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小斑馬裡的那貨，差不多四十釐米高，毛色黑白，滴溜的眼睛盯着自己，渾身毛茸茸，乍一看像狗……
“這尼瑪是老虎啊！”
尋常老虎是糉黃色，沒往那方面想，但頭上花紋，還有臉和粗壯四肢，都告訴韓宣這是隻老虎。
快步進近它，小傢伙受到驚嚇往後退，兇狠擺出姿勢，學得像模像樣，只是臉太嫩，完全沒威嚴。
“傑伊！它怎麼又跑出來的！該死的！不是讓你看好它！被斑馬踩死了你打工十年都賠不起！”
老艾迪吹鬍子瞪眼，高聲吼道，驅趕那些小斑馬，把白老虎抱在懷裡。
不遠處一位黑人青年在和別人說話，聽到回頭，迅速跑過來，“抱歉老闆，它剛纔還在我身邊吃東西，我去把它關起來。”
小白虎在老艾迪懷裡騷動不安，又抓又咬，但沒什麼力氣，吼叫聲低弱。
“等等！艾迪先生，可不可以把它給我看看。”。
“當然可以，男孩，你小心點，別被它弄傷了。”
說話間放下小白虎，它身上毛髮散亂，走起路來東倒西歪，停下看向韓宣，張張嘴巴，擡起爪子往頭上撓。
韓宣走近，順着它的毛摸起來很光滑，小白虎不滿往旁邊挪幾步，繼續舔自己的爪子。
“這隻老虎爲什麼是白色？”
“它祖先是頭印度的變種白化孟加拉虎。我這裡有頭孟加拉虎，帶有白化隱性基因，花了兩萬美元去拉斯維加斯，找魔術師齊格弗裡德還有羅伊先生的公虎配種，他們幾年前從俄亥俄州辛辛納提動物園，買到三隻白虎用作表演，最近和東北虎雜交繁殖到七隻。我那頭孟加拉虎這次生了兩隻幼崽，只有它是白色，就算父母雙方都帶有隱性基因，纔有四分之一的可能會生出白虎，真幸運。”
說話時候眼睛從沒離開，艾迪怕韓宣跟其他男孩一樣，下手沒輕沒重，弄傷就不值錢了。
“你的意思是它們都有同一個祖先，近親繁殖？”
韓宣問道，自然界裡沒有白虎這種種類，只能通過帶有白化隱性基因的老虎互相交配。
“它們隔代很遠，那兩位魔術師說有時侯會產生一點問題，幸好這隻沒有，除了方向感有點缺失，經常迷路，專家來幫它檢查過，很健康。全球如今總共有五十八頭白虎，奧巴馬是第五十九頭，舊金山動物園園長出十五萬美元預定了它，過幾天就來取走。”
“……奧巴馬？”
“對，那是我父親的名字。”
韓宣突然想笑，捧着小白虎的臉，浮現出未來總統樣子，喜感十足，想了想說道：“假如我肯用十六萬美元買下它，你跟舊金山動物園毀約怎麼樣？”
“你買？”老艾迪說了句停住，沒懷疑他買不起，而是在想該出什麼價格合適。
賣給私人肯定比賣給動物園錢多，先前跟舊金山動物園有合作，對方出的價格也合適，所以沒有再找買家，現在生意送上門，倒難住了。
“十八萬美元，可以幫你辦理飼養它的證明，掛在飼養訓練中心名下。”
“剛纔你說拉斯維加斯也有，十六萬美元，假如不願意的話，我只能去他們那裡看看了，飼養證明我自己會辦。”
見到男孩臉上笑容，手裡還拿本支票薄搖晃，艾迪想打自己嘴，討價還價道：“這個價格太少了，舊金山動物園能提供給我幫助，作用遠遠不止一萬美元。”
“再加一千美元，這是底線了，艾迪先生。”
韓宣邊說邊往支票薄上寫了串數字，“簽完字隨時都能去銀行取，動物園可不會像我這樣爽快付錢，你現在可以打電話查證支票真僞，不過對方肯定會告訴你，我的帳戶裡有錢。”
撕下支票放在老黑人面前。
一串數字正對着艾迪眼睛，舊金山動物園不是一次性付清，而是分三個月結算，他動搖了。
伸手拿起，嘴裡說道：“抱歉，你們在這裡等一會，我去打電話給園長問問，很快就回來。”
打電話給銀行還是動物園，韓宣不在乎，低頭逗弄這隻珍惜的白虎，老虎靠皮毛隱藏自己，白色老虎在野外活不到成年，就會被敵人發現捕殺，註定數量不會多。
像他說的那樣，小白虎方向感的確不太好，走着走着轉個圈才能找到正確方向，普通老虎不值錢，因爲有利潤纔有人試圖近親繁殖它們，看來方向感缺失，就是近親帶來的弊端之一。
對於養老虎男孩外公沒意見，他有幾個朋友也在養，家裡棕熊都有了，不怕再多隻老虎。
感到稀奇，蹲到韓宣身邊撫摸它，華夏文化對白虎情有獨鍾，四象當中龍、朱雀、玄武都是神話傳說，白虎以前也在傳說裡纔會出現。
現在面前就有隻在活蹦亂跳，狐疑湊上去聞聞味道，“不會是染的吧，好萊塢現在流行把鬆獅染成月牙熊，我看史泰龍牽着遛過。”
“他們又不知道我會來，不可能下套，老虎毛還會長，顏色不對就來找他們，這麼大的農場跑不掉。”
說話沒顧忌旁人，負責照顧小白虎奧巴馬的那位年輕黑人說道：“絕對不會，它就是孟加拉虎的白色變種，從出生毛色就這樣，我可以向上帝發誓！”
“白色變種？不是白化病麼？”訓馬師薩姆問道，白兔、白鼠這些都是動物白化病，被人保留下來培育而成的品種。
通常眼珠發紅，仔細看看小白虎，它的眼睛卻是透明的淡黃色。
“它們是白虎變異品種，身上這些斑紋，說明能產生黑色素，跟白化病不同，印度還發現過進一步變異的雪虎，通體白色，沒有條紋。”
小白虎趴在地上，柔柔弱弱擡起頭，小老虎天生也有野性，奧巴馬性格倒是挺好的樣子，轉身玩起自己尾巴，小丁丁暴露在空氣中。
好吧，至少知道它是隻雄性老虎。
老艾迪匆匆走過來，笑着叫道：“他們答應了，下次再有白虎會賣給動物園！”
“不是說這裡有科迪亞克棕熊？在哪裡呢？我們今天是爲了看它纔來。”接過支票簽完字，韓宣問他。
“科迪亞克棕熊？沒有啊。”
“我上次來不是有一頭。”薩姆說道。
“哦，它是從動物園借來表演用的，早就還回去了……但我知道有幾個地方在出售科迪亞克棕熊，給點時間可以弄到，但價錢比較高。”老艾迪眨眼，嗓音格外小，估計不是什麼合法手段。
還準備給維尼添位夥伴，希望落空，韓宣拒絕了他的提議，買一頭熊意味着要有成年母熊被槍殺，不然抓不到小熊，還是讓它們在野外生存的好。
周圍圍了十多位遊客觀望，一頭大象慢悠悠走過。
擬定份交易合約，讓傑森把白虎帶上，告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