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
喬小麥!
怎麼是易向西的妻子躺在了自己懷裡?
“小……”
他閉嘴,看到冰冰已經睜開眼睛,衝着他非常嫵媚地笑了一下,“嗨,早上好……”
他臉上立刻浮現笑容,生生地將那令人尷尬的幾個字吞了回去——不,這不是喬小麥——依舊不是他從未得到過的那個女人。
無論他擁有多少財富,無論他掌握了多少權勢,無論他站在什麼樣的世界的巔峰……他還是不曾擁有過那個曾經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的那個女人——從未——
他從未得到那個女人!
他從未得到喬小麥!
就連二人領取結婚證的那天,她都保持着一種矜持。
如今想來,原來是她的手段,是對他簽訂“婚前財產協議”的一種提防和報復——你用財產防備我,我便用青春防備你——喬小麥,這女人自始至終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原來,她一直一直都不曾對自己死心塌地,一直一直都在防備着自己!
在沒得到好處之前,她拒絕交出自己。
女人呢,就這點本錢,所以,她把這個本錢運用得淋漓盡致。
多可怕的女人。
可是,易向西卻不費吹灰之力的得到這一切——真的,不費吹灰之力——在他江一行的新婚之夜,被易向西徹徹底底撿了個便宜(他當然並不知道那個夜晚其實什麼都沒發生,如果喬小麥不是後來破罐破摔,誤打誤撞地主動強了易向西,其實什麼都不會發生)
這時候,他才確信,喬小麥真的從未愛過自己——自始至終,這女人都是愛自己的錢,利用自己——把身體當做武器的女人,其實,比最最卑賤的表子更加可恨,更加下作!!
喬小麥,你也不過是這種女人而已!
本以爲昨晚對易向西的恨意已經淡化了,卻不料,今早反而更加的濃郁更加的深刻。
易向西,你一定要死,你必須死掉!
冰冰側身看着他的笑容,文質彬彬的金絲眼鏡下面那種令人琢磨不定的神色
。昔日,她總以爲江一行無非是個一無是處的二世祖而已。後來,她不那麼看了。今非昔比,她眼神裡開始重新界定他的價值和力量。
“一行,你在想什麼呢?”
他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我在想,如果就讓易向西這麼死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冰冰是何許人也?她對人性的瞭解實在是太深刻了。一如我們瞭解自己。想她喬小麥有什麼好的?已經是一女之母,青春不再,縱然保養得當,如何拼得過外面那麼多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美少女?江一行之所以念念不忘,無非是沒得到過!
得不到的總是耿耿於懷;但是,真的得到了,不出三五天便膩了,煩了,看到她眼角末梢的眼屎皺紋,嗅到她早晨沒有刷牙的難聞的口氣,忍受她生理期的陰陽怪氣假模假式……如果單憑美貌就足以傾城傾國的話,別忘了縱然商紂王寵愛蘇妲己的同時也還有許多別的妃嬪!
美貌,只是敲門磚,而不是長久的墊腳石。
冰冰想起一個很著名的女作家寫過一本很著名的書:因爲門不當戶不對,男人被初戀女友的家庭生生拆撒,各奔東西。多年後,二人重聚,那時候,初戀的丈夫已經死了,所以男人也發達了,所以就經常照顧着初戀和初戀與前夫所生的女兒。初戀一天天老去了,某一天,男人拿了鮮花鑽戒,人們都以爲是向初戀求婚,結果,男人卻是向初戀的女兒求婚。
初戀,看中的是初戀的女兒!
她紅脣微啓,半開玩笑半認真:“因爲一直沒得到過喬小麥,所以不甘心是不是?”
江一行一笑。
她悠悠然的:“我教你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
“有一種女人,你真心誠意對她是根本沒有用處的。但是,當你打垮了她,徹徹底底俘虜了她,她自然就會成爲你的戰利品。如果易向西真的變成窮光蛋了,我敢保證,下一刻她立即就會投入你的懷抱……”
江一行哈哈大笑,儘管這建議真的太不具備建設性了,但是,想一想,還真是令人很爽。
“如果
易向西這一次真的再也不能回到法國了,也許,你真有擁喬小麥入懷的機會……三五天玩厭了,拋棄,豈不是很爽?”
江一行的眼光忽然一閃,本能地開始警惕,此時此刻,縱然是對着冰冰,他也不想提到易向西的下落。他淡淡一笑:“易向西去向何處,我不關心,也沒興趣。”
冰冰目光閃動:“縱然是喬小麥?”
“我對她同樣毫無興趣。”
冰冰柔美一笑,再也沒有追問下去。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該在什麼時候閉嘴。
江衡打量意氣風發的兒子,許多年了,他從未見兒子這麼精神過。本來,他想提醒一句以後不可跟冰冰走得太近,尤其是這個時候,更不該招惹冰冰,但是,想了想,沒說。既然兒子正在享受站在巔峰狀態的喜悅,自己何不由他?
“一行,今天下午四點正式簽約,你一切可準備就緒?”
“完全就緒。爸,你放心。”
“簽約後我們會有一個非常盛大的酒會,邀請的人員名單我都派人安排好了。今天下午會有許多媒體採訪,尤其是BBC、法新社等,你的一言一行都攸關我們集團的面子,切記不要說錯任何一句話。可以臨場發揮,但是,絕對不要順着記者的思路講……”
江一行點頭,不敢表示出任何的不耐煩。這些年,他已經明白,多講多錯。他甚至還幽默地一笑:“海明威曾說,我們花了兩年的時間學會說話,但往後六十年卻一直在學會如何閉嘴……”
江衡這才完全放心了。他乾咳一聲,拄着柺杖站起來,壓低了聲音:“無論如何還是必須小心,宋維朝已經悄然潛回國內,他這個人,不能小覷。”
“他再厲害也不過只負責法律部分。易向西不在,他能成得了什麼氣候?”
“宋維朝和易向西的關係非同小可,別人以爲他們只是朋友同學,但是,易向西的集團裡其實有很多宋維朝的股份,他們之間早已是一個牢不可分的利益團體。不然,你以爲以宋維朝的律師身份,再是能幹,再是律師事務所開得大,怎麼可能富甲一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