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壓壓的雲層被紫光衝散,狂暴的力量好似噴泉般上涌翻飛,下面的柯亦雪身體逐漸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起懸浮於半空,紫光透體,逐漸虛幻,彷彿整個人沐浴在紫色海洋。
狂風大作,風雨飄搖,剎那間她衣帶飄飄,黑髮飛揚,甚至已將她的面紗吹落……
霎時,一張驚駭世間而又超凡脫俗的精緻面容浮現於空中,神聖而又尊貴,聖潔而又不可褻瀆,宛若是一尊象牙精雕細琢的紫衣女神,大方、端莊、溫柔、姻靜,無一不使男人深深崇拜。
淡掃蛾眉薄粉敷面,明豔不可方物,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清風入懷,不惹塵埃,實在人間尤物,那股氣質很仙兒,唯有天上纔有,好如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讓人幾乎挪不開視線。
不過,此刻紫色風暴猛烈,外人無法欣賞到美人兒。
四周的威壓越來越恐怖,地面都開始塌陷,飛沙走石,雲涌風飛。
好在楚軒有先見之明,早早地撤離了危險地帶,若是再晚一步,就能夠看見柯亦雪的真容。
“好恐怖而又複雜的力量!裡面蘊含着神秘,古老,滄桑,還散發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令人望而生畏,這神瞳絕不普通平凡。”
丁夢妍秀眉緊蹙,來到楚軒旁邊,擔憂道:“楚軒,這麼大的動靜會不會驚動王室的人?”
“會!”
楚軒淡然自若的回答,同時他還朝着某個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
“啊?那此地豈不是不宜久留,不知道亦雪妹妹還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夠開啓神瞳?希望能夠趕在王室來之前覺醒成功,我們也好全身而退!”
白梓箬俏臉微白,語氣惶然。
“不,已經來不及了!”
楚軒看向身後的某個方向。
此話一出,全體人員紛紛如臨大敵,拔出武器,滿是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楚軒,你可別嚇我?”
白梓箬抿了抿小嘴。
“我嚇你幹嘛?其實他們來了我們也不怕,而且就算我們沒有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他們也會找到這裡!”
那股壓抑感越來越近,同時結合他敏銳的聽力,幾乎已經斷定他們的位置已經被發現,目前柯亦雪鬧出的動靜不過是讓對方更快確定方位而已。
“啊?你是說他們不是因爲鬧出這個大動靜引來的,而是其他原因?不可能吧!夢妍姐說這裡只有她和銀月長老知道,外人怎麼可能知道,除非……除非是我們中出現了內奸!”
白梓箬掃了所有人一圈。
使其他人身軀微微一顫,臉上分別都露出苦澀和焦慮,都想開口解釋,她們怎麼可能是內奸呢?
白梓箬又堅決道:“當然,我們這裡面也不可能出現內奸啊!”
其他人這才鬆了口氣,嚇死她們了,還以爲白梓箬在懷疑她們了,
繼而她又點着下嘴脣,若有所思道:“那他們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呢?”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又何必糾結這個?我懷疑他們有捕捉青丘狐氣息的魂引,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我之前問過霓裳,她說總有一股不詳的東西想要鎖定她的氣息,我懷疑那就是青丘狐魂引,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得到的魂引,但是他們大概率就是憑藉這個找到我們的!”
楚軒根據自己的分析,將自己得出的理論說給大家聽。
“軒哥哥,那個青丘狐魂引是不是需要我們青丘狐的血液或者是晶核?”
這時,霓裳又恨又怕的走了出來,眼眸幽幽。
“是的!”
這也是讓他疑惑的地方,他看見此刻霓裳那逐漸冰冷的眼神,他好像猜到了什麼。
“其實很多年前我們青丘狐還有我的母后和幾個族人,我們一起生活在青丘狐陵,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可是後來有一天,我們在青丘狐陵舉行祭祖大典,一羣人突然闖入我們的青丘狐陵,屠殺了我的族人,還重傷了我母后,也正是那次,我……我母后永遠的離開了我!”
霓裳眼眶中噙滿了淚水,瞬間陷入了美好的回憶,她微微一笑,似乎很懷念那段時光,可是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變了,變得痛恨,變得幽冷,隱隱一股暴戾氣息在躁動。
“所以,這羣找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次屠殺我們族人的仇人,他們手中的青丘狐血液……以及晶核,應該都是來自我的族人。”
然後就撲倒了楚軒的懷裡,泫然欲泣,心如刀絞,可見那段回憶,讓她非常痛苦。
聞言,楚軒神色猛地一變,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但很快恢復平靜,關切的撫摸着她的額頭,然後安慰道:“裳兒,我想我已經知道誰是兇手了,但是我向你保證,我會替你報仇的,你只需要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的活着,不要有任何心裡負擔,不要因爲這些仇恨而扭曲了你的本心,答應軒哥哥好嗎?”
霓裳涉世未深,向來天真單純,他不希望她被仇恨淹沒,讓她失去快樂,剛纔那股戾氣的滋生,說明她很仇恨,很想復仇。
他目光冷冷的注視着遠方,腦海裡不禁想起了十幾年的一次皇家狩獵……
“軒哥哥,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們深居簡出,從未得罪過任何人,可是他們卻對我們趕盡殺絕,讓我沒了母后,沒了家人,沒了夥伴,爲什麼要破壞別人的家庭,我恨他們,他們都是壞人。”
霓裳想起那段血腥的回憶,她就傷心痛苦,那個時候她還很小,可是她靈智已開,青丘狐一族跟其他妖獸不一樣,只要兩三歲就能夠懂事。
所以,那段屠殺,她記憶尤深,但她沒有看見絲毫鮮血,她只聽見了族人的哀嚎。
因爲,族人都在保護她跟母后。
此刻霓裳哭的很傷心,其他人看見都深有感觸,聞者悲傷。
“因爲他們是人,那種內心陰暗扭曲的人,披着一張人皮,卻做着禽獸的事情,人天生自私自利,爲目的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他們的眼裡只有利益可言,沒有親情,所以人性醜惡,但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打着一切只爲自己活的更好的旗幟,把殺戮和貪婪說的有理有理,頭頭是道,把違背原則和本心的事情貼上正義的標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燒殺搶掠,所以在很多人看來,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所以弱小纔是原罪。”
“但,你們是無辜的,他們濫殺無辜,一定會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你放心,軒哥哥就是那個專門懲治惡人的劊子手,我替你去懲罰他們,你就好好的活在當下,好不好?”
楚軒安慰道,不由暗自苦笑,世界上哪有什麼專門懲治惡人的劊子手?此刻也只是爲了慰藉悲傷過度的霓裳。
這時,白梓箬目光一凝,驀地想起了十幾年的一場皇家狩獵,這場狩獵只有王室和四大家族才知道,而且自那以後,王室嚴令禁止四大家族再提及那次狩獵,否則天人共戮之。
她,也只是曾經偷聽到父親說過,那次的地點好像就是……青丘狐陵。
難道是那次……
那豈不是說我也是罪人……
白梓箬瞬時間眼眶紅了,滿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哭的撕心裂肺的霓裳,自己心如刀絞。
楚軒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事,便輕聲細語道:“別多想,那事跟我們四大家族無關,你現在跟夢妍她們去爲柯亦雪護法!”
聞言,白梓箬陰鬱的神色一掃而空,露出一抹喜色,直愣愣的盯着楚軒,對方衝她一笑,裡面佈滿了真誠溫暖,她可以確定那場狩獵一定跟她們四大家族無關。
參與了狩獵,便不代表參與了屠殺。
“楚軒,那你去哪裡?”
丁夢妍關心的問道。
“呵呵,我當然是爲你們全部護法啊!”
楚軒咧嘴一笑,瞬間將壓抑的氛圍打破,隨即將霓裳交由給她們,他回頭凝重的看了一眼遠方。
當即盤膝而坐,腦海裡開始梳理武技,當前自己修爲在玄武境三重,適合他的武技實在太多,腦海裡一大堆,最終他選擇了一部名爲《巡天戰典》的武技,開始修煉裡面的招式,
他目前修煉的功法是不滅劍帝的《不死不滅禁經》,這是當下最適合他的功法,他曾經貴爲封號武帝,功法和武技數不勝數,只是需要尋找最適合的而已。
他曾經修煉的功法也非常強大,只是過於霸道,條件要求很高,需要極強的肉身作爲硬性條件,這是他前世得出的教訓,所以可能要回到王城才能夠修煉。
但見楚軒一招一式的摸索着巡天戰典的招式,他的領悟力是真的沒有話說,每一招打出,看起來都非常的完美,只是有點兒軟綿綿的,好像沒什麼破壞力,人家別人修煉武技,不是空氣震盪,就是大地開裂,他的則是溫和如水,不見絲毫波瀾。
然而,楚軒臉上卻是沒有一絲頹然,因爲他知道巡天戰典的真正威力不要這裡,他目前只需要把招式熟練即可,到時候再讓她們見識一下巡天戰典威力。
……………………
與此同時,白虎山。
“報,在白虎山某個方位出現巨大的能量波動。”
韋陀雙眼微微一眯,挑了挑眉,低沉道:“走,去看看!”
他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原地,他負責追查青丘狐,一直茫無頭緒,如今有了巨大的動靜,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去一探究竟。
殊不知,三皇子這邊有一羣秘密人馬已經逼近白虎後山,其中有幾個人身着奇裝異服,手裡拿着一個類似司南的圓盤,前面有一根指針正在左右擺動,大致方向都是指向後山。
“回稟三皇子,青丘狐應該就是前面的某個位置,而且那個方向出現巨大的元力氣場,其力量強度已經超過地武境!”
其中一人發現異常,手中圓盤的指針開始紊亂,滋滋作響,急忙朝着身後被人八擡大轎擡着青陽無痕說明情況。
“地武境?有意思,想必韋陀等人已經前去查看情況,暫且不要貿然靠近,等韋陀的回稟!”
青陽無痕不鹹不淡的交代一聲,便不着急,也不畏懼,隨後微微一笑看向旁邊之人,淡然道:“師兄,末日山脈之外好像來了好多客人啊!不知是那些大人物駕臨,這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