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面前,有能者居之,而且秦逸塵審問道心,對於一位位帝闕族強者的不滿,竟是難以反駁。
憑什麼,他們就要將機緣讓給自己?
就憑文晴公主是帝闕帝君之後,就憑元明哲他們乃是天帝子嗣,生來高貴?
文晴公主也是一樣,大家平日裡不說什麼,不是因爲文晴公主有多麼厲害,而是敬畏於帝闕帝君的威嚴,僅此而已。
撇開這些,那些天庭大將強者,爲什麼要聽命於元明哲,爲什麼要以其馬首是瞻?
“不對,不是這樣的……”秦逸塵神眸閃爍,即便如此,可也不代表那些強者,會心甘情願,宛若中了幻術一般,被那道花吞噬!突然間,秦逸塵神眸一振,他好似明白了!這道花以無數巫妖屍骨孕育而生,引得萬道來朝,道花凝有萬千道威道韻,所散發的道香,能夠令人明悟萬道。
這是機緣,毋庸置疑。
而上古妖族和天庭的強者相互猜忌,相互防備,甚至都想要自己得到這機緣,乃是對道的嚮往。
對道的嚮往乃是變強之道,是每一位強者發自內心的純樸,並沒有錯,所以哪怕催動傳心錄,也無法改變什麼。
可秦逸塵並不這麼認爲!他承認,這機緣可謂驚天動地,若得此花,就如摘獲萬道!可不論上古妖庭也好,還是天庭也罷,若是數萬強者都各自爲戰,爲了自己得到機緣而相互殘殺,到最後,誰也別想如願以償!可偏偏,對萬道的嚮往,對變強的追求是那般無懈可擊,讓這道花立於不敗之地,玩弄數萬強者!就連秦逸塵都無可奈何,但他卻很清楚,這道花是怎麼誕生的?
是無數巫妖屍骨孕育的!那些巫妖強者,當年都是互相殺戮從而隕落的,孕育出的機緣,能是什麼浩然正物麼?
但這道花,卻是以邪入正,將兇險僞裝的那般讓人麻痹,勾起無數強者對變強的嚮往,令得哪怕是同族之間,都升起了爭奪之意!至於那些心甘情願飛至道花面前,被吞的只剩一副骨頭的……秦逸塵算是明白了,摘獲大道是天大的機緣,與萬道融爲合一,也是得到了大道!“桀桀……先天刀神,你很不一樣,你是奪天地造化而生,理應對道最爲嚮往,可爲何……你會有這麼多心思?”
正當此刻,一陣冷笑在寰宇間迴盪,直令秦逸塵毛骨悚然。
只見那道花已然盛開,光耀數萬丈,籠罩星空,而在花芯之中,也泛出一道身影。
那身影只有上半身,下半身乃是道花,而這身影也是極其俊逸妖嬈,說是男子顯得有些邪魅,說是女子,又顯得陽剛。
而這身影的聲音,亦是令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好似萬妖嘶喊,卻更顯得萬道迴盪!秦逸塵神眸一凜,只見那身影剛從道花之中綻放,那好似有萬千妖威的雙眸,便在盯着自己!秦逸塵一瞬便反應過來……自己被針對了!此刻各方強者都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之中,反而他最爲清醒,自然,也成爲了這道花要率先針對的目標!秦逸塵不禁心驚,這道花當真是怪異的很,剛剛問世,竟然看出了自己的端倪!那道花說的沒錯,若是真正奪天地造化誕生的先天神,對道的追求是極其嚮往的。
就像秦逸塵剛投奔帝闕宮時,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當時文晴公主認爲他是什麼?
貪財,眼裡只有寶物。
其實不是貪財,是因爲那些寶物,能夠讓他變得更強。
可是,他終究不是先天刀神,他乃後天化先天,他有傳心錄傍身,所以,並未被那道香矇蔽心智!但是很快,秦逸塵的神眸便冰冷下來:“裝神弄鬼,你不過是無數屍骸所化,想挑撥離間罷了!”
那道花中的身影嗤笑:“你說對了,我就是在挑撥離間!”
“可你爲何不想想,我根本什麼都沒做,爲何他們便升出了無數心思!”
下一瞬,竟聽得寰宇震顫,只見道花的一處根鬚飛旋,腳下好似土地一般孕育其的無數屍骸,竟是轟然破碎。
然後,一尊尊屍骸拼湊在一起,已然看不出本尊是何模樣,只化作一尊猙獰可怖的怪物,那怪物的巨口張開,好似無聲的嘶吼。
下一瞬,那怪物竟是一踏星空,破碎空間,向秦逸塵轟殺而來。
“轟!!!”
秦逸塵怒然拔刀,可那一瞬交鋒的兇威,竟是令他身影倒飛,烏金神翼招展,才堪堪止住!而那怪物的頭骨上,也是浮現出一道深刻的刀痕,可卻依舊悍不畏死,再次襲殺而來!“轟轟轟……”秦逸塵越戰越是心驚,這怪物看似嚇人,但究其本源,不過是一堆妖骨拼湊而成而已!但是秦逸塵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從巫妖大戰到現在,還能有屍骨存在,哪怕已經殘破不堪,那說明什麼?
說明這些屍骨生前,都絕非泛泛之輩!這讓秦逸塵不禁想起了剛進到巫妖道墟時,遇到的鳳族先輩和鬼車族的遺骨,那般隕落之地,化作火山的強者,才勉強保存下屍骨!這還不是最令秦逸塵感到棘手的……關鍵是,這屍骨組成的怪物,爲什麼能夠震碎空間,爆發出空間道威?
“轟轟轟!”
秦逸塵凝聚神臂,一尊尊神刀凌冽到了極致,然而那屍骨凝聚的怪物表面,竟是燃騰起一片幽綠色的火焰!刀鋒與那火焰相碰撞,秦逸塵不禁感到焚心的痛。
“這是……妖毒和道火?”
五行之中,火克金,而毒,更能腐濁道!可秦逸塵就不信了,這一堆屍骸,哪裡能夠爆發這般道威的?
猛然間,秦逸塵望了眼那道花中的身影,發現後者正以一種戲謔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秦逸塵赫然明白,這道花,蘊藏着萬道,而被其根鬚操縱的屍骸,好似是他的一部分一般,同樣能夠運轉各類道威!秦逸塵越發心驚,這可是萬道……他就算是後天化先天,手段諸多本事驚人,可是萬千大道之中,總有讓他防備不及,總有能鎮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