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東。
圓窗底下是白雲綠地，頭上蔚藍色大氣層刺眼。
坐在灣流iv裡非常安靜，發動機安裝在尾翼附近，普通客機頭等艙的體驗完全不能跟私人商務機相比，韓宣第一次坐這個，能清晰感覺出兩者的差別。
人類在1903年開始真正征服天空，但每次離開大地心裡都會感覺到不踏實，舒適環境能緩解這種症狀，比如灣流宇航公司生產的飛機，它舒服得讓人想睡覺。
從亞特蘭大市到伊凡納市需要二十幾分鍾，爲了讓他們能有更直觀的感受，艾塞亞機長飛到大西洋上空繞了圈，才往西北方向折返。
普通客機高度在一萬米左右，而灣流iv保持一萬兩千五百米高空飛行，氣流顛簸小，杯子裡的水在飛機巡航時候動都不動。
老爺子驚奇發現沒怎麼暈機，這讓他有點驚喜了，坐飛機能幫他省下不少時間，前往美國處理分公司事務。
達維多維奇說了抱歉，往衛生間走去，空姐明顯放鬆下來，眼睛一直盯着爺孫倆，韓宣問她：“怎麼了？”
“對不起，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們這樣的超級富豪，以前只能在電視上看到。”其中有位空姐眨着眼睛開口。
老爺子失笑道：“沒什麼區別吧。”
“嗯，想象中你應該有一大堆文件等待處理，不會像這樣清閒，買飛機對你來說跟我們在街上逛商店一樣吧？”她繼續問道。
旁邊那位悄悄拉了拉同伴，“對不起，先生，她剛來上班兩個月。”
“沒事，其實我沒你們想象中那麼忙，不然僱傭那麼多高級經理做什麼，日常負責最後決策，初期事情交給別人就好。只不過我還擔任公司的CEO，其他那些人日子還要更舒服，像硅谷幾位成功的企業家，每個星期天會結伴去打高爾夫球，或者到歐洲度假，事情交給副總和執行官他們去處理。”
廣播裡傳來艾塞亞聲音：“還有幾分鐘就要降落了，接下來會降低飛行高度，請把安全帶繫好。”
“我們去準備了，韓先生。”空姐說道，將韓宣座椅靠背調直，檢查了安全帶，返回前艙……
平穩降落在灣流宇航公司的內部機場，向前緩緩開動，達維多維奇對韓宣道：“你看窗子外面，那架沒有上漆的就是灣流v試飛工程機。採集到它飛機數據改造後，再進行原型機制造，等通過聯邦航空局型號認證，就會上市出售，現在它還有點小毛病，技術部門正在改良優化。”
“那架麼？好像是比灣流iv要長點。”
“它的舒適度還有改進，比這架更舒服，我試過。”
“那麼第一架灣流v飛機幫我留好，達維多維奇先生。”韓宣笑道。
“行，我到時候會通知你的，哈哈……”
空地上站着五六位西裝革履的男女，中間一位跟男孩爺爺差不多大，老頭笑容滿臉過來迎接，大叫道：“你好，韓先生，我不知道你要親自過來，不然肯定去亞特蘭大接你。”
達維多維奇提醒，“他是灣流的董事長，阿倫·E·保爾森，這家公司是他創立的，現在已經退休了。”
“保爾森先生，你好。”老爺子聽見他的話，伸手笑道。
手剛握在一起，有個人拿着照相機示意拍照，保爾森開口：“我的理想是打算把灣流飛機賣到每一家五百強公司，這單生意成功的話，剛好實現十分之一。”
那位員工拍完準備退回去，看到老闆對男孩伸手，愣住不知道怎麼辦。
“看着幹嘛，還不拍？上帝啊，我剛纔閉眼睛了，重來一張。”
保爾森對韓宣說道：“每個孩子都是潛力股，73年我剛從格魯門航空航天公司買下灣流生產線，全部身家只有七百多萬美元，你的出發點比我強多了。”
“謝謝你的誇讚，那麼我正式向你公司下筆訂單，關於那架灣流v的。”韓宣聳肩，順着他話說道。
“是麼？真是太好了，還沒研發出來就獲得訂單，看來它確實很受歡迎，今天買飛機我會給你打折。”
保爾森很重視這單生意，不然不會退休了還親自過來，每一架飛機在富豪手裡，都是變相在爲灣流做廣告，試探問老爺子：“在路上體驗過了吧，感覺怎麼樣？”
“挺不錯，它比巴龐迪飛機要安靜。”
“巴龐迪客機還行，商務機比起灣流差上不少，請往這邊走……”
往前百多米進入廠區。
灣流飛機制造車間充滿現代化氣息，地面上乾乾淨淨，工具、設備安放整齊，沒有絲毫油漬，就像全新的一樣。
偌大廠房內，不同區域的員工各自忙碌自己工作，人多卻不亂，可能是設備先進的原因，寬敞車間內沒有太大噪音。
照明和通風條件很好，韓宣嗅動鼻子，聞不到工廠車間內常有的刺鼻氣味，戴上門衛分發的護目鏡，思索以後汽車製造車間也許能向它借鑑經驗。
“一部分飛機主體零件從格魯門航空航天公司定製，它爲如今航母提供F-14艦載機，製造能力不用擔心。”
達維多維奇指着平臺上那家正在組裝的飛機軀殼，向他們介紹：“灣流iv提供無數種可搭配內飾，主體內部空間只要不影響整體構造，都可以改動。在顏色上也能進行挑選，不過我建議最好是淺色，晚上識別度更高，前段時間瑞士一架小型飛機就因爲整體塗成黑色，發生了撞機事故。”
車間裡只有一架飛機在建造，十多分鐘看完，老爺子問道：“你覺得怎麼樣，就它？”
“沒得選，除非等幾年後再買。”韓宣看了看達維多維奇，“香檳金色可以做出來？”
“香檳金？你等等。”
以爲他要去問人，沒想達維多維奇直接朝遠處一位工人叫道：“香檳金色噴塗有麼？！”
“當然！玫瑰金都能塗！只是需要點時間，公司沒有現成的底漆！”
“他說可以。”
“……我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