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已經說過了,你必須找到一樣東西,那個東西能夠幫助你回到客棧裡面,並,有希望救活古月兒。”他說着,喉結頓了一下,才繼續道,“你記住,我說的,是有希望,而並不是一定能救活,明白嗎?”
蕭劍笑了笑,有希望救活古月兒,總比沒有希望的好,只要有一絲絲的希望,相信,此刻的他也絕對不可以放棄。否則,……
他無法想象否則後面的後果。
“我知道了。”
他說着,毫無生氣,可又堅定不已。讓安玄陰老祖聽了後,一陣的心疼,這徒弟,縱然是自己想要脫離他,以前的種種也不由涌上心頭,竟是有些不捨了起來。
“徒弟,你可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師父,還請告知徒兒解救之法。”
兩人此刻,竟是默契的用了師徒相稱,讓兩人心中不由的產生了一種錯覺。
是的,在一定的時候,該結束的,一定會結束,而該合作的,也一定逃不掉。
他們兩人此刻,顯然就是這麼一種情況。想要控制對方,就先困了自己。
“聽好了小子,在這房間中,有一種被稱之爲痕的東西,這種痕,是七界損落的各種靈體形成的一道痕跡,它就像是一把七界中的鑰匙一樣的存在,只要找到它,你就可以打開七界之門,成功進入其中,到那一刻,這裡的時間就會靜止,而那客棧,也會在同一時間迴歸原位。”
蕭劍聽得認真,罷了,點頭,眼中射出一道狠辣的光。
“那個痕,是什麼樣子的。”
問話陰冷而簡扼,沒有一絲情感,卻足有滅天的殺傷力,玄陰老祖聽着,不由長舒一口氣。
“按照我說的方法做吧 。”
他只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便在他的腦海中默默唸動一串咒語,這咒語艱澀難懂,他念一句,蕭劍也念一句,不知過了多久,時間,就像是凝固了。
不知過了多久,蕭劍的身上已經發生了肉眼不可見的變化。只見,他的額頭之上,一道如雪花般的紅色烙印漸漸顯現,自那紅色雪花盛開之下,一枝細小的花莖,竟是沿着他的鼻樑,一直,延伸到嘴脣正中,接着往下,延伸到脖子以下,繼續延伸着,看上去,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但,他自己是顯然看不到的,遂,奇特的一幕,只在空氣中迴盪着。
“這花能夠讓你在這虛空中紮下一個根來,使你的本體被鎖在一個地方,使你能夠在悠閒的時間內找到回來時候的方向,但,它的力量極弱,你記住,你只有一柱香的時間去尋找那東西,也就是說,無論這段時間內,你有沒有找到你就必須要沿着這莖所發出的信號回來,否則,你會再次迷失在這黑洞中,永遠都別想回到這裡來。”蒼老的聲音有些畏懼和害怕,或是有些興奮,分不清是什麼,只等待着這個少年的決定。
“我知道了。”蕭劍冷冷的說着,不帶任何一點感情,起身後看着在牀上,一個虛幻的鮮紅的自己的本體所在,眼神中,住滿了鎮定。
他知道,他一定會在這一炷香內,找到古月兒,並將其帶回來,從此無論前面有多少困難,他都再也不會扔下他不管了。
想着,他手心中隱隱現出一道淡藍色的光,這是玄陰老祖最後交給他的一樣東西,名號爲藍火精靈,是一種能夠指引他在任何虛幻界中行走的一樣東西。
而他所要去尋找的,卻是和它截然相反的,能夠將整個虛幻界任何的一切變化無端,讓人不斷迷失其中的境寐。
之所以稱其爲境寐,想必,其中也包含着這個原因的、
“快去快回。”玄陰老祖說着,便沉睡了下去,他,因爲要幫助他,已經耗費了很多的精力了,這小子,如果,沒有能耐尋找到那個東西,讓自己重新回到客棧,找到那個老闆要一個身體的話,估計,他也支撐不了多久,就會因爲氣息不足,而,死去的。
蕭劍也知道他在利用自己,可是他別無選擇。擡腳,冷冷的盯了一下夜空中的黑暗,猛地縱身一跳,從窗戶中,只跳進了萬丈深淵。
黑暗中,只見蕭劍雙手向前,猶如在海中游泳般,在虛幻中一點點的前行,手心中的藍色的東西,幫助他一點點的辨認方向,但這根本就不夠,四周一片的黑,只有他手中的一點點藍,哪裡有他能夠辨認清方向的道理。
“竟然騙我。”
蕭劍不由的狠咒了一句,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中忽然閃過一絲不經意的光,就在他的藍光照耀下,一閃而過,彷彿是沒有的東西,再要想去看時,已經消失無蹤了。
“是什麼?’蕭劍說着,便奮身向那個地方劃去,但那亮光再也沒有出現,只聽得這四周呼呼的風聲,越聚越多,轉眼,形成漩渦,將自己瞬間吸了進去。
“古怪”蕭劍說着,其身子已經陷入了一片的混沌中,周遭的一切變得急速,快極,還沒有等到他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聽得周圍一片的鬼哭狼嚎,他渾身一激靈,待擡眼看時,卻是什麼都沒有,周遭,依舊是黑色一片,只是,在黑暗中,那漩渦竟打破了周圍的黑,隱隱的泛出紫褐色的光,那種感覺,就像是夜間脫衣服時帶着靜電的噼啪亮光,讓人乍看下,有些下一刻被擊中的錯覺。
蕭劍也不由的身子往後面小心翼翼的退 起來。不過,他的退好像跟那東西一點關係都沒有,又或是那東西在跟着自己一起退後。
一時間,緊追着蕭劍在這黑暗中跑了起來。
蕭劍嚇了一跳,連忙想要抽出自己的絕對武器,鳳陽劍,但顯然,他的速度慢了很多,自己的手還沒有摸到劍鞘,就已經被什麼東西一撞,給狠狠的撞到了一個地方,身子踉蹌着,頭暈腦脹,直墜下去。
”該死“他狠狠罵着。不由擡手掏出一面小旗,在這裡駐紮一個陣出來,但顯然,他的功力,就算得到了玄陰老祖的指點和引導,在這裡還是不適應,一時間,直急得他手心冒汗。
“御劍!”焦急之下,蕭劍不知何故忽然咒出這麼一句,似較集中非要逼出自己的潛質出來不可。
人家能御劍,我又爲何不可!
他心中冷道,氣旋丹田,手指定印堂之命穴,所有精神力全部集中到腦海正中,體內血液引導倒轉,以適應這裡的種種詭異變化之下,不會被這奇異的氣體所襲擊。
手中的鳳陽劍已經發出嗡嗡嗡的響聲了。蕭劍不由得一喜,手指氣息再一次的加註上去,丹田之氣也跟着隨即向上竄動,但就在這時,逆轉的血氣開始發生大規模的涌動,上下翻舞,自頭頂一下子刷到腳跟,又從腳跟一下子躥升到頭頂之上,一時間,蕭劍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任由這種痛苦撕扯自己的一切,腦袋空白,身子在黑暗中懸空的急速下墜,而他的手卻緊緊握着那把劍,怎麼也不肯鬆開。
他的手心,已經冒出冷冷的汗來,額頭上更是冷汗直流,嘴脣有些泛白,隨即,開始泛紫,在紫和白中,不斷的變換,不斷的加劇,如妖孽的存在着。
若是他此刻能夠看到自己的變化的話,估計,蕭劍已經是大喜過望了。
因爲,這一變化,就代表着,他的氣血已經能夠順利的在這片鬼怪的黑琉中運行下來,並,能夠將自己在大陸中的本領一一在此地運用。
如何,他能不開心。
然而此刻,他的身子變化奇特,痛苦無比,哪裡有時間去顧忌這些個東西,只感覺渾身難受,又不像之前冰火兩重的那種煎熬,也不是那種被撕裂了東西一樣的悲苦,就是那種生生的痛,只鑽進他血液的每一個縫隙中,讓他,想死。
“讓我死吧。”
他在心底痛苦的嘶吼,他寧願承受那種冰火兩重天的煎熬,寧願承受自己的身子被狠狠的撕碎,然後再撕碎,也不願意,像這樣,一點感覺都沒有,就是那麼的生疼。
“見了鬼了。”
他眼中猛地射出一道冷冷的光。隨着疼痛,漸漸的在這黑暗中,顯得那麼的特別。
“特別?”
“你說這小子特別?”在另外一個時空裡,只見幾個人影飄來飄去,在一片虛幻美極的聖地中,讓人只感覺到了天堂,又感覺一陣陰森的氣息傳來,像是到了地獄。
隨即,這幾個人便已經消失在了這一片靜寂中,轉身,已經毫無影跡可循。
也是在同一時刻裡,有一個人手中猛然閃過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向夜空中,隨着一聲怪獸撕裂的慘叫響起,夜空中陷入了黑暗中,而同時,這個人口中吐出一口血,臉色瞬間蒼白,看着那夜空中,再一次現出一道波紋時,眼中不由得射出一道更爲恐懼的光。
他渾身上下已經傷痕累累,衣服上連一個能夠遮住自己翻滾血肉的乾淨的布都已經沒有了。
他的一條胳膊,也已經不見根本無法再次像以前一樣,運用自己的各種本事對抗外界的東西了,不過,反過來想想,此刻,就算是自己的胳膊在,就算自己各種本事還在,外面的那些東西就會被自己一一消滅掉嗎?
簡直是癡心妄想。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是,自己斷了一個胳膊,並且,這裡面詭異的氣流影響了自己幾乎百分之八十的修煉成果,而那百分之二十的結果i,還是被這東西反噬倒轉了回來,硬是用着,讓人覺得比不用更爲煎熬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