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老巴頓發酵時候放了多少酒精，這種啤酒後勁挺大，一杯下去韓宣就有點暈乎乎的，剛好舒服。
客廳裡飄滿雪茄煙霧，維尼仰頭使勁嗅二手菸，有它這個天然空氣過濾器在，味道還是有點嗆人。
韓宣被喬安娜給拉走了，她嫌棄打開窗戶，聽見老闆說明天多噴點薰衣草味的芳香劑，自言自語小聲嘀咕：“你也知道怕啊……”
戴妮把炸好的野豬肉排，切成小塊送過去，想學韓宣的方法蹭點啤酒，被她老爸克拉克律師識破，奪下來自己喝了。
韓父吸兩口雪茄就放在菸灰缸旁邊，片刻自動熄滅，拿雪茄剪剪掉燒焦的部分丟掉，剩下的放進盒子裡，嘴裡說着：“夠了，下次再抽。這啤酒真不錯，明天讓人買臺設備多釀點，報紙上說牧場裡小麥也有那種抗衰老的神秘物質，不知道釀成啤酒還有沒有。”
“這個可以做，今年種了五十英畝大麥，現在還堆在糧倉裡，三百多噸呢，牛喜歡吃小麥做的飼料，我正準備把那些大麥給賣了。”
老巴頓笑着開口，“早知道克拉克過來，我就多帶點啤酒了，只剩下半桶不夠喝。”
“晚上還要開車呢。”克拉克律師拿叉子吃塊野豬肉排，含糊說道。
戴妮聽見，問他：“你晚上還回去？”
“嗯，明天有場離婚的官司，以前我們家鄰居達米安夫婦記得吧？這幾年生意做大了，因爲偷情現在要離婚。”
“這是真的？該死的！他夫人對他那麼好，有錢了就學壞，早就看出來他不是個好東西！”戴妮恨道，沒搬家時候那位鄰居很照顧她。
“他？不是，是她！”
克拉克律師扭頭看向韓父和老巴頓，當作笑談，小聲道：“達米安夫人趁他丈夫出去工作，跟園丁、水電工都好上了，在外面還有幾位情人，年紀最小的才十七歲。”
“我的天，她丈夫不知道？”老巴頓睜大眼睛追問。
“不知道，但鄰居們猜到點什麼，園丁一週要來五次，太不正常了，誰家草坪長那麼快。而且她的情人們，都以爲自己是達米安夫人唯一的情夫，甚至相信她會離婚，然後和自己結婚，光戒指就收到三個。”
韓父八卦追問：“之後呢？怎麼發現的？”
“上個月比林斯不是有架飛機滑出跑道，一整天的行程都取消了，達米安先生出行計劃耽擱，回家看到……”
克拉克律師見女兒和喬安娜她們，都目不轉睛盯着自己，沒看到男孩，壓低聲音：“她正在跟自己的水電工上牀！要是一般人早就衝進去打了，但是他沒有，而是從門外拿攝像機拍了五分鐘，直接當做證據，在大瀑布城聯邦法院當證據播放，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了。兩個人簽過婚前協議，他們家三百多萬資產，達米安夫人一毛錢都拿不到，最重要的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韓宣正在沙發後面玩小熊貓，聽的正認真他卻停下了，最怕有人吊胃口，問道：“什麼？”
老爹愣住，喝完酒臉有些紅，沒看見兒子在才放心讓克拉克說這些，想不到這小兔崽子竟然躲在自己背後偷聽！
轉身彎腰，一把扭住他耳朵，教訓道：“這是你該聽的麼？回房間洗個澡睡覺！”
韓宣不情願往樓上走，跺了幾腳發出聲音，悄悄趴在二樓迴廊的地板上，歪頭側耳。
克拉克律師繼續說道：“他家三胞胎孩子，只有一個是達米安的，另外兩個分別是不同的人。難怪我覺得他們小時候，樣子不像達米安先生，這三個孩子已經二十歲，你們說已經持續多少年，他竟然一直矇在鼓裡。”
韓宣捂住嘴，怕自己笑出聲，這喜當爹當的真是奇葩。
胖丁上樓，瞧見主人模樣，愣了下，也學他趴下身子……
客廳的小聚會還在繼續。
韓宣溜進自己房間，等放滿兩米寬，三米長的池子放滿了水，倒半袋泡泡浴鹽，脫衣服進去洗澡。
開啓按摩功能，幾道強勁水柱衝擊後背，浴鹽有股牛奶味，不多長時間，水面漂了層白色泡沫。
胖丁最喜歡玩這些，艱難爬上浴池邊，拿爪子撈泡泡，韓宣使壞推了它一把，胖貓沒站穩大叫聲掉進浴池，瞬間模樣悽慘。
別的異國短毛貓弄溼之後會變瘦，它依然那麼胖，不爽浮出水面，吐出口水，用經典的狗刨式游來游去。
貓科動物天生愛乾淨，不喜歡把自己的皮毛弄髒或者弄溼，就比如奧巴馬，每次阿娃給它洗澡都很抗拒。
胖丁不會主動游泳，但迫不得已時候它照樣可以遊，而且輕鬆自如，反正已經溼了，溫暖的水泡在身上，還挺舒服。
等水變涼，起身抱着胖丁，站在蓬頭下衝洗，這傢伙有經驗用爪子捂住自己眼睛，不時張嘴呼吸。
擦了擦披上浴巾，進到透明玻璃房裡，按了個按鈕，三面吹出暖風烘乾，胖丁自己跑到一個出風口前，臉上肥肉抖動，感覺毛快乾了，換個方向側身對着它。
韓宣換套睡衣倚在牀頭，打開電視，見手機的屏幕亮着，拿起來看了看，上面有兩個安東尼的未接號碼。
他很少在這麼晚的時候打電話過來，等接通問道：“晚上好，有什麼事情麼？”
安東尼語氣嚴肅。
“下個月一號墨西哥總統大選得出結果，這次埃內斯托·塞迪略的呼聲很高，民意調查顯示他領先前總統卡洛斯·薩利納斯十四個百分點，墨西哥革命制度黨內很看好他。我查過他所有的發言稿，這個人相當痛恨把當地貨幣比索跟美元直接掛鉤，想要實行自由浮動匯率，塞迪略上臺的話很可能真的會實行。這幾個月美聯儲連續4次提高官方利率，如今利率提升到了5.3%，對墨西哥金融市場帶來很大壓力，超過二十億美元的短期資本被抽離，通貨膨脹程度較1987年上升了229.4%。計劃要繼續麼？現在就要和摩根大通和高盛那邊聯繫，不然就來不及了。”
“嗯，繼續，盯着總統大選後墨西哥政府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