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駱煒馨水眸愕瞠,惡人先告狀……他還果真是惡人中的翹楚,居然還說她逃避,真是豈有此理?
“柴卓棣,你趁人之危,你不是君子……”怔怔的瞪着他好一會,駱煒馨纔開口吐出這麼一句頗爲孩子氣的話。
“嘿!嘿!我有說過我是君子嗎?”柴卓棣黑眸清亮無辜,盯着那雪色的清豔麗容,彎脣淺笑着把話題拉回到核心內容,“這個問題以後有大把的時間來討論,當務之急你還是不要轉移話題的好……駱煒馨,你是打算繼續逃避還是接受?”
聽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駱煒馨大瞠水眸,心下卻腹誹不止——明明被佔便宜的是她,可爲什麼他卻很是委屈的樣子?還理直氣壯地指控她逃避——這真是得了便宜賣乖的詮釋。不過,坦白說,她並不討厭柴卓棣,也不討厭他的吻,更不想矯情的否認,其實她對他——已經動心、有點喜歡……
但是,她心底深處總有一股被背叛的陰影難以抹去,四年半的時光過去了,雖然與那個人已經各走天涯路,但那段灰色過往卻濃縮爲一根刺,固執的紮在心尖上,時不時的提醒着她,不要輕易相信人,不要輕易投入第二段戀情……她其實並不如表面上這麼灑脫,在一定程度上,她是個依賴心很強的人,只是她從不在表面上流露出來而已。
她的視線慢慢移動到柴卓棣的臉上,望着他專注而灼熱的眼神,兩人的視線交纏在一起,久久沒有移開……思緒飄移之間,好友的話彷彿又在耳邊響起,感情就同機遇一樣,如若錯過就不會再有……
柴卓棣見她神情仍是猶豫,雙脣緊抿,眼神遊移,不由輕聲嘆了口氣,伸手摟住她的肩膀,抑制住心底濃濃的情愫,用上前所未有的耐心,把她整個人都擁在了懷裡,也不說話,只是這麼靜靜地站着。
時間一秒秒的流逝,駱煒馨只覺得內心深處那個一直在堅持的東西,慢慢消融,她甚至有種直覺,若是放棄眼前這個人,或許她真的會後悔……
兩人相擁着也不知過了多久,駱煒馨終於開口,聲音有些顫抖,卻仍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柴卓棣的耳中,“你所說的逃避和接受……是指什麼?”
柴卓棣先是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嘴角笑紋漸深,低頭看到她臉上那抹略帶狡黠之意的鬼笑,就彎了彎脣,湊到她耳邊低聲問,“怎麼,是你真的不記得了,還是想要聽我的第五次深情表白?”
第五次深情表白……駱煒馨想起他連續的表白內容,面色不由薄紅,幾分薄嗔,幾分微惱,幾分羞澀……“哪有!”
“如果你真的不記得了,我可以再說一次,其實……你只是想再聽一次的,對不對?”月光下,她嬌羞的模樣令他心神激盪,柔軟脣瓣漫不經心地輕蹭她的耳根,讓她覺得又酥又癢,微慌微亂間,她心底原本打好的腹稿一下子再不知從何說起。
眼前這人絕對是故意擾亂她心的!駱煒馨在心底如此暗忖,眉心淺淺顰起,澄然瞳心映着他的影,在月下柔波泛亮,脣沿似笑非笑道,“那個,是不是太快了點?我覺得,我們還沒有相互瞭解……”
“不會啊,我對你已經非常瞭解了。”柴卓棣聽她這麼說,發出一聲氣音低笑,“至於我嘛……”他故意頓了頓,才口齒清晰的娓娓道來,“柴卓棣,男,29歲,單身未婚,身高一米八,體重七十公斤,無不良嗜好,喜歡工作、收藏紅酒以及……駱煒馨!”說到最後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語調柔和而緩慢,俯視着她一寸之隔的眸光,那隱隱嬌羞讓他翹了翹脣角,雙臂微微收緊,“還有什麼要問的?”優美脣線在勾起之後覆下,尾音消失在她舌齒間……
沉寂經年的心緒已很久沒試過如此飛揚,走在回家的路上,駱煒馨總覺得自己像一隻被人誘惑的飛蛾,而那簇炙熱的火苗卻始終緊握住自己的手目視着前方的路,她下意識的偷偷伸出手指摸摸自己微漲的雙脣,指尖還未離開,就聽到他附耳輕笑,“怎麼了?”
“沒……什麼……”駱煒馨慌忙放下手指,卻發現他已停下了腳步,就着明亮的路燈,輕笑着側身低頭,“放心,嘴脣完好如初。”柴卓棣仔細看過後,安慰地下了結論,然後又衝薄惱的她魅惑一笑,“我已經很輕很小心了……”
“切……”駱煒馨嘟着脣,看着那個笑容魅惑的人,腦海中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詞彙,就乾脆別過臉不再理他。
柴卓棣送她到了三樓的主臥門口,見她轉身就要進去,五指略微用力的握住她的手,並不說話,只是看着那筆墨難形的清麗顏色笑得很有深意。
駱煒馨被他看得臉頰緋紅,只得無奈的問,“幹嘛?”
柴卓棣彎了彎脣,“明天是週末,我想帶你去桃花源,彌補前天的遺憾,可以嗎?”
駱煒馨爲了早點回房間,只得胡亂的點頭,“嗯,好。”
“那就這麼說定了。”話雖這麼說,柴卓棣卻仍然沒有離開的意思,駱煒馨懶懶的看着她,奇怪的問,“你還不走?”
柴卓棣勾了嘴角,抓住她的手,低聲道,“你忘了Good night kiss!”他雖這麼說,卻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看着她,眼底別有笑意。
晚安吻?駱煒馨一怔,雖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她還是面色薄紅的猶豫了好久,在他一再的催促下,才遲疑着緩轉回身,因他故意不配合,只得踮起腳尖,雙手勾住他頸脖,在他左臉頰上恍若蜻蜓點水的一掠而過……吻過之後,未等羞澀的她功成身退,腰間忽然一緊,柴卓棣已伸臂勾住了她的腰,然後俯下頭來,柔軟脣瓣貼近她耳根,低笑着開口,“乖,Good night kiss應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