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瞬間,軍刀和西門朝歌再次碰撞在一起,雙方不要命的攻擊着對方,在各自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楚少,快阻止他們!”
看到軍刀背上的劍傷,蔣天龍心急如麻,立刻抓住楚悠雲的胳膊大吼道,他很在乎軍刀的生死,生怕後者出了意外。
看着一臉焦急的蔣天龍,楚悠雲笑的更加的玩味,然後不着痕跡的鬆開蔣天龍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着場中的情況。
這一切讓看着監視屏的蔣曉雲眉頭緊鄒,老謀深算的他雖然看不出楚悠雲打什麼注意,可是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難道他敢抗命?和上面對着幹?蔣曉雲很快打消了疑慮,楚悠雲就算在狂也不敢得罪上面。
“楚少,你怎麼了?快上啊!”
蔣天龍可沒有那麼好的耐心,看到楚悠雲還沒有動手的意思,頓時急了。
“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羅剎握着唐刀往蔣天龍身前一站,冷漠的看着後者。
面對羅剎身上傳來的陣陣殺意,蔣天龍一時語塞,只是看向了楚悠雲。
“唉,凡事師出有名啊,我沒理由幫啊。”
楚悠雲無奈的抖了抖肩膀,一臉的無奈之色。
聽着後者的話,不止屏幕面前的蔣曉雲一口茶從嘴中碰出,蔣天龍也差點沒有氣的吐血。
這是什麼理由?上面派你來幫忙,你卻說沒有理由?
“楚少,這兩人嚴重危害了臺灣人民的財產安全,我想到時候臺灣被他們弄的亂七八糟的上面也不想看到吧。”
蔣天龍陰沉着臉,口中帶着一絲威脅,他始終不相信楚悠雲敢抗命。
楚悠雲點了點頭:“是啊,要是危害到臺灣人民的安全我當然要幫忙了,可是從開始到現在,他們並沒有傷害到普通百姓啊,我沒有藉口啊。”
蔣天龍聽後腦袋頓時處於當機狀態,良好修養的他也差點沒罵出來,不過楚悠雲說的是事實,青衣和西門朝歌到現在還沒有傷害過一個普通市民,難不成要他把一個市民扔進去?不過楚悠雲在旁邊看着,顯然是不行的。
蔣天龍越想越鬱悶,他知道楚悠雲是故意在爲難他,頓時對後者的恨意比以往更加的強烈,可是目前他也不敢表現出來。
“楚少,只要你肯幫忙,我蔣家事後一定重謝!”
隨着一聲剎車聲,蔣曉雲一臉平靜的走下來,洪亮的聲音傳出十幾米遠,楚悠雲聽的是清清楚楚。
看着一身樸素打扮的蔣曉雲,還有那喜怒不於形色的沉穩,楚悠雲心裡一陣讚歎,這蔣曉雲可比他兒子厲害多了,果然不愧爲蔣家家主。
“蔣先生,我也是無能爲力啊,不是我不幫,而是我沒有理由幫啊。”
楚悠雲擺了擺手,搖頭晃腦的說道,看的蔣家父子一陣火大,如果可能,他們早就把後者大卸八塊了。
“蔣家這幾年在大陸的產業也不少,有一些比較大的賭場,大概價值幾十個億,楚少要是喜歡,老夫到時候可以送給楚少。”
蔣曉雲不動聲色的拋去第一個誘餌。
楚悠雲呵呵一笑:“蔣先生客氣了,不過賭場可是違法的事,我可不敢要。”
站在一邊的蔣天龍聽後頓時惡狠狠的瞪了楚悠雲一樣,他很想說,違法?你混黑社會就不是違法了?
“老夫在臺灣有一些空餘的別墅,價值都是在十幾億左右,楚少要是喜歡,我也可以……”
蔣曉雲再次拋出另一個誘餌,只是話還沒有說完,楚悠雲就擺手打斷:“蔣先生,你也不用忍痛割愛了,臺灣離大陸這麼遠,我哪有閒心到臺灣來住這些別墅啊,再說,就算我真的來了,恐怕蔣公子到時候也不會讓我好過吧。”
蔣天龍聽後臉部一抽,沒錯,他剛纔確實想過,要是楚悠雲真答應了收下這些別墅,到時候他要是來臺灣自己不會放過他的,只是沒想到直接被對方一眼看穿。
“那楚少你說,怎麼樣才肯答應幫忙?”
蔣曉雲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乾脆把球踢開楚悠雲,讓他來開條件,只要不過分,他都會答應。
楚悠雲呵呵一笑,指着軍刀那個方向說道:“蔣先生,我看不用我幫忙了,有人來了,說不定是來和解的。”
蔣家父子聽後立刻把目光移向那邊,來者是一個灰衣老者,雖然歲數不小了,可是老者身上那股氣勢還是可以看得出他以前應該是個軍人,鐵血,果斷。
楚悠雲默不作聲的看着那個老者,他記得這個人,他在京城見過,這老者姓劉,認識蕭浮雲,據說是軍中的以爲大佬,不過已經退居二線了。
“老首長!”
遠處,軍刀目瞪口呆的看着來人,當初他被人陷害的時候唯獨這個老首長站出來幫自己說話,可惜老首長一人力寡,自己還是被逼的離開,這麼多年來他也一直沒有忘記後者的恩情。
“軍刀,當年是我沒用,沒能保你出來。”
灰衣老者一臉感嘆的搖了搖頭,臉上有些感傷,沒有絲毫的作假。
提刀當年的事,軍刀一臉沮喪的搖搖頭:“老首長,您不用說了,當年您已經盡力了,我不怪你。”
灰衣老者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嘆道:“唉,可惜我連你的妻子和孩子都沒有保住啊,是我沒用。”
提到自己的親人,軍刀面色一陣痛苦,喘了口氣後才說道:“老首長,我們不說這些,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軍刀對這個老首長還是很敬重的,當初要不是他,自己恐怕還一直是個名不經傳的邊防小兵,一輩子待在那裡。
灰衣老者沒有直接說明來意,而是回憶着道:“一晃十幾年了,變化真大啊,軍刀,當初你要是沒有走,說不定現在也是一方要員了。”
軍刀默不作聲,老首長的話沒錯,自己要是沒有被陷害,憑藉他的本事,肯定會有不小的作爲,可惜現在一切都只是空談。
見軍刀沉默,灰衣老者突然面色一震,正色道:“軍刀,還記得你當初參軍是爲了什麼嗎?”
面對老首長的凌厲目光,軍刀條件反射的站直身子,大聲吼道:“保家衛國!”
灰衣老者點了點頭,然後輕聲問道:“可現在呢……”
軍刀渾身一陣,隨後眼珠溢出一絲淚痕,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又想起了自己親人慘死的樣子,想起了自己被逼離去,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在昨天。
“老首長……家都沒有了,何來…衛…國…”
軍刀輕聲哽咽了一下,沙啞着嗓音說道,有無奈,有心酸,有不甘。
灰衣老者疼苦的閉上雙眼,然後嘆道:“軍刀,家是沒了,可是國還在啊!”
家是沒了,可是國還在!
軍刀腦海頓時炸開,然後淒厲一笑:“老首長,我知道你來是爲了什麼,我也知道,這麼多年來,蔣家作惡多端,可是一命之恩,無以爲報!”
灰衣老者無奈的點點頭:“我知道,你是記恩的人,可是你這樣做還對得起自己當初的諾言嗎?”
…
“保家衛國,軍刀只要有一滴血在就不會放過一個敵人侵我邊境!”
年輕時的軍刀一臉傲氣的握着軍刺,向身前的首長宣誓着,在他的身後是茫茫叢林,叢林裡搭起着一個高臺,臺上插着一面鮮豔的紅旗,隨風而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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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首長,蔣家對我有恩,您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是個軍人,我不能對不起國家,可我又不能對不起蔣家……”
散去回憶,軍刀冷靜了下來,一字一字的說道,似乎要表明些什麼。
灰衣老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
“左右爲難,如果世上沒有軍刀這個人,那麼一切都不會這麼複雜!”
軍刀突然高聲說道,灰衣老者似乎聽出一些什麼,立刻舉起手吼道:“不要!”
可惜……
軍刀微笑着舉起軍刺,對着自己的心臟刺去!
“一切…結…束…了……保家…衛…國…”
軍刀笑着閉上眼睛,他走了,可是秉直的身軀已經挺立在狂風中。
“我還了蕭浮雲的情,卻害死了軍刀,我是罪人啊!”
灰衣老者突然一臉悲憤的吼道,蒼老的身軀一陣搖晃,口中直接噴出一個鮮血,整個人也往後倒去。
眼尖的警衛早就撲了過來,一把把老者扶起,往車內走去。
西門朝歌沉默的看着一切,老者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本來他今天和軍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是老友蕭浮雲卻救了他一命。
“今天他要不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我不會放過你。”
青衣慢慢的走到西門朝歌面前,冷漠的說道,然後對着軍刀躬了個身,轉身離去,軍刀贏得了他的尊重,所以今天他不想殺人。
“羅剎,我們把他屍體運回去,這麼多年了,他該回家了。”
楚悠雲一陣感嘆,然後領着羅剎和阮晴甜像軍刀走去,他要把這軍魂運回大陸,埋葬在邊防之境。
至於一旁目瞪口呆的蔣家父子,他沒有正眼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