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前輩,是不是也有這種感覺?”
貂水兒的目光望向不遠處,站在一間樓房上方的身影,心中暗自低喃道。
從她將同伴重新聚攏之後,眼前這座城市恢復了繁華,似乎他們之前遇到的危險,從未出現過一般。
在這般繁華之下,幾個神貂族之人忍不住看向街道旁忙碌之人,甚至有人明知道是幻象,也上前去幫忙。
不過,讓他們有些尷尬的是,幻境中之人,似乎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一般,任由他們怎麼做,那些忙碌的身影依舊沒有半點變化。
“真正的考驗,要來臨了嗎?”
望着那些嘗試無果的神貂族強者,秦逸塵低喃一聲,身軀不由緊繃而起。
未知的危險,纔是最讓人頭疼的!
“師姐,你看!”
驀然,一個神貂族強者指着某個方向叫道。
聞言,衆人目光皆是投射而去,發現街道中一處酒樓前,一個神貂族強者一臉懵的站在那裡,在他身旁,有四五個幻境中之人躺倒在地。
“師姐,我……我什麼也沒做,我碰都沒碰到他們啊!”
那個神貂族的強者一臉無辜,你丫不是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嗎?怎麼?幻境還有人來碰瓷?
“來了!”
驀然,秦逸塵眼神一凝,精神力牢牢守住識海。
“嗡……”
下一瞬,一股浩瀚而又無比兇猛的精神力,宛如海浪一般席捲而來。
“小心!”
貂水兒低喝一聲,雄渾的精神力席捲而出,化爲一道精神力屏障,將周圍的族人庇護其中。
而那些街道上的行人,沒有精神力屏障的庇護,宛如稻子一般,齊刷刷的倒了下去。
見到這幕,貂水兒俏臉一變,下一瞬,她銀牙一咬,精神力屏障陡然擴大,竟然將大半個街道包裹而入。
“愚蠢!”
見到她的動作,秦逸塵不由搖了搖頭,在情況不明之下,竟然還有心思去庇佑他人,這個貂水兒,也不知道該說她是太過心善,還是無知。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貂水兒便悶哼一聲,原本籠罩了一條街道的精神力,也飛快縮小,最後籠罩在自己周身數丈範圍。
“師姐,你沒事吧?快將精神力收回去,這裡交給我們便可!”
見到貂水受創,那些神貂族之人面色大變,那個同樣爲天境後期的強者低喝一聲,精神力席捲而出。
“你小心。”
見狀,貂水兒也不再強撐,快速的將精神力收回。
“嗡……”
無邊無際的浩瀚精神力,自四面八方席捲而來,那般姿態,仿若要將城中的一切都碾碎一般。
原本繁華不已的城市,幾乎在頃刻間,便陷入了一片死寂,幻境中的身影,都摔倒在地,即便知曉這只是幻境,見到這幕,秦逸塵眼中還是有着一抹不忍之色。
修神一脈的強者,若是心狠手辣之輩,想要摧毀一座城市,威脅遠比修武的強者更大。
面對修武之人,或許還能奮起反抗,但是,精神力的抹殺,沒有任何前兆,只要意志稍差一點的強者,甚至都感覺不到異常,就有可能會被抹滅意識。
“這是什麼考驗,設下這考驗之人,未免也太缺德了吧!”
望着街道中橫七豎八摔倒在地,連呼吸都沒有了的遍地身影,幾個神貂族的強者忍不住大罵道。
修神之人,一般都將心血傾注在丹道之上,像這種動則屠城之事,哪怕是在東蠻之中,也幾乎沒有發生過。
當然,也有可能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情,只是被人遮掩,根本沒讓他們知道罷了。
在服下一枚恢復精神力的丹藥,休息片刻後,貂水兒再次睜開了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幕,她嬌軀都一陣顫抖。
“貂青,等下與我一起,破開這精神力。”
貂水兒深吸一口氣,聲音顯得極爲清冷。
聞言,那個天境後期的青年也是點了點頭,雖然師姐的提議,顯得不太理智,但是,身爲修神者,哪怕心性再淡然之人,見到這種屠城的舉動,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雖然哪怕他們進入的神貂族強者一起聯手,也無法湮滅席捲整個城市的浩瀚精神力,但是,他們也不能坐視不理,哪怕失敗,也要做到自己心中無憾!
“那個方向……”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秦逸塵,依舊靜靜的站在樓頂之處,某一刻,他的眼眸突然打開,目光看向城門之處。
“唰!”
下一瞬,秦逸塵腳下一點,身形對着城門所在之處暴射而去。
“這傢伙,竟然在這個時候跑了?!”
見到這幕,貂青面色一沉,忍不住低罵道。
“貂青,不可胡言亂語,他應該是看出了什麼。”
不過,他話音剛落,貂水兒卻直接出聲喝止道。
“師姐,你維護他幹什麼?你看他分明就是往城門的方向去了,這不是想逃出去是什麼?”
貂青冷哼一聲,還是忍不住嘀咕道。
“住口!”
貂水兒俏臉一沉,語氣顯得有些清冷了起來。
聽到這話,貂青方纔悻悻的收聲,不過,在看向城門方向的目光中,還是有着一抹怒意。哪怕是萍水相逢,身爲修神者,見到這種情況都會心神大怒,這個傢伙,雖然依靠奪舍,踏入了修神一道,但是在關鍵時刻臨陣脫逃,在他們看來,後者根本就不配做一
個修神者!
對於神貂族衆人的反應,哪怕聽到了,秦逸塵也並未放在心中,此時,他已經來到了城門之上。
下方城門前,他們進來時遇到的老者,此時盤坐在地,在他身上似乎也沒有了呼吸。
“這股精神力的來源,就在這裡。”
秦逸塵回頭看了一眼一片死寂的城市,憤怒的目光看向城外的天際。
他感覺得到,那股浩瀚而又兇狠的精神力,正是從那處涌來的!
“閣下,哪怕只是考驗,這種行爲也觸犯了修神者的底線吧?”
秦逸塵深吸一口氣,沉聲喝道。雖然知道,能夠做到這一步之人,精神力恐怕遠超於他,但是,他還是沒有半點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