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給你拍張照片麼？你知道，這種情況太難遇到了，我想留着做收藏，NASA裡也需要留檔案。”妮科爾面帶微笑，沒等韓宣答應就興奮跑去直升機那邊拿照相機。
這哪裡是拍照，簡直是在把自己刻在恥辱柱上，韓宣僵硬擠出個笑容，等她拍完憋屈撇嘴。
羅比局長對馬爾斯使了個眼色，對方看懂拍拍妮科爾肩膀，“我們去搜集隕石碎片吧，等挖隕石之後現場會被破壞了，到時候難找。”
“嗯，好的，手套帶上。”
見女兒走了，老羅比稍微安下心，有這麼個內奸在，今天壞了不少事。
強壓下內心的急躁，自己明白這塊隕石大概體積，但對方很可能不知道，要是等挖出來在談，總部無論如何也付不出那筆驚天數字，按市場上如今的隕石價格，至少也要過億美元，大塊的不好賣，可是對方能敲碎了賣小塊啊！
“韓先生，假如剛纔那個價格不滿意的話，我可以出六百萬美元，財政部撥給NASA的預算並不高，這筆錢是極限了，你留着它沒什麼用對吧，不如賣給我們。”
“你誤會了，我是真的不缺錢。”
韓父不知道怎麼說，總不能直接告訴他自己家族有多少錢吧，沾老頭子的光名氣在蒙大拿不算小，可偏偏對方不認識，這就很苦惱了。
羅比當下認爲他在獅子大開口，但看到牛仔們也是副滿不在乎的神情，指着隕坑嘀嘀咕咕，心想什麼時候錢這麼沒有吸引力了。
老巴頓解圍道：“你不認識我們老闆？這裡是雪山牧場，韓家……”
提醒到這份上，兩位大兵腦子轉過來，看父子倆的眼神瞬間火熱，尤其這位男孩，越看越覺得是前段時間火爆新聞裡的那位華人孩子。
見羅比還迷糊着，湊到他耳朵旁說：“加州SOS集團知道吧，新晉百億富豪家族的人……”
老羅比眼睛瞬間睜大，整天搞研究知道的少而已，又不傻，這家超商集團的事情他還是聽過的，自己買東西經常去SOS便利店。
下一刻明白想要買隕石的想法落空了，人家是真的不缺這筆錢。
暗罵隕石掉在誰家不好，偏偏掉在這裡，苦笑道：“那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可以借給我們研究一段時間麼？總部催的緊，這塊隕石剛掉下來幾個小時，對研究很有幫助。”
“帶回去研究？”韓宣問他。
“是的。”
父子倆互相看了看，有點牴觸這個做法。
隕石在牧場裡能說是自己的，帶走了誰還承認，聯邦政府部門的尿性誰都知道。
猶他州一位農民在四十年代發現過幾具恐龍化石，被自然博物館借去研究了五十年還沒還，到最後直接說是途中被人給偷走了，他孫子跟美國自然博物館打官司追討，後來法院判定萬博物館有過失，只賠償一萬美元。
韓宣估計對方不敢對自己家玩這一招，但是借去研究個十幾二十年還是有可能的，搖頭拒絕他。
“可以讓人來這裡研究，時間不能太長，我們可以安排食宿和工作場所，把設備帶來的話在哪裡都一樣，對吧，先生。”
羅比局長噎住，這句話把後路都堵死了，總不能說非要帶回去研究才行，想着得去聯繫總部，讓他們想辦法，嘴裡說道：“現在隕石在地底，接觸地球容易被周圍環境污染，我看這裡地形比較低，下雨會有水流過來，你們覺得先把它挖出來怎麼樣？”
“挖？這個隕石坑會被破壞麼？”
“我們以前組織過幾次挖掘工作，對怎麼操作很有經驗，全世界只有那麼點隕石撞擊坑，大部分都隨時間流逝，經過地質變化消失了。我們會先拍好照片，到時候再對它進行復原，這點請你放心，韓先生。”
“那行，牧場西邊正在施工，挖土機、吊車這些東西全都有，需要什麼我讓人送來。”韓宣看向隕坑中間的深洞，對裡面那個東西很感到好奇。
“放開我！該死的！”
“再敢這樣說話，我擰斷你的手，小子！”加布里爾按住個人，反扭他胳膊，從一處小山丘後面出現。
對方不停罵罵咧咧，他加重力氣，那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疼的嗷嗷叫。
“怎麼了？他是誰？”韓宣問道。
“不知道，我發現時候他在那座山坡草裡趴着，不像是我們牧場裡的人。”
“肯定不是。”老巴頓認真打量幾眼，“牧場裡的人我都看過，對他沒印象。”
加布里爾再次加重力氣，眼神不善：“那來這裡幹什麼的，告訴我。”
“記者！我是海倫娜市地方報社的記者！你完了！我一定要去告你人身攻擊！”那人疼的腦門直冒汗，大聲喊道。
“告什麼？你闖私人領地，我看哪個法院會受理。”韓父語氣厭惡，最近被這些傢伙煩到不行，他態度又這麼囂張，實在沒半點好感。
“估計又是爲了隕石來的，把他帶出去。”
“好的老闆，我再去問問，他剛纔就說過，但是拿不出記者證。”
“疼！疼！在車上，我剛來實習，忘記帶了！”
加布里爾押着他離開，伊文斯牛仔說道：“早上到現在幾羣了，牧場邊界那麼多牌子看不見麼？估計還有人會來，我去讓員工們小心點……”
韓宣見到妮科爾他們趴在洞口邊拿燈照射，小心下去往隕坑中央走，老爹也跟過來。
老巴頓目不轉睛盯着他們，怕會帶走東西，尤其剛纔聽說隕石價格，一小塊石頭的價值比黃金還貴重，臉上表情更加認真。
深坑洞口三米出頭，形狀不規則，天剛亮，光線不強，韓宣摘下奶牛帽子，探頭探腦往裡面看。
手電筒燈光照出好幾米，往下還是一片漆黑，碰掉個土塊，兩次呼吸後才聽到迴響。
“深度差不多將近二十米，太恐怖了，隕石下墜時候速度達到每秒十五公里，比子彈快十幾倍！”妮科爾自言自語道，擡起頭問韓宣：“剛纔在東邊看到座房子，那是你家？掉下來時候有沒有感覺？”
“當然有，像是個大火球，還有響聲，我們在院子裡開派對看流星，撞擊地面時候跟地震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