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欺壓童工知道麼！”
風從車窗灌進來，韓宣對老爹丟出這句話。
哈里斯在後座大笑，史努比剛洗過澡，身上毛髮鬆軟，被他摟住腦袋，模樣呆萌。
自從前天韓宣學會開車後，老爹就死活不開車，全讓他代勞。
現在自己舒服躺在副駕駛座上打瞌睡，轉移話題道：“度假村就快弄好了，估計今年冬天開業，有什麼辦法能吸引人過來玩？”
“滑雪場也建好了？”
“嗯，那個又不難，已經平整完山坡，現在就等下雪，我們這裡被山擋着，氣溫比蒙大拿其他地方要低，存住雪沒問題。”
拿副墨鏡戴好，見要出雪山牧場範圍，韓父說道：“停車我來吧，怎麼想起來要去買果樹？”
“你可以在周圍幾個州打廣告，跟旅行社聯繫好增開雪山牧場的路線，尤其是周圍幾個大城市，城裡人沒在牧場生活過，可能會對來玩感興趣。能拿得出手的有滑雪、溫泉、金礦、牧場，還能增加弗拉特黑德公園一日遊，冬天正好是狩獵季節，帶他們上山打獵去。喜歡釣魚就到羅塔湖，裡面亞洲鯉魚氾濫了，維尼下去游泳都能被咬，請幾位華夏廚師過來現場給他們做成烤魚。酒店裡設施齊全點，開個電影院、SPA館、檯球室還有室內游泳館等等，蒙大拿有錢人多，但玩得地方少，那些牧場主都跟你一樣沒什麼事，尤其是冬天，讓他們在這住幾個月度假。裝修高檔點，價格一般，這兩年可能生意少，等口碑傳出去，只要好玩不怕吸引不到客人過來。”
韓宣停車換到後排，拿點零食遞給哈里斯，揉揉阿拉斯加雪橇犬，繼續說道：“種果樹的想法是約翰提出來的，史密斯牧場那裡丘陵都空着，長得全是雜草。我們牧場好歹還能長牧草賣出去，一萬多英畝土地閒置在那裡，太浪費了，種成果園還能吸引遊客，夏天、秋天沒滑雪場，就換成到果園裡採摘。”
“巴頓說大瀑布城附近有家果圃育苗基地，海倫娜市也有一家，你想去哪個。”
“大瀑布城吧，安東尼要傳真幾份文件給我簽字，鎮上那臺傳真機壞掉了。”韓宣看看手錶，“現在去剛好能在那吃午飯，有家炸雞店味道不錯。”
“那就大瀑布城，少吃點垃圾食品，在那吃完，不許帶回來，也不許告訴你媽。”
韓父轉了個方向，開上高速公路往東，“這輛阿斯頓馬丁速度不夠快，剛纔應該把捷豹開出來，等你買下那家公司，記得給我定製一輛超級跑車……”
道路中央黃色分割線不斷後移，美國公路喜歡連接各個地方最美的景色，而不是爲了縮短距離採用直線。
蒙大拿處在板塊帶上，山很多，地廣人稀，對環境破壞也小，這條路沿河谷建立，巨大卵石堆放在岸邊，松樹和杉樹最常見。
筆直的杉樹顏色剛開始發黃，林子裡傳出鳥類動聽叫聲，路上沒碰到多少車，廣播里正在播放邁克爾傑克遜的Dangerous，草叢不時發出動靜，估計動物被車輛給驚擾到。
兩個小時後平原出現在眼前，這裡都種植着燕麥，白色房子聚成一個小鎮。
燕麥只剩葉片還帶點綠色，它們適應性很強，溫度在兩度以上就能生長，蒙大拿中部廣泛種植它們，麥穗分叉低垂，應該很快就能收割。
平時去大瀑布城都走另一條路，這次爲了讓哈里斯看看景色，韓父專門繞了一大圈，花四個多小時到達大瀑布城附近，期間停車問了好幾次路，才找到正確方向。
此刻，在休息站問到果圃基地方向，韓把水瓶遞給老爹：“沿這條路直走，還有十多公里，她讓我們注意標牌，基地名字叫山姆貓。”
“等哈里斯從廁所回來就走，都一點多鐘了，下次再去市區吧？抽時間到密蘇里河大瀑布玩會兒？”韓父說道。
“好的。”
按店員指引往前開了幾分鐘，路邊確實出現不少果樹苗，等發現指示牌從岔道下去，找見一家門邊掛着果圃基地牌子的小公司。
把車停在路邊。
門口兇惡的鬥牛犬才齜牙，哼唧兩聲又討好甩動尾巴，口水從嘴邊一直拖到地上，雪橇犬有眼力躲到韓宣身邊，狐假虎威汪汪叫喚。
說是公司，其實只有幾間平房，帶着帽子的老黑人從院子裡出來，嘴裡問道：“來買果樹？”
“沒錯，我們需要買一批果樹，先生。”韓宣說道。
老黑人看了看自家發傻的鬥牛犬，笑罵它兩句，“請跟我進來吧，現在氣溫正在變冷，確實是種植果樹的好季節，我叫納爾遜，華裔來買可真少見。”
“韓，他是我兒子，還有他的朋友。”
“你們好，想買什麼？這裡有蘋果、紅莓、藍莓、草莓、梨、車釐子，水蜜桃也有點。一直在跟蒙大拿州立大學合作，品種絕對沒問題，加拿大那邊幾家果園也都來這裡採購。下個月纔是銷售高峰期，我兒子現在不在，有需要我會轉告他的。”
進到屋裡，老黑人說道。
“納爾遜先生，這是你兒子的種植基地？”
“對，其他人去上班了，最近在忙修剪枝叉，考慮好要買什麼了嗎？”
韓宣坐在椅子上，開口問道：“我家牧場有一萬多英畝的丘陵，想把它改造成果園。”
“一萬多英畝啊，面積真不小，還都是丘陵？那需要的就更多了。我們這裡都是最受人歡迎的品種，以前還培育杏樹和李樹，不過銷量不太好，之後就沒再種它們，抱歉問一句，你家牧場在哪？”
“弗拉特黑德附近。”
“就是發現金礦那裡？”納爾遜羨慕道。
“……那就是我家牧場。”
“額，真是好運氣，我想等開採完再種比較好，採礦灰塵容易影響果樹品質，到時候結果率上不去，還容易發生病蟲害。”
“納爾遜先生，最近沒有開採它的想法，不耽誤種植果樹，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麼，以前沒種過它們。”
“這裡氣候都可以種植，除了草莓需要搭建溫室大棚，我帶你們去看下樹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