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鴉鴉,盡是悲憤,各自臉上都是洋溢着無窮無盡的殺意,恨意滔滔。
這些殺意和恨意不是對楚軒,而是對剛纔那些造謠者,因爲他們的造謠導致多少人白白喪生。
人人抱怨,難怪楚軒越戰越生猛,跟個不死戰神,原來人家是天道之子,受天道的庇護,仙嬰綽綽,神念承天,由萬物所孕育,無命無相,命輪無歸。
見此,夜玄精神猛地一振,心底大爲駭然,目光直直的凝視着高空遨遊的五爪神龍,嘴脣微微有些顫抖,臉色帶着些許難看。
自己,居然看走眼了。
可是,當時自己明明查探了他的神魂,不曾有天地崩塌,萬物寂滅的顫慄感,更沒有道韻靈機,不含天地至理,沒理由會看錯啊?
若他真是至尊血脈,夜玄斷然不會站在他的敵對面。
沒錯,夜玄就是屬於剛纔的造謠者中的幫兇,雖然他不是主犯,但若是沒有他推波助瀾,別人會信嗎?
同一時刻,落雲王朝的雲滄海瞬間都陷入了迷茫,面色凝重。
一側的太子云嘯林更是氣的暴跳如雷,本來因爲青陽無痕活了下來他就煩躁不已,結果現在得知楚軒這貨真是至尊血脈,這尼瑪真是倒黴催的,大荒王朝那種貧瘠之地怎麼可能連續誕生兩個絕頂天驕?
各大門派的頭目紛紛注目夜玄和雲滄海,好像是在看他們兩個老傢伙是什麼表情?現在打臉不?
因爲所有人一開始是懷疑張三說的話,結果因爲有天劍門和落雲王朝的兩個領頭人放話,他們纔打消心中的念頭,集體將矛頭指向楚軒。
結果現在出現大反轉,令他們紛紛得罪了未來即將崛起的大人物,這回他們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劍門和落雲王朝勢力龐大,財富驚人,天材地寶無數,人脈更是廣泛,自然不懼楚軒,興許還能夠跟他化干戈爲玉帛,不計前嫌。
然而,他們就沒有這個實力了,不僅沒有靠山,更沒有跟他和解的能力,那麼等待他們的只能是楚軒無窮無盡的報復,那他們的結局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雲滄海被人盯着,不由老臉一紅,雖說自己沒必要在乎,但是畢竟有損他的顏面,讓他很尷尬。
想想看,一個很具權威的人說出的話出現問題,以後誰敢相信你說的話?
至於夜玄,只需要目光一凝,磅礴氣勢轟然釋放,無數人急忙迴避,只感覺一股寒氣自腳底直衝天靈蓋,渾身冷的瑟瑟發抖。
這尼瑪還敢問責嗎?做錯事了還不準別人噴他,連看一眼都覺得是在嘲諷他。
剛纔衝鋒的那些人現在是滿臉的苦逼,臉黑的像鍋底,天劍門肯定不能得罪,如今又開罪了楚軒,這尼瑪算是完了。
剛纔他們辱罵楚軒有多狠多兇,現在就有多後悔。
突然,有位掌門人扭扭捏捏的開口道:“其實……其實我剛纔一直在反對你們針對楚軒,因爲老夫見他氣質儒雅又帶着幾分超然,如若仙神,怎麼可能是衣冠禽獸,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別人編出來誣陷楚大人的,來人,把剛纔誣陷楚大人的混蛋找出來,把他頭顱砍下來賠罪!”
既然沒有靠山,那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自己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正所謂打不過就投靠,美其名曰:識時務者爲俊傑。
“貧道內心其實也是認爲楚軒不可能是荒淫無道的世俗小廝,其他的不說,看見楚軒的第一印象,貧道就發現他氣度不凡,未來必定是一條遨遊九天的憾世神龍!”
龍虎宗的宗主跳了出來,急忙爲自己開脫,他道號叫龍虎道人。
天星王朝的太子附和道:“沒錯,剛纔本太子與龍虎道人一直在強調大家不要胡說八道,人云亦云,結果大家都聽信謠言,硬說楚大人虛僞,是個卑劣之徒,是個欺世盜名的畜生,我一直苦苦解釋,結果你們就是不聽,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我看你們纔是畜生了,楚軒長得如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怎麼可能是畜生,你們見過這麼帥的畜生嗎?沒有吧!沒有那就證明楚大人不是畜生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現在楚大人強勢迴歸,打破謠言,我看你們怎麼爲剛纔的無知買單?你們就等死吧!”
不得不說龍虎宗和天星王朝甩鍋甩的很快,雙方一唱一和,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那麼回事,其中還憤憤不平的指責了其他勢力,引來其他勢力極其的不滿,很是鄙夷。
其中某個勢力的宗主眼眸一冷,不爽盯着天星太子和龍虎道人道:“這二位兄弟,你們這話說的就很不中聽了,什麼叫我們等死吧?本宗主剛纔也是跟你們一起的啊!你們怎麼能夠如此健忘了!我們剛纔一起爲楚大人搖旗吶喊、平冤昭雪,還記得嗎?當時我記得你們二位大人吶喊的最賣力,最真誠,是爲數不多的正始之音!”
“哦哦哦!記得記得!”
天星太子和龍虎道人開懷大笑,剛纔一副嫌棄和討厭的神情瞬間變得和藹可親,彼此還相互擁抱,彷彿認識了很久。
聽聞至此,楚軒淡然一笑,也沒有多說什麼,明哲保身、陽奉陰違,是這個世界的生存之道,見風使舵,望風撲影是他們生存的手段,哪怕讓人不齒不屑,但是他們能夠活得好好的。
這世界,從來不缺乏小人。
“這幫虛情假意的狗雜碎,不就是還沒有成長起來的至尊血脈嗎?有什麼害怕的!懂不懂一切沒有成長起來的天驕不叫天驕,叫夭折!”
龐光臉色一沉,嘴角閃過一抹殺意,雙拳猛地握緊。
此刻,對於楚軒是真的至尊血脈他同樣錯愕,但是心中那股恨意的種子已經埋下,哪怕他是牛逼哄哄的人物,他依舊看他不順眼,奪戒指之仇,不共戴天。
依舊不服楚軒的人還挺多。
譬如暗中的寧北,以及一些實力中上游的人,有的嫉妒,有的羨慕,有的眼紅貪婪,反正就是什麼樣的人都有,見不得別人好,這也是這個世界上的人所犯的一個通病,或多或少總有人見不得別人比他優秀,嫉賢妒能,氣人有笑人無。
以前,見他天賦卓絕,有人巴結,等他天賦沒了,又落井下石,這就是人性的劣根性。
重新退回防護罩裡的幾位女人都呆了,俏臉上說不盡的喜悅,皆是欣喜若狂,但不是爲了他是真的至尊血脈而開心。
而是楚軒爲了自己證明了清白。
剛纔無數的流言蜚語,冷嘲熱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人人自危,甚至爭相推脫罪名。
“呵呵,這些人的臉變得可真快,他們就不累嗎?剛纔還持刀怒吼,氣勢洶洶,一個勁兒的耀武揚威、嘲諷辱罵,現在就變得趨炎附勢、偷寒送暖,以爲這樣很風默幽趣嗎?可是我一點兒都不覺得搞笑,反而好笑。”
小青極其無語,語氣清冷,蘊含諷刺。
說實話,離開九陰玄門,她彷彿有點兒看不懂人性,實在複雜,究竟是友是敵根本分不清。
“臉?他們有臉嗎?”
小藍微微一怔,美眸中盡是疑惑。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冰冷不似人間!”
柯亦雪倒是顯得平靜,目光淡然。
丁夢妍嘴角微微上揚,神色落寞悲涼,自嘲一笑:“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衆必非之!人性終究太薄涼,即使我們用力捂,暖的也只是自己的心,都說人性本善良,可是我卻只看到人性的醜陋,不是說人心溫暖嗎?可怎麼我看到的人心如此薄涼?”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無奈一笑,又繼續道:“真正痛苦的應該是楚軒纔對,他經歷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被無數人非議、誣陷,世人都針對他,而他僅僅只有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誰又能體會他心中的悲涼和痛苦!”
隨着丁夢妍的話語落下,其他人都沉默不語,抿了抿殷紅嘴脣,竟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楚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正眼神含悲,黯然神傷。
是啊?舉世皆敵,世人非議,誰的心靈又承受得了這種沉重打擊,最重要的是年紀尚幼,還是一個孩子,本該無憂無慮,高枕無憂,過着和他同齡人的閒情雅緻生活,結果他卻是揹負着無數罪名,被人追殺,過着四處逃亡的黑暗日子,顛沛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