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的晚膳自然不會有多麼精緻可口,不過好在小忠子也算是吃過苦的人,只要可以果腹就心滿意足了。
用過完善之後他和衆位將軍們在帥帳議事,主要還是戰略戰術問題。小忠子基本上不發話,救治靜靜的聽着他們各抒己見、議論紛紛,打仗的人基本上都是粗人,哪怕是讀書人在軍中呆久了也會學會粗口的。小忠子坐在那裡任憑思緒天馬行空,有這樣他們在哪裡自己爭辯,到了不可開交之際纔出聲阻止了一下,也沒有什麼結果,只讓大家都回去歇着,明兒個還要出發呢!
散了之後就回到營帳睡覺,也真的是困了,奔波了一天,風塵僕僕的,能不累嗎?幾乎是腦袋一沾上枕頭就睡着了,本來以爲會一覺睡到大天亮的,但是誰知道午夜時分驀地醒了過來。他的警覺性是很強的,只要有些微的響動就會察覺到,可能現在帳外巡查的衛兵都沒有發覺吧!
小忠子依然閉着眼睛假寐,心裡卻在盤算着這就將是在呢麼回事?他屏氣凝神去感應,但是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什麼收穫。他只能感覺到這帳中多了兩個人的心跳,其他的一無所知,甚至連具體方位都辯不出來。
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些害怕了,這是人的本性,對於未可知的事物總是懷着一股子莫明的恐懼。小忠子就是這樣,如果身邊這會兒有個人陪着多好啊!
想着想的時候小忠子絕得自己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手在被子裡暗中握緊了衣角,動也不敢動,還得控制住心跳和呼吸,讓自己想真正睡着了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小忠子只感到有以後總逼人的陰寒之氣迎面襲來,卻是死活不幹睜開眼睛看一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心底一動,居然聽到了神秘而低啞的對話聲,那應該是用的類似於腹語的聲音,有些模糊,但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真是的,怎麼大城王朝此次領兵的元帥居然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一個略帶稚嫩的聲音不屑的問道。
然後是一個沙啞的模糊難辨的聲音低低道:“沒那麼簡單,這肯
定不是個尋常的小孩子。”
那個聲音有些不甘心,似乎是撇了撇嘴道:“哼,長得這麼難看也能當大元帥?還沒有我大呢,真不知道大成朝廷做主那些人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阿魯,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這個孩子身上有什麼古怪嗎?”老人的聲音幽幽的響起,有那麼一股子慎得慌的感覺。那個年輕人的話讓小忠子額前畫下了一滴冷汗,雖然自己長得沒有碩焰那麼風神如玉、俊美非凡,但是也不至於很難看啊,真是的,什麼眼光啊?這麼以緩衝,他倒是覺得沒有那麼緊張了,也不再那麼害怕了。
他漸漸覺得這兩個人說話挺好玩的,沒有那麼可怕了!於是他不由得有了種八卦的心態,偷偷地聽着想知道他們還會說些什麼話。
那個年輕的聲音像是在沉吟,小忠子覺得被別人盯着的感覺可真是不好受,而且還是個男的,唉,忍着唄!
“哦,我發現了,這個傢伙應該是大成那邊的修真之人,是不是?”那個年輕的聲音略帶一絲兒驚喜道,“不錯,一定沒看錯。”
老人的聲音嗡嗡的響起,笑了笑道:“看來你小子練氣還是頗有成效的啊,不錯,你沒看錯,他確實是修真之人。”接着那個聲音頓了頓,像是在思索,帶點兒困惑喃喃道:“只是素聞修真之人遠離紅塵喧囂之地,六根清淨,怎麼這個小子卻跟朝廷攪在了一起?而且還率軍打仗?真是令人費解啊,也不知道是那個門派出來的孽徒啊!”
孽徒?小忠子在心底叫屈,自己怎麼就成了孽徒了?再說修真與爲國效力很衝突嗎?他可是不懂的啊!只聽那年輕人嘻嘻一笑道:“或許是沒有師門的,可能是個沒人要的小鬼吧。”
老人的聲音帶着反駁道:“那不可能,你細細看他,如今的成效絕不是一般修真之人比得上的,所以說不可能是沒有人教的。”
年輕人卻還是不肯認同,執意道:“那也可能是他因緣巧合得到了什麼秘籍之類的練功法寶也未可知啊!”老者帶着寵溺的笑了笑,呵呵道:“就你這滿腦子的稀奇古怪念頭
,肯定是中原那邊的雜書野史看多了。那些機遇巧合都是說書人瞎編的,用來騙你這樣的傻小子……”
小忠子忍不住心頭一動,倒是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原來那個年輕人跟自己一樣,都有相同的愛好啊,而且……他忽然有些心酸,因爲那兩個人的對話讓他想起了已故鄧公公,那時候鄧公公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就是這般語氣,帶點兒寵溺,帶點兒愛憐。而更多的是縱容。
“纔不是呢,人家不是常常說無風不起浪嗎,如果真的沒有那麼回事,說書的人怎麼編的出來?您說是不是?”年輕人帶點兒胡攪蠻纏的語氣道。
“隨你怎麼說咯,這張嘴啊,跟個八哥似地,巧舌如簧!前日帶你去見了蠻人可汗,怎麼就變啞巴了?”老人笑道。年輕人似乎不服氣,忙爭辯道:“那個自以爲是的傢伙啊,我不喜歡,一點兒也不喜歡,才懶得理他呢!哼。”
小忠子心下不由的警覺,看來這兩個人應該是地方派來的探子,可是這也太過於大手筆了吧,就光探子都這麼大本事,可以自由出入我方帥帳,那別的人還了得?難道那邊真的是人才濟濟嗎?可是也不至於啊,蠻荒之地的人才怎麼可能比文明之國度的大城王朝更多呢?
“好,好,你就由着性子吧,以後我要是不在了,看你還怎麼神氣!”老人甕聲甕氣道。年輕人像是帶惡劣幾分委屈的樣子沒有在說話。
過了一會兒小忠子感覺到他們似乎離得遠了,接着很快就消失在了帳中。他急忙睜開眼睛,只見整個大帳被幾盞牛油大燈照得雪亮,哪裡有一點兒人影?可那也絕對不是幻覺。
他急忙起身批了件衣服走出了大帳,剛一出來就有軍士迎了上來,行禮道:“大帥,何事?”小忠子問道:“方纔這邊有沒有什麼動靜或者可疑的聲響?”
巡視的衛兵都搖頭,說是一直未見絲毫可疑跡象,而且此處地形開闊,帥帳處於軍營的中心,根本不是那麼容易就接近的了的。小忠子揮了揮手只說沒事,轉過若無其事的樣子回來繼續睡。可是心裡卻不由的犯起了疑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