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青衣男子淡淡的看了眼錢莫翻,此時的錢莫翻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沒有了爪牙的狼,在怎麼折騰也不是手中握着刀刃獵人的對手。
紫竹劍獨有的紫光一閃,錢莫翻不由的閉上雙眼,即使他是天狼幫的幫主,也不敢正眼去面臨死亡。
鏗——————一支竹箭從旁邊射出,擊打在紫竹劍上,紫竹劍被這突然一擊,一劍從錢莫翻臉頰出刺過,雖然劃破了錢莫翻的臉頰,可是卻沒有取他性命。
錢莫翻把握住這個機會,整個人連忙後退,早就等在一旁的護衛立刻圍了上來,將錢莫翻勞勞護在身後。
“這些年的酒肉生活掏空了你的身子?”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衆人尋着聲音的來處望去。
一個綠衣羅剎女子踩着碎步,悠悠走出,眼神的深處還藏着一絲失望與悲涼,白淨的雙手正持着一張竹製弩弓,顯然剛剛那一箭正是她所發,救下了錢莫翻一條命。
“又是你這妖女!”馬長老本來看到錢莫翻快要死了,心裡還一陣高興,可是卻出了這麼一個意外,頓時憋了一肚子火,在看到來人後,更是氣不打一出,走上前面,蒼老的雙手指着這個綠衣女子。
“你在指我,我不能保證我這箭會留你性命。”綠衣女子冷漠的看了眼張牙舞爪的馬長老,在她眼裡,不過是一跳樑小醜罷了。
“你……”馬長老頓時說不出話來,雖然生氣,可是也不敢在拿手指着這綠衣女子,因爲她的箭自己是見過的,藏箭江南,能在她箭上活下來的人可沒有多少,自己可沒有那個信心能夠活下來。
“江南,對不起。”錢莫翻一臉歉意的看了眼這個救下自己的的女子,只有面對她時,自己纔會露出最真實的一幕。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好讓我失望,錢莫翻已經不在是以前的錢莫翻了。”藏箭江南冷若冰霜,看也沒看一臉愧疚的錢莫翻,似乎並不認識他一樣。
“對別人來說,錢莫翻不在是以前的錢莫翻,可對江南,錢莫翻依舊是以前的錢莫翻,永遠都不會變。”錢莫翻難道露出一抹柔情,眼神深處有一種東西,叫執着。
“幫主,老幫主可是叫你不要和這妖女來往啊。”馬長老不敢對藏箭江南不敬,可是可以擺着老資格去教訓錢莫翻,這次直接說出老幫主,就是在提醒錢莫翻,我是你長輩,要尊敬我。
如果是以前,錢莫翻到是會敬他三分,怎麼說馬長老在幫內還是有一點聲望,不能太過得罪,可是今天卻不一樣,妖女這個稱呼不止藏箭江南不喜歡,自己也不喜歡。
“夠了!馬長老,到底你是幫主,還是我是幫主?要不我把這位子讓你來做?”
錢莫翻以前對自己可是很尊敬的,雖然兩人明爭暗鬥,可那也只是暗裡,所以也助漲了馬長老的氣勢,可是今天這一出,瞬間讓馬長老冷靜下來,幫主是錢莫翻,而不是他馬長老,哪怕他也幻想過幫主之位,可那終究是幻想,人始終是要面臨現實的。
不着痕跡的擦拭了下額頭因爲緊張而留下的汗珠,馬長老低頭道:“老夫多嘴了,還望幫主恕罪。”
見馬長老道歉了,錢莫翻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向了藏箭江南,今天要不是她,估計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去呵斥馬長老,可能一輩子都被這倚老賣老的傢伙壓着。
“你終於像個男人一樣了,以前我就對你很失望,覺得你不是男人,現在好了,你總算做一回男人了,可是我現在對你是絕望。”藏箭江南輕輕的撫摸着手裡的弩弓,竹製的弩弓除了那獨有的清香,撫摸起來也是異常的光滑。
錢莫翻渾身一震,說他不是男人沒有關係,對他失望也沒有關係,可是對他絕望,他受不了,絕望是否意味着離去?
“不!我不會讓走你走的!絕對不會!”錢莫翻暴躁的喊道,語氣裡透漏這一絲威嚴。
藏箭江南正要開口說話,等的有些不耐煩的青衣男子搖頭道:“你們有話等下再說,或者,去下面說。”說完後示威的舉起手中的紫竹劍,光華璀璨。
“紫竹樓四護法之一,碧落,我說的,對嗎?”藏箭江南看了眼一臉殺意的青衣男子,緩緩的張開小嘴,聲音輕和,卻讓人不敢小視。
藏箭江南的話讓碧落有些驚異,沒想到居然有人認識自己,這是自己第二次離開紫竹樓,期間也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外人。
不止碧落自己驚訝,錢莫翻也同樣如此,雖然上次裂北山莊的事,讓紫竹樓浮出水面,也知道了紫竹樓的四位護法,可是卻從沒有見過真人,於是疑惑的望了眼藏箭江南,似乎在疑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每天都會關注外面的動向,而你,每天自顧吃喝玩樂。”看也沒看錢莫翻,藏箭江南輕輕的拉開弩弓,然後慢慢的將幾支竹箭一一上膛。
錢莫翻很想說自己沒有,他每天要處理幫內很多事,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最終化爲無言。
藏箭江南眼裡一片哀傷,很快把這股怒氣發泄到碧落身上,三支竹箭快速射出,分成三角形態,一支在前,兩支在後,射出的同時,又快速的裝進幾支竹箭。
碧落雖然不認識這女子,可是看着這三支箭,心裡就有些警惕,這女子,不簡單。
幾個瞬間,三支竹箭已經來到碧落眼前,碧落也沒有慌亂,手中的黑色雨傘輕輕一張,在三支箭射進去的同時,然後用力縮回,在手裡一轉,將竹箭的勁道給散去,三支竹箭頓時在有沒有了聲響。
碧落看似很輕鬆的接下這招,只是握傘的左右不斷的顫抖着,剛纔強力接下那三支箭,並不好受啊。
藏箭江南沒有說話,甚至連一點表情都沒有,舉起手中的弩弓,微微用力,又是三支竹箭襲來。
這次,三支竹箭分爲前中後之勢,破風的聲響就連站在一旁圍觀的人也聽的清清楚楚。
碧落一腳塔在身後的庭柱上,借力涌到半空,左手一甩,包裹着先前那三支竹箭的黑傘猛然張開,三支竹箭也同時射出和那射來的三支箭撞擊在一起。
噼啪——噼啪——噼啪———六隻竹箭斷裂的聲音響起,這是翠竹纔有的聲音。
碧落瀟灑的落回原地,只是前腳還未踏地,整個人在空中猛然一提,一支竹箭硬生生的插在庭柱上,而碧落整個人也站在那支竹箭上,如果剛剛反映慢了一步,估計就要被這竹箭給洞穿了。
“反映還是挺不錯的。”藏箭江南讚歎道,絲毫沒有因爲碧落擋住自己的招式而震驚。
“你也不錯,不過,也該我動手了吧。”碧落說完後,用力踩在竹箭上,竹箭立刻折成兩段,而整個人猛然衝來,劍指藏箭江南,紫竹劍獨有的光芒讓人不自覺的閉上雙眼。
藏箭江南微微一笑,不過動人的笑容很快消失在臉上,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捕捉到這一刻,藏箭江南一手憋在腰間,拔出一支竹箭,就這樣衝了過去。
同是竹製,只不過一個是絕種紫竹,一個是深山翠竹。
啪————————————翠竹箭應聲而斷,也讓錢莫翻的心裡狠狠一跳,兩隻虎臂用力捏在一起,似乎要衝上來一樣。
一箭折斷,藏箭江南也沒有慌張,白嫩修長的手臂再次伸向腰間,柳腰一彎,又是一支竹箭出現在手中,常年養竹的她,最不缺的就是竹箭。
碧落也無所謂,箭再多又如何?遲早有用盡的時候,紫竹劍微微一用力,又是一支竹箭被劈斷。
藏箭江南終於沒有在和碧落硬拼,靈活的身軀輕輕一退,然後愛惜的看着手中只剩一半的翠竹,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和你玩了,Lang費我竹箭。”藏箭江南紅脣輕起,一直掛在腰間的弩弓再次探出,三支竹箭快速的射出。
碧落被這突然一下立刻搞的有些手忙腳亂,不過紫竹劍還是快速的將近身的竹箭一一劈落,這些箭雖然速度和力道都不錯,可是卻傷不了他。
“我不相信青衣和西門朝歌過後還會冒出第三個能擋我箭的人。”藏箭江南自言自語,用只有自己一個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同時,有一次射出三箭,只是這次不一樣,三箭不管是速度上還是力道上都增加了好幾倍。
怎麼回事?碧落立刻打起精神,顯然沒料到藏箭江南一直保留着真真的實力,不過好在還是將這些竹箭一一擊落,在劈斷第三竹箭的時候,碧落感覺頭皮一緊,慌忙擡起頭來,只看到一抹綠光,翠綠的光彩,接着咽喉一麻,就再也沒有了知覺。
死了,就這麼死了?所有人都驚訝的望向藏箭江南。
藏箭江南沒有看衆人,只是轉身往外走去,衆人還清晰的聽到,“誰說我一次只能射三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