在場的,能跟劉大伯來的,都是年紀較大的老傢伙。
《黃鶴樓》的每一句,他們都覺得是珍寶,八句連成一件國之至寶。
少一句,都成不了至寶。
越看,這首詩就越讓人感動。
這些老傢伙,雖然現在定居江城,其實他們的童年,甚至少年青年都不是在江城度過的。
他們來自祖國四面八方。
如果這是一首無名詩,作者不詳,他們肯定會日思夜想,寫出這樣一首詩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
就如長城假使是一個人建起來的,人們怎會不想了解這個人是何人?
劉父劉母不太喜歡女兒找娛樂圈的男星當男朋友、老公。
即便王子安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文人。
但此刻,他們覺得,不重要了。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然也。
基因其實才是上層社會最在意的東西。
他們總希望門當戶對,其根本原因不就是想找優秀的基因嗎?
窮秀才,豪門是壓根不稀罕。
但文狀元,就算古代,皇室也願意招爲駙馬。
以前,王子安的那些詩,被網友曲解,總讓人覺得有點不正經。
現在,《黃鶴樓》網友你們再曲解啊。
飯圈再舉報也沒用,想搞文字獄,在《黃鶴樓》這首詩面前行不通了。
《黃鶴樓》可是崔顥千古傳頌的名篇佳作,詩歌本身具有的美學意蘊,舉世無雙。
它有着意中有象、虛實結合的意境美。
詩從樓的命名之由來着想,借傳說落筆,然後生髮開去。
仙人跨鶴,本屬虛無,現以無作有,說它“一去不復返”,就有歲月不再、古人不可見之憾。
仙去樓空,唯余天際白雲,悠悠千載,正能表現世事茫茫之慨。
這幾筆寫出了登黃鶴樓的人們常有的感受,氣概蒼莽,感情真摯。
它有着氣象恢宏、色彩繽紛的繪畫美。
詩中有畫,被認爲是山水寫景詩的一種藝術標準,《黃鶴樓》自然也達到了這個高妙的境界。
首聯在融入仙人乘鶴的傳說中,描繪了黃鶴樓的近景,隱含着此樓枕山臨江,崢嶸縹緲之形勢。
頷聯在感嘆“黃鶴一去不復返”的抒情中,描繪了黃鶴樓的遠景,表現了此樓聳入天際、白雲繚繞的壯觀。
頸聯遊目騁懷,直接勾勒出黃鶴樓外江上明朗的日景。
尾聯徘徊低吟,間接呈現出黃鶴樓下江上朦朧的晚景。
詩篇所展現的整幅畫面上,交替出現的有黃鶴樓的近景、遠景、日景、晚景,變化奇妙,氣象恢宏。
相互映襯的則有仙人黃鶴、名樓勝地、藍天白雲、晴川沙洲、綠樹芳草、落日暮江,形象鮮明,色彩繽紛。
全詩在詩情之中充滿了畫意,富於繪畫美。
“好詩!”劉大伯感嘆,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這首詩的好。
語文,看似最簡單,其實是最難的。
漢字的數量並沒有準確數字,大約將近十萬個,但日常所使用的漢字只有幾千字。
據統計,1000個常用字能覆蓋約92%的書面資料,2000字可覆蓋98%以上,3000字則已到99%。
可以說,就這麼三千個漢字,能將其中二十個,或是幾十幾百個取出來,編成一首或一篇佳作,少之又少。
能編成《黃鶴樓》這樣的,更是千年不見一回。
同行的江城宣傳部、旅遊局等領導也驚歎,這首《黃鶴樓》,拼了老命,他們也要促成一件事。
那就是編進中小學生的語文教材。
多年後,黃鶴樓一定會成爲大宇第一名樓。
不爲什麼,就爲這首詩。
有的歌曲,有的佳作,需要經歷時間的考驗。
但《黃鶴樓》不用。
這可是一首李白見了都有“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一嘆。
事實證明,《黃鶴樓》出世後近兩千年,再沒一首寫黃鶴樓的詩能與其相提並論。
別說與其相提並論,相近的都沒有。
在崔顥的《黃鶴樓》面前,所有寫黃鶴樓的詩歌,暗淡無光,宛若螢火與皓月之別。
它氣格音調,渾若天成,千載獨步,弔古傷今,意到筆到之作。
看看其他寫黃鶴樓較爲有名的一些詩。
比如這首,作者有待考究:
“般若如我大火聚,著得一絲飛毫麼。
一拳拳倒黃鶴樓,一踢踢翻鸚鵡洲。
有意氣時添意氣,不風流處也風流。”
比如唐朝孟浩然的《鸚鵡洲送王九之江左》:
“昔登江上黃鶴樓,遙愛江中鸚鵡洲。
洲勢逶迤繞碧流,鴛鴦鸂鶒滿灘頭。
灘頭日落沙磧長,金沙熠熠動飆光。
舟人牽錦纜,浣女結羅裳。”
比如宋朝著名詩人陸游的這首:
“手把仙人綠玉枝,吾行忽及早秋期。
蒼龍闕角歸何晚,黃鶴樓中醉不知。
江漢交流波渺渺,晉唐遺蹟草離離。
平生最喜聽長笛,裂石穿云何處吹?”
劉父劉母對比以前看過的一些描寫黃鶴樓的詩句,頓覺那些詩索然無味。
見到女兒目光不離王子安,眼中的崇拜滿滿溢出。
劉母忍不住對王子安說道:“子安,此情此景,不如再作一首,送給茜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