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湘哽咽着說道:“越哥哥,求你不要說話。“
林宗越只有點頭。
梅雨湘如失魂木偶一般走過去,跪倒在地,就這麼一動不動。大顆大顆的淚珠從臉上淌落而下,打溼胸襟,繼而又打溼了一片泥土。
如此良久,梅雨湘突然磕了幾個響頭,伸手在地上挖出一個土坑。林宗越看不過眼,也過去和她一起挖土。梅雨湘始終一言不發,只是流淚。
終於挖好了一個大坑,梅雨湘怔怔的看着中年人的臉龐,伸手爲他將眼睛合緊。最後看了一眼,將屍首放入土坑中,丟下泥土,築起一座小小墳墓。
林宗越見她柔弱的身體不住顫抖,心疼萬分,過去攙扶她,說道:“湘兒,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吧。”
梅雨湘綠影婆娑的望了一眼林宗越,張張嘴想說什麼,眉心突然一蹙,卻是張口吐出一口鮮血,軟軟躺倒,竟是昏厥過去。
林宗越急忙一把摟住她,呼喚道:“湘兒、湘兒——”
梅雨湘含糊不清的低低說道:“爲什麼,爲什麼這樣?”
林宗越見她面無血色,心中刺痛,輕聲安慰道:“湘兒,你累了,好好睡一覺吧。”
梅雨湘聲音越來越小,終於不可聞。
林宗越抱起梅雨湘,看着旁邊小小的無名墳墓,深深嘆口氣。心情複雜,不知道該做什麼。想給墳墓上豎一塊墓碑,想想卻是放棄了,也許這樣更好。
湘兒應該也是這般想法吧。
彼時,遠處異嘯聲陡然拔高,仔細一辯,竟是朝着倆人所在急速靠近。
林宗越打了個激靈,不敢再停留,轉身疾奔。奔出百餘丈之後,前面有人,正是風滄海等人。
看到林宗越懷中昏迷不醒的梅雨湘,風滄海說道:“湘兒怎麼樣?”
林宗越黯然說道:“不太好。”
風滄海目光在梅雨湘蒼白的小臉上一掃,說道:“待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照看好她。不離不棄!”
林宗越心中一顫,風滄海這話說得十分嚴厲,有似有某種深意,不由有些茫然。看看沉沉昏睡的楚明陽,說道:“楚師兄他——“
風滄海說道:“明揚不用你操心,就由這條土龍照看他吧。你做好自己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