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妍兩人聞言一驚,神色顯得複雜,他們本以爲,秦逸塵會給他們甩臉色,可沒想到,後者竟如此豁達,再想到自己只爲自家宗門着想,前者頓時感到一抹愧疚。
只見柳月妍輕咬貝齒:“若無秦天仙今日一人戰七宗,我等性命難保,月妍,再替活下來的諸位師弟師妹,謝過秦天仙!”
溫無悔亦是誠懇道:“先前溫某不甘第二,今日,秦天仙之神勇氣度,溫某,心服口服!”
兩人躬身間,更多的卻是唏噓,誰曾想過,在仙宗盛典之上,還渺小如螻蟻,被姑蘇逸想怎麼揉捏就怎麼揉捏的青年,如今,卻是將神霄仙宗這一代天驕,盡數斬殺!秦逸塵見狀,淡然一笑:“無妨,不過是咱們有着共同的敵人。”
話雖輕笑,可卻帶着別樣的深沉意味,柳月妍兩人身爲首席,自然不是蠢貨,頓時對視一眼,臉色有所變化。
隨後,秦逸塵又是笑道:“說來,這一戰,二位的收穫,可不比秦某差到哪裡啊。”
此話一出,柳月妍嬌軀一顫,自然明白此話何意!說起來,剛纔當看到江御天隕落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喜悅,絲毫不亞於端木登風等人。
這一戰,神霄仙宗的弟子,可謂元氣大傷,精銳盡失,可以說,神霄仙宗的下一代,整體實力和底蘊,必將大打折扣!這樣以來,待他天羅和星斗兩宗如今的弟子,徹底成長到繼任宗內高層時,在神霄仙宗面前的話語權,自然更重幾分!或許現在看不出什麼,可仙宗的發展,並非只有眼前,而是代代傳承,秦逸塵這一戰,近乎是將神霄仙宗的未來元氣大傷!想要再培養出江御天洛傑那樣的真傳精銳,何其之難?
何況神霄仙宗重新培養的期間,他天羅星斗兩宗,難道就會止步不前麼?
秦逸塵這番話,戳中了柳月妍兩人的心底,只見兩人沉默過後,竟見柳月妍美眸中閃過一抹誠摯,突然開口道:“秦天仙所言極是,不過你可否想過,爲何直到現在,那些牆頭草,還未曾過來巴結秦天仙?”
秦逸塵聞言劍眉一蹙,雖然他不在乎如徐子昂這樣的牆頭草的恭維討好,不過,按照後者的行事,不應該沒有反應。
要知道,神霄仙宗勢大時,徐子昂就差把洛傑當親爹一樣供起來了,而現在,他把洛傑斬殺,徐子昂理應更加敬畏纔是啊。
忽然間,秦逸塵想到什麼,星眸泛起一抹驚愕,甚至,原本大全獲勝而淡喜的臉色,也瞬間陰沉下來!柳月妍見狀,嘆了口氣,但話已說開,或者說,說與不說,秦逸塵都要去面對。
“秦天仙,你可知這狩獵戰地,乃是各大仙宗最爲看重的歷練之一,每一次歷練結束時,各大仙宗的金仙強者,必然會前來接引。”
頓了頓,柳月妍又道:“何況,這一次,那姑蘇老賊開出天價懸賞要取秦天仙你的性命,若他也來的話,那神霄仙宗前來接引的強者必會更多……”望了一眼那被大湮滅指轟出的深坑,柳月妍語氣凝重:“而且,神霄仙宗對江御天頗爲看重,肯讓他前來狩獵戰地,那極有可能,神霄宗主……也會到場!”
此話一出,端木登風一衆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驚慌失措。
“完蛋了,我怎麼忘了,神霄仙宗那幫老傢伙,現在恐怕已經在戰絕城等着了!”
“怎麼辦……”柳月妍美眸凝重地望着秦逸塵,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後者這一戰雖然名震各宗,但與神霄仙宗的仇怨,卻更是結大了!若說以前,對於秦逸塵的欺壓,多是因爲姑蘇逸想要獨佔複合丹,但是現在,秦逸塵與神霄仙宗,絕對已是不死不休,血海深仇!甚至,連端木登風他們,以及天元仙宗,都必將會承受神霄仙宗的怒火!因爲,這不是一兩位弟子的死,而是關乎神霄仙宗的未來!秦逸塵將其未來斬盡,那神霄仙宗,自然也不會再給秦逸塵以及天元仙宗未來!所以,無論是爲了泄憤報仇,還是神霄仙宗的戰略考慮,可以說秦逸塵現在,已是神霄仙宗的頭號仇人!甚至,不僅是端木登風一衆驚慌失措,就連柳月妍和溫無悔都顯得憂心忡忡,且不說他們手上,也沾了神霄仙宗弟子的血。
就如秦逸塵先前所分析的,爲了不讓底蘊第二的他們兩宗將來掌控話語權,神霄仙宗必將會趁這些年還鼎盛之時,採取雷霆手段來鎮壓!可以說,今日的消息,一旦傳到戰絕城,那麼,神霄仙宗的怒火,必將如狂風暴雨,蕩平一切!端木登風等人目露絕望,要知道,秦逸塵的崛起,讓他們看到了揚眉吐氣的未來,以前者那妖孽的天賦,再加上收穫的機緣,以及那枚蘊藏有金仙之上的血色花朵,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估量!然而,神霄仙宗,絕對不會給秦逸塵這個機會的!甚至,天元仙宗,也很可能會爲之陪葬!端木登風倒無半點責怪或者與秦逸塵撇清關係的打算,如今在他看來,哪怕秦逸塵並未真的拜師入門,可也是他們的兄弟,何嘗不可同生共死!?
但一想到宗門即將迎接的浩劫,端木登風便不禁身形顫抖:“不,不會的,秦兄,你放心,這一次,皇甫師叔肯定也會趕來,師父和魏師叔他們也會來的!”
“到時候,師父他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你,秦兄,一定有辦法化險爲夷的……”然而這般話語,卻讓柳月妍揚起抹苦笑,她不是懷疑秦逸塵對於天元仙宗的重要性,可問題是,如若端木龍鬥等人能擁有抗衡神霄仙宗高層的實力,這些年還會被欺壓的忍氣吞聲麼?
聶雲天也是臉色慘淡,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嘶聲道:“對了,不是還有其他辦法離開狩獵戰地麼?
不如現在,就讓秦兄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