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白守穹,緊緊握着族長之令,目光如炬,銀髮飄舞,不管如何,今天,他還是白澤族的族長!
“白無極,你等這一天很久了是麼?天道之輪在上,先祖之靈在上!想改我白澤族的天?那就試試!”
“只要我還是白澤族長一天,就不可能讓你們這些敗類踐踏我白澤族!”
“轟!!!”
那一瞬,只見白守穹渾身白澤神血激盪不已,瘋狂的涌入族長之令當中。
然而,這卻也令得白守穹更爲的老邁虛弱,他是正族長,原本就要比白無極這七位副族長蒼老,這七方副族長雄踞一方,靠山驚天,實力亦雄渾深邃。
但是此刻,白守穹在變得蒼老,他那原本猶如白雪,甚至是白澤族視爲驕傲的銀髮長髮,變得乾枯竭黃,但是他的笑容,卻越發高昂,宛若老夫聊發少年狂。
他忍了一輩子,只覺得今天,最像白澤族長!
“轟!”
而隨着白守穹的爆發,秦逸塵一衆眼前的丹殿頓時崩塌,整片世界都在猶如碎鏡一般凋零。
“怎麼回事?難道要進入下一層試煉了麼?”文晴公主一衆驚詫莫名,唯有秦逸塵望着漸漸消散的木子游,以及一位位丹殿長老,還有那端坐神椅,面露慈祥的老殿主,不禁重重頷首,或許有朝一日,他們還能再見
。
儘管丹殿只是第二場試煉,之後再有試煉正常不過,然而這一次天道之輪的變化卻讓秦逸塵一衆心驚至極!
“轟隆隆……”
在所有人的耳中,甚至是心魂的最深處,都能聽到那齒輪轉動的轟鳴,震爍天地,勾動天道!
不僅如此,秦逸塵甚至能隱約感覺到,宛若眼前真的浮現出一片齒輪,那齒輪框住了天地,轉動不已,也正因此纔有了方圓,有了寰宇,有了萬界!
“轟!”
“怎麼回事!?”
而與此同時,望着越發閃耀,已然降臨在白澤族天穹的天道之輪,白無極一衆的臉色不禁驟變。
“白守穹,你瘋了!”
白滄眼中的忌憚強烈到難以遮掩,他們不怕白守穹,在他們眼裡,後者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餘孽。
但是對於天道之輪,這尊白澤族傳承萬世的天道至寶,他們是實實在在的懼怕!
“白守穹,你不是瘋了,你是在找死!”
正當此刻,卻見白無極臉色猙獰,兇狠盡顯。
“爲什麼?老東西,你總說什麼我們是白澤族的敗類,要重振白澤族的輝煌!”
“但你有沒有想過,就是你們太癡心妄想,太不識擡舉,纔會讓白澤族的正統,從此凋零!”
“學學諸天萬族,學學他們的臣服,學學他們的自知不好麼?爲什麼要反抗?就是因爲你們反抗,才讓你們連狗都當不成!”
白無極變得癲狂,似乎是這麼多年在白澤族的橫行睥睨,讓他覺得自己纔是白澤族的主宰。
在他眼裡,錯的就是白守穹!
如若白守穹和姜不庸一樣,在他們面前學會低眉順眼,學會卑躬屈膝,他們,會將正統白澤趕盡殺絕麼?
“天道?”
“我要這天,再擋不住我師尊!”
“轟!!!”
白無極仰頭狂喝,那一刻,原本是白澤帝君的他,身後卻浮現出一道仰天狂喝的黑暗身影。
不僅如此,白無極與尋常白澤族不同,他的雙眸乃是黑白相間,而此刻,那一縷縷黑暗綻放迸發,向着天道之輪澎涌而去!
“不好……”
這儼然不是白無極的力量,他縱是再強,縱是成帝,也難擋天道之輪,這儼然是籠罩一切的黑暗!
“轟!”
霎時間,秦逸塵一衆頓時感到天地震顫,好似那運轉偉岸,凝聚天地方圓的天道之輪被一雙無形卻可怖的黑暗巨掌,生生扼停了!
秦逸塵一衆所處的空間亦是黑暗交錯,似萬道枯寂崩滅。
而在天道之輪外,看到這一幕的白守穹不禁氣血攻心,就差一步,難道就栽倒在這一步了麼?
“噗!”
白守穹不信!
他或許不再是那所謂的揚言要逆天的熱血少年,但他堅信,他頭頂,是他白澤族的天!
白守穹猛然飆出一道血箭,那道血箭飛涌至天道之輪中,令得秦逸塵一衆感到一陣盪漾。
好似那被黑暗扼停的天道之輪,又勉強向前轉動了一瞬!
就是那一瞬,爲他們撕碎了一縷黑暗,讓他們見到了曙光!
“走!”
秦逸塵一衆望着那似被撕裂的一縷曙光,怒喝一聲,道道身影,無不向那裂痕之中飛去!
兩邊,是無窮黑暗,是恐怖到令萬族臣服的黑暗,唯有一線生機,就好似白澤族這麼多年求生的夾縫一般。
而秦逸塵殊不知,爲了天道之輪再轉動這一瞬,白守穹在吐出那口鮮血後,瞬間老邁到了極點,他變得皮包骨頭,雙眸更是痛到欲裂,險些瞪出來。
尤其是在其心口,那雙黑色的掌心卻越發強盛,透過乾癟枯暗的肌膚,向着心臟之中逼去!
而見到這一幕的白無極,臉色也徹底陰冷。
“白守穹,這是你自找的!”
“諸位,誰是白澤族長,我們各憑本事,但從今之後,天地間,不得再有正統白澤!”
放眼看去,白無極,白滄,一位位白澤族副族長,無不是目露兇芒,似乎披着白澤族血肉的陰狠,在這一刻終於不加遮掩。
白無極更是殺意最盛,一聲暴喝,便向白守穹殺去,他這一擊,要捏碎白守穹已枯瘦的手掌,要將那白澤族長之令一把搶過來。
“白守穹,我看你現在,還拿什麼攥着族長之位不放!”
華靖楠看在眼裡,轟然出手,神威涌蕩,宛若絕世的女武神一般,而白無極見狀,則是因此氣得臉龐扭曲。
“女媧,你華胥族自己的事都還解決不了,還敢來多管閒事?”
“閒事?”
華靖楠傲立於天,女媧之人首龍身顯現,龍尾怒掃。
“這不是閒事!我等十族,乃兄弟姐妹,白澤族的事,乃是我等之家事!該滾的,是你們!”人族兩大長老更是不由分說,他們似乎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今天就是把血潑在這,也絕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