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清風默了默,然後才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微微一笑道:“你沒有受傷就好,其他的無所謂。”
“師父……”
亦多寶還想說什麼,亦清風就打斷了她。
“行了,看你這一身髒的,爲師帶你進去洗澡,不洗乾淨不準睡覺。”說着,便抱着被毯子裹成一團的亦多寶進了浴室。
大堂內,燈火通明,三個人影在裡面不停的忙碌着。
“友菱,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嗎?”公孫堯將手中的木盒放下,向友菱看去。
而友菱正蹲在地上那個黑衣女子的旁邊,爲她檢查肩上那道傷口。
“比較棘手,看這傷的情況,應該是亦小姐喂她吃了什麼東西,纔給她保住了一條命,不然的話這女的早就死了。”
公孫堯點點頭:“嗯。”
“她這臉上的傷雖然已經癒合了,不過這疤痕卻是去不掉了。”
“這個不用管,小姐的師父那裡應該有爲小姐備好的去疤藥,若是小姐願意,會爲她要來這藥的。”
友菱臉上閃過一絲驚豔,哪個女子不愛美,就算是她也經常爲自己身上那些傷痕憂愁,不過這去疤痕的奇藥,她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今日一聽,亦小姐的師父那裡,居然也有這般神奇的藥,想到身上的疤痕,她也是十分羨慕。
她小心翼翼的將臉上的羨慕之情隱藏下去,不想讓主人看見,即使她知道主人曉得她的憂愁之後,必定會爲她討來這去疤藥,她也不想讓他去,主人要離開了,這最後的幾天,她不想再讓主人爲她操心。
隱藏下心中的想法後,她繼續忙着手裡的活。
卻不知公孫堯已經注意到了友菱的眼底的羨慕,他也是個粗心之人,以前的幾百年都是自己過來的,突然身邊多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還是小女孩,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懂女生需要的是什麼,而書易也是一個男人,也不懂友菱需要的是什麼。
他手中各種各樣的寶貝有很多,卻是沒有女孩子,尤其是友菱這種常常因爲修煉而受傷的女孩子,最需要的去疤藥。
他不禁懊悔自己的粗心大意,這麼多年都沒想到一點,真是對不起友菱這孩子了,想着走之前還是悄悄問問小姐看看。
想到這裡,他倒是有些佩服亦清風了,他對小姐的那般深深的寵愛,恐怕全世界只有小姐一人看不懂了,這般強大的男人能爲一個小女孩做到這般細緻的地步,若是最後還是失去了的話,恐怕這全世界都要因他而瘋狂。
公孫堯回了神,繼續等待友菱的檢查結果。
“我覺得這女子身上最棘手的不是這傷,而她體內的毒,亦小姐的藥最多隻是延緩了這毒的發作,要徹底清除的話還要做些準備。”
友菱仔仔細細的爲黑衣女子查看了一番,最後將她檢查出來的情況一點不漏的告訴公孫堯。
“不錯,友菱,你的醫術這段時間進步很大,我也就放心了,這女子就交給你了,她身上的毒你試着自己解下,我看看你的毒術進步如何,若是不行,再來找我要解藥。”
“是,主人。”
公孫堯起身,然後有對一旁書易說道:“給她安排個房間,擡到牀上去,免得在這地上受了涼,增重了傷勢。”
“是,主人。”
第二天清晨,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照耀進來,亦清風睜開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個黑壓壓的小腦袋。
亂成雞窩一般的頭髮,有幾縷調皮的貼在亦多寶那張可愛的小臉上,亦清風伸出右手,將她臉上的頭髮拂開。
亦清風很早以前就發現了,她睡覺時有個習慣,她睡着以後,嘴巴總是不自覺的嘟起來,粉嘟嘟的嘴脣讓人特想咬上一口,亦清風緊緊的盯着那張粉嘟嘟的嘴脣上,然最後,他卻是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
他現在還不想將多寶逼得太緊,畢竟她才五歲,幾年,幾年就好,這將近萬年的時間他都這樣過來了,不過是幾年而已,他還可以等。
不知是窗外照進來的光太刺眼,還是剛纔那個吻吵醒了亦多寶,她皺了皺兩條小眉毛,然後在亦清風的懷裡蠕動了一下,這才睜開惺忪的雙眼。
“師父,你什麼時候醒的,好早?”亦多寶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對亦清風問道。
“剛剛纔醒。”那張朦朦朧朧的小眼神真是可愛的緊,亦清風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在他的懷裡亂動。
“這樣啊,那我們就起了吧,我想去看看昨晚我救回來的那個黑衣女子,不知道國師看着怎麼樣了。”
“走吧,爲師幫你洗漱。”
亦清風對亦多寶有着強烈的佔有慾,就表現在這些瑣事上,洗澡,穿衣,穿鞋,洗漱,吃飯,走路等等一切。
他想寵她,寵到無法無天,寵到什麼也不會,寵到這天底下沒有人能受得了她的脾氣行爲習慣,寵到她只習慣他一個人的寵愛,這是他對她的一種變相的佔有。
帶着亦多寶去洗漱完畢之後,亦清風就抱着她去大堂。
“去上些點心端上來。”
飯菜還在準備,亦清風怕亦多寶餓着,便讓人先上些點心給她填填肚子。
公孫堯已經起來了,正在後院晨練,練習劍術,而赫連少星則還在房裡睡覺。
而書易和友菱還在照顧那個黑衣女子。
等公孫堯晨練結束,亦多寶的點心也吃的差不多了。
“國師,早啊,快去洗漱準備吃飯。”亦多寶一眼就看到晨練結束的公孫堯,心情挺好的對他說道。
公孫堯笑道:“好的,小姐請稍等。”
“去吧去吧。”
不一會兒,早飯就上來了,三人圍着桌子開始動手。
“國師,昨晚我救回來的那個女的怎麼樣了?”亦多寶一口吃下亦清風餵給她的青菜,嚼了兩口嚥下去才說道。
“友菱和書易正在照顧她,傷勢不打緊,只不過似乎中了一種奇毒,應該是小姐說的那些追殺她的人所下的,友菱會醫術也會毒術,交給她不會有問題的。”
公孫堯語氣中滿滿都是對友菱的信任,亦多寶聽他這樣說,也就沒什麼擔心得了。
“還有一件事,需要向小姐說。”
“什麼事?”
“明天就是太子和大皇子的葬禮,待葬禮過後,也就是三天後,希望小姐能去參加登基大典。”
“爲什麼?”
“因爲小姐現在已經是皇位繼承人了,雖然這次我擅自做主,沒有經過小姐的同意,就爲將小姐推上皇位,但是,請小姐相信我,這個皇位在日後,對小姐來說必有大用!”
公孫堯說到這裡,便停下手中的筷子,堅定的對亦多寶說道。
“皇位?就是當皇帝嗎?”亦多寶問道。
“是的,待登基大典過後,小姐就是水月國的皇帝,雖然這個皇位根本配不上小姐的身份,但是,這個皇位確實有着一樣十分重要的作用,以後會對小姐慢慢說明的。”
公孫堯語氣中毫不掩飾對這個皇位的不稀罕,若是讓其他人聽到了,恐怕要嘲笑公孫堯的狂妄,可是這對於大堂裡除了亦多寶以外的另外兩個大男人來說,這原本就是事實。
“好吧,我相信你,國師,那我當上皇帝以後需要做什麼呢?”亦多寶並不明白這個皇位的意義,不過就算明白,對她來說也只有好玩和不好玩,與之前她想要的那個炎火城城主之位同等價值而已。
公孫堯聽到那句“我相信你”,他激動的道:“小姐什麼都不用做,登基大典我會好好安排的,而其他事自有那些大臣們來解決,待登基登基大典過後,所有事情都可以交給書易友菱兩人,相信他們的能力完全可以爲小姐治理好水月國,而我們就可以出發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嗯嗯,那好吧,既然沒什麼事要我做,那就交給國師吧。”
亦多寶原本還怕當上皇帝以後會有好多事情,沒想到她什麼都不用做,這樣的話她就放心多了。
吃過飯後,三人就去了那個黑衣女子那裡。
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友菱終於將黑衣女子的毒給解了,她體內沒有了毒,亦多寶那顆培元丹立刻就發揮了強大的效果。
只是一個時辰,黑衣女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勢全部癒合,然後開始結痂脫落,粉紅色的疤痕就慢慢的顯露出來。
因爲房間裡受傷的畢竟是女子,所以亦清風和公孫堯都沒有進去,只有亦多寶一人進去,友菱正坐在牀邊爲那女子重新檢查。
亦多寶進去以後,看見的不再是那一身的黑衣,而是一身淺綠色的衣裙,是友菱昨夜爲她換上的。
“友菱姐姐,這個女的她的傷好了嗎?”亦多寶趴在那女子躺的牀邊,對友菱問道。
友菱一見是亦多寶進來,就湊過去跟她一起聊着,對於亦多寶,她不止是對那次救命之恩的感激,還單單隻對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感到喜愛。
“已經治好了,多虧了亦小姐喂她服下的那顆丹藥,她身上的奇毒一解之後,傷勢很快就被丹藥殘餘的藥力治癒了,再過一會兒就應該會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