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長當天就走了,去了河北,走之前還吃了一碗飯,喝了一碗湯,說京城的湯不錯,回來後一定在好好品嚐。
獵天上下也知道來了一個不世出的高手,去保護楚少了,許多人都鬆了口氣,暗歎這次要好好教訓一頓華東幫的人,居然跑來趁火打劫。
江伮兒房內,後者懶散的穿着睡袍,捧着小臉坐在桌前發呆,絕美的容顏只要是男人看了都會心動,此時,她正思考着一件事,她知道司馬昭如帶回張院長的事,心裡一陣愧疚,司馬昭如都幫助到楚悠雲,可是她卻無能爲力,只是個擺設,她不喜歡這樣,不喜歡做花瓶。
於是……
江伮兒陷入了一陣回憶,小時候的回憶。
“你爸爸是賊,是山賊,我們不和你玩……”
“哈哈,你爸爸是賊,我爸爸是警察,抓賊啦……”
……
“喂,她爸爸是賊,別和她玩,不然他爸爸會把你抓去的……”
……
“唉,長得這麼漂亮,老頭子居然會是賊,真是可惜了一副好臉蛋……”
“嘿嘿,說不定還不是親生的,山賊的女兒怎麼可能會這麼漂亮……”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他們都說我的父親是賊?這是爲什麼?媽死了,爸又是賊,我該怎麼辦?……”
“伮兒,你爸爸我殺的都是該殺的人,他們死有足惜……”
“好,你殺人,我就救人。你殺一個,我就救十個!我沒有你這種父親,我的父親他不是賊,他早就死了。……”
……
一件件回憶清晰的涌入江伮兒的腦海裡,那是一段疼苦的回憶,也是一段青澀的回憶。
想起當初自己說的話,殺一個,救十個,未免也太天真了,殺人容易,救人難,因爲死去的人根本就不會救活,更別說殺一救十了。
關東義賊,雖然是義賊,可是不管怎麼說都逃脫不了賊的命運,只是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
每次看着活生生的生命死在自己的眼前,江伮兒感覺自己有些麻痹了,後來看到那些確實該殺的人,她甚至覺得,或許,他做的是對的,可是,他始終是賊,是自己的父親……
終於,江伮兒掏出手機,輕輕的按了下撥出鍵,如果不是擔心楚悠雲的安慰,或許她一生都不會打這個號碼。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賊,那麼他會不會不要自己?江伮兒突然想到楚悠雲,心裡一陣擔心,她年輕的時候出去學醫,後來也認識了新的朋友,可是每次一說到自己的生世時,她都會閉口不提,楚悠雲一直沒有問過她,他給了她十足的尊敬,你不願意說,我就不會出問,越發這樣,她的心,就越內疚,似乎隱瞞了什麼,欺騙了什麼。
“喂?”
手裡裡傳來一個熟悉又洪亮的聲音,打斷了江伮兒的沉思。
聽着這聲音,江伮兒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一時間,愣在那裡,只是呆呆的望着桌面,小手緊張的在衣角處劃來劃去。
“喂?你是什麼人?不說話我就掛機了。”
手機另一頭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準備掛機。
“別,是我……”
江伮兒連忙說道,可是後面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伮兒……?你是伮兒?你真的是伮兒……”
手機另一頭的男子語氣有些激動,顫聲說道,此時,不管是誰,都能聽得出那發自內心的激動。
“是我……”
江伮兒沉默三秒,開口說道。
“三年了,我等你三年了,你終於肯打電話給我了。”
江父此時的心情無人能夠理解,唯獨他自己清楚。
WWW★ Tтkā n★ C○ 江伮兒繼續沉默,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伮兒?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說,我現在就去給你出氣。”
江父見江伮兒久久不說話,頓時急了,老婆死的早,他一直沒有娶妻,爲的就是這個女兒,他把這女兒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不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江伮兒終於開口了,說出了心裡話。
見女兒求自己幫忙,江父心裡一喜,已經女兒可是不屑與他幫忙的,這是不是說他們父女關係有可能和好?
“好,你說,只要爸能做到,一定能夠幫你!”
江父豪爽的說道,爲了這個女兒,他是呼出去了。
“我要你幫忙攻打天狼幫!”
江伮兒輕聲說道,語氣裡透漏着堅決,不容質疑和反對。
“你和楚悠雲是什麼關係?”
江父沉思片刻,然後問道。
“夫妻……”
江伮兒紅着臉說道,在說出這句話後,她的心一陣亂跳,聲音大的連自己都能聽到。
“什麼……”
江父足足呆愣了十幾秒才冒出這兩個字,可想而知,他現在有多麼的驚訝。
“我殺了許多人,那小子可能殺的人比我還多,你爲什麼還和他……”
江父有些嫉妒的說道,他以前殺人的時候,女兒總是反對,可是那小子居然還和自己寶貝女兒結婚了,可是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
“你和他不一樣!”
江伮兒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反駁道。
“好……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江父沒有在糾纏這個話題,只要女兒開心幸福就好。
“什麼事?”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你母親的忌日,回來給你母親上柱香吧,你都三年沒來了,估計她也想你了,對了,把那小子也帶來。”
江父說出了不算條件的條件,一是爲了讓女兒給死去的老婆上柱香,還有就是想看看寶貝女兒過的怎麼樣,三年沒見了,是胖了還是瘦了。
“好,我答應你。”
想到自己的母親,江伮兒眼眶一紅,這一點她和司馬昭如很像,都是幼時喪母。
“如此就好,我等你,我現在就下去準備,去幫那小子,我的女婿。”
江父說完後立刻掛了電話。
聽着手機裡一陣忙音,江伮兒小臉又是一紅,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臉頰更是紅的厲害,不過,自己和他都那個了,應該算的上是夫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