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塵星眸顫動,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妖皇的猜測驚到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般壯舉,的確是改天換地之輝煌啊!強壓着心底的震撼,秦逸塵卻又問道:“可爲什麼,會遭萬族所妒?”
妖皇解釋道:“第一,就算沒有此舉,世間萬族誰不覬覦天地霸主之位?”
“其次,想要完成此舉,那就要容納萬族所長,幾乎是將萬族的根源刨根問底!這些都是萬族的立足之本!”
妖皇道:“就好像你族被魔族抓走,魔族想要煉製出魔龍之類的怪物存在,要對你族的血脈,龍鱗龍眸龍爪……等等一切研究透徹,你會同意麼!?”
秦逸塵渾身一顫,這他當然不會同意!這相當於是動搖了萬族的立足根本啊!萬族出生不同,相生相剋的同時,卻又有各族所擅長,這是任何種族強大的根基……只是讓秦逸塵皺眉的是,從這些神魔被囚禁的場面來看,儼然那些種族是不同意的,他的先祖也是用了強。
而強行探索他族的辛密根基,這確實不是一件值得稱讚的事情……然而妖皇見狀,卻是直接一掌拍在了秦逸塵腦袋上。
“蠢貨!萬族沒有見識,萬族不知天地之浩瀚也就罷了,你還在質疑先祖的創舉,這一掌,算是替你族先祖打醒你!”
秦逸塵捂着腦袋,妖皇這一掌是真的不客氣。
而妖皇見狀,這才道:“按照我的猜測,你族這般驚世創舉若是成功,天地無敵!”
“可是,萬族會信麼?”
秦逸塵愣住了,是啊,他站在魔族的角度考慮,真龍說,我探究萬族之秘,只要成功,你們魔族和神族將不必再紛爭遍地,但是需要探索你族的辛密……換做他也不信啊!妖皇卻搖頭道:“不是你族先祖考慮欠妥,是各族坐井觀天!你族是何等存在,天地霸主!”
“如此輝煌的種族,鎮壓萬族,有必要行如此卑鄙之事麼?”
妖皇激昂:“如若是其他種族,我或許還會懷疑,可是隻要站在你族的高度去推斷……只有凌天頂,纔可行天道!”
話音落畢,妖皇又桃眸閃爍:“何況,就算那些存在能理解,可又未必會答應,這……又何嘗不是讓萬族鎮殺真龍的絕佳藉口呢!?”
秦逸塵愣住了,星眸中盡是震撼,一是震撼先祖的智慧和格局,二是震撼妖皇的才智!“可……後來呢?”
秦逸塵的星眸又黯然,如今真龍被視作禁忌,儼然是失敗了,而且一敗塗地。
然而妖皇卻是搖頭:“不!你族先祖沒有失敗!甚至是成功了,最起碼,也已經很接近成功了!”
秦逸塵不可思議:“此話怎講!?”
妖皇一笑,突然指向那些人族枯骨,以及無名。
“因爲他們!”
無名指着自己,一臉茫然:“我?”
妖皇頷首:“不錯!就是你們!”
“我第一次見你時,你實力便勝過神魔,這在以前,人族有此實力,是很匪夷所思,甚至不可能的!”
“但是你還記得麼,你施展神魔手段,水到渠成,毫無阻滯,而且咱們來此之前,你與我那道化身切磋,雖未化龍,便可只輸我一籌!”
妖皇雙手負背,突然流露出一抹傲然:“我蟄伏無盡歲月,只爲今世能一展宏圖,星海天妖的強大毋庸置疑,但是你,被萬族視作血食的存在,憑什麼能夠戰勝我!?”
無名也愣住了,如果說秦逸塵能夠戰勝妖皇化身,是因爲真龍的強大,可他呢?
對啊!憑什麼?
妖皇突然又意味深長道:“還記得我檢查無名血脈時,曾說過什麼麼?”
秦逸塵思索片刻,突然渾身一顫。
妖皇曾說,會不會是那些戰勝他族的可怖存在,將人族血脈封印,讓人族成爲對萬族滋補的血食……當時妖皇說完此話,都流露出懼意,但是此刻,妖皇卻是桃眸閃爍,似是這片真龍的族地,給了她一吐爲快的底氣。
“就是那番猜測!而現在,我見到了這一切,似乎更爲清楚了!”
妖皇瞪向秦逸塵:“小子,我當時還在納悶,你的複合丹,爲什麼能萬族通用,皆具奇效!”
“你的才智是一回事,但因爲你出身人族,最初踏上丹道時,就是爲了鑽研人族丹道!”
“可是你試試你吃一枚魔丹,會是什麼後果!”
秦逸塵愣住了,他研製複合丹,用了萬年光陰,確實感到奇異,也只覺得是自己才華橫溢。
不過秦逸塵最近也有過懷疑,就像他的先祖有丹道成神的存在,其他種族就真的沒有麼?
那儼然是不可能的!而那些丹道成神的存在,論造詣,論才華,比他前世差麼?
秦逸塵無法騙自己。
然而這震撼不已的消息,妖皇似乎還不滿意,搖頭道:“不,這個例子還是太片面了,再往高深之處說。”
“就拿紅蓮來說,她乃鳳族無上神物,神火可怖,烈陽對其而言,是滋補無比的存在,但是同理,把她放到烈陽上,對那道烈陽也是大有益處,會讓烈陽更爲熾熱巨大!”
紅蓮飄了出來,此刻也沒空計較妖皇把她扔到太陽的說辭,而是一臉嚴肅的頷首,事實的確如此!“還有你,逸塵,你的左眼能夠煉就日曜,同樣,把你的左眼挖出來,被太陽吸收後,你猜會發生什麼!?”
秦逸塵渾身一振,而妖皇則深深吸了口氣,將一切情緒壓下,冷靜無比道:“那麼,再說到人族!”
“爲什麼,神魔萬族,都會覺得人族無比滋補呢?”
“這和之前的道理一樣,現在……你該明白了吧!?”
妖皇一字一句,振聾發聵。
而在場衆人,包括秦逸塵在內,都早已是震撼至極!這是秦逸塵從未經歷過的震撼,這是他此生聽聞到最可怕的猜測!人族對神魔而言,滋補無比。
若是反過來,那麼神魔萬族,對人族而言……“咕咚……”空間之中,沉寂無比,只剩衆人喉間鼓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