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屈辱,令邪飛泠身軀扭曲,陣陣邪雲已然澎湃。
然而秦逸塵僅僅用了一句話,卻讓邪飛泠周遭的邪雲頓時僵住了。
“你應該見過丹殿長老吧?
我相信在這裡,有人足以鎮壓你的道魂。”
“賊刀……”此刻,在天道之輪外的白滄,也好似被那指印點中,難以動彈,瞠目結舌。
“這……這怎麼可能?
!”
“這是神通?
修神的神通?
還是道法?
不可能是道法!他才突破丹神,怎可能施展道法!”
這種指法,實在是太恐怖了!關鍵令白滄動容的是,現在這賊刀解決的只是神王,可別忘了,後者此刻也纔是丹神而已!如若是其回到本尊……“這就是丹道的力量!?”
丹道二字,似乎再一次重新回到了這些帝天界大能的視線之中!原本他們對於丹道二字,已然近乎忘卻。
就算還記得,也是不以爲然,還是那句話,沒有丹藥吃,又不會死。
但是今天,秦逸塵的指法,讓他們再一次回想起,丹道,不只是煉丹!那更是曾經輝煌於世間的一尊大道!“木頭,你沒事吧?
!”
文晴公主此刻回過神來,注意到秦逸塵的元神有些波動。
畢竟,梵萬星兩人先前乃是神王。
這也幸虧秦逸塵的元神好歹已然成神,否則以肉身祭出噬丹指法,憑他現在的軀體,一瞬間就會被梵萬星的神力將渾身筋骨震碎。
“是受了一些影響,不過沒關係。”
秦逸塵笑了笑:“這不還有兩尊元神,供我吞噬麼?”
當那雙似毫無波瀾的目光落在梵萬星兩人身上時,後者頓時渾身猛顫。
“賊刀!殺了我!有種你就殺了我!咱們本尊對本尊!”
“賊刀……你別過來!”
然而,秦逸塵卻好似沒聽到一般,笑着走至兩人面前。
那一排牙齒,在夜光的照映下,更顯得無比潔白:“明天就是大比了,我得吞噬的快一些才行。”
對待文晴公主一衆,秦逸塵還得把控不滅神決的力度,但是對待梵萬星他們……“我答應過文晴的,要讓你們,也品嚐一下元神被吞噬的滋味。”
那一夜,梵萬星和邪飛泠終於明白元神被毀的痛苦!翌日清晨,秦逸塵的元神浩瀚,而梵萬星和邪飛泠卻已如死狗一般。
“大比,該開始了。”
重要的不是大比,而是……碾碎白玲瓏的識海!秦逸塵整理衣衫,天道之輪自帶的空間裝備中,有着丹殿的弟子衣袍,淡青合體,穿在身上,盡顯俊雅神傲。
而在天道之輪外,白滄一衆的臉色難看無比,兩尊神王的偷襲都失敗了,這賊刀是要逆天啊!?
“決不能讓這賊刀走出白澤族!”
“早就該連他一起殺!”
白守穹感受到了陣陣殺意,令他不禁握緊了拳鋒,這一天,不只是天道之輪中的丹殿盛事到來,人影熙攘。
就連白澤族內,都似劍拔弩張,一縷縷強橫絕倫的殺意涌動,畢竟,天道之輪的試煉終究是小輩的爭奪。
縱然秦逸塵再如何,在真正的世界之中,似乎也難擋一場碎天裂地的血戰!唯有白無極,那雙黑白交錯的眸中縱然這些天因爲秦逸塵泛起過些許波瀾,但波瀾終究是波瀾,迴歸平靜後,一切都似浪花般不值一提。
“木頭,這一次就靠你了!一定要加油啊!”
已然淪爲仙君的文晴公主等人,儼然不會再參加外門大比,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他們觀戰。
不影響文晴公主期盼着木頭將白玲瓏的識海也踩在腳下!秦逸塵微微頷首,他們七人緩緩走出洞府,向着外門丹道大殿而去。
一路上,人羣竄涌,此次的外門大比,除了秦逸塵這七十七位外來者外,更有諸多弟子。
就連內門弟子亦是隨處可見,都在議論着這場外門大比,甚至秦逸塵還能聽到耳邊的陣陣訝異。
“這位師弟突破丹神了?
那今年的內門名額必然有他!”
“我看也是,你看他舉手投足器宇軒昂,精神雄渾,沒準,會被哪位師叔師伯看上呢!”
秦逸塵望着這熱鬧的一切,眸中不禁泛起陣陣回憶,他想起了曾經自己在丹殿,在丹塔,也曾和人爭過名額,也曾意氣用事鬥丹。
也曾因爲些許天賦,而得到丹道前輩的指點和讚賞,也曾面對有靠山有背景的丹師爭搶寶物時,不得不接受世事。
現在看來,這一切都無比可愛。
“好懷念啊……”文晴公主愣了愣:“你說什麼?”
秦逸塵一怔,隨即搖頭失笑:“我在想,如若人族還有丹殿的話,會不會也是這般熱鬧?
而我若是在這裡成爲了大師兄,成爲長老,會不會名留丹史?”
清晨的風有幾分涼意,對於這具丹師身軀而言,略顯刺骨。
而秦逸塵路過煉神塔時,卻突然注意到一道身影正在向自己看來,想要靠近,卻腳步頓止。
“黎碎雲?”
秦逸塵記得,這是黎碎雲所化的人族丹師。
黎碎雲此刻似有幾分狼狽,好似整夜都在這裡一般,還吸了吸鼻涕,堂堂九黎帝族的天驕,竟如無家可歸一般流浪。
“風兄……”最終,黎碎雲還是咬牙,跨過人羣向秦逸塵一衆走來。
然而,文晴公主的第一反應便是警惕!畢竟大比就在今日,若是木頭又被這幫傢伙偷襲……“風兄,白澤族的這趟渾水,你不該捲進來的……”黎碎雲望着秦逸塵,神色複雜。
他還記得當年在天庭神威臺上,曾切磋論道,曾笑稱天下羣英。
他和秦逸塵,也曾互稱道友。
但他畢竟是九黎族,族命難違。
秦逸塵挑了挑眉:“你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的?”
“碎雲兄……我再這般稱呼你一句,在夔牛族的時候,我知道你有所留手,不過,這對我們而言,算不上善意。”
黎碎雲咬了咬牙,他不想再牽扯種族,他更知道當他來到白澤族時,就再無法和秦逸塵稱作道友。
但黎碎雲還是深吸口氣,似乎是因爲憋屈,也可能是放下了種族,再最後告誡道友一句。
“風兄,聽我一句!這一戰,你贏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