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這人……駱煒馨以手捂臉,絕望地想——僅僅是一個照面,母親就能憑眼前看到的一幕順着某人思路的引導而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敲定了?這劇情真是,太狗血了。
“等一下——”看着眼前一幕,一直默不作聲的柴卓寧已知事情到了最糟的情形,從林靜秋不管是出於爲女兒考慮還是對未來女婿滿意的話語,以及對大哥忽然溫和的態度,他開始恐懼,恐懼自己是不是做了世界上最蠢的一件事——弄巧成拙,適得其反了。他重重的閉了一下眸,惶聲道,“伯母,您不能這麼草率,畢竟是終身大事,您能不能再認真考慮一下?”
林靜秋眉一挑,“哦?考慮什麼?”
“考慮一下煒馨的真實感受。”柴卓寧衝口而出,“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也許只是一場誤會,再說我父母明天不一定有空,大家都冷靜下來認真的考慮一下,這樣是不是對誰都好呢?伯母,您看能不能緩一緩?”
“卓寧,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作爲一個母親,很遺憾,我不能聽你的!”林靜秋微帶歉意的對柴卓寧說完,便不再看他,但凌厲的視線隨即轉向柴卓棣,“明天上午九點,名雅會館,你覺得如何?”
“好!”柴卓棣立即贊同的點頭,“我們一定會準時過去。”
“你們……”柴卓寧梭巡的眸光在屋內每一個人的臉上游弋,滴水不漏的大哥正與說一不二的林靜秋惺惺相惜的達成默契。駱煒馨是低頭不語,下垂的眸內,一片淡芒。自己請來的幫手蘇崖竟勾杯品茗,目不斜視的一語不發。他越看越氣,忽然起身,着急的說道,“我不同意!”
說話間,他已走到門口,又立定轉身,擲地有聲,“恐怕,我父母也不會同意!”
林靜秋冷眉一挑,“你這番話,是提醒還是威脅…”
“都不是!”柴卓寧匆匆拋下這句話,再也沒有回頭。
迎上林靜秋譏諷的眸線,柴卓棣溫和的笑笑,“卓寧剛剛長途跋涉的回到國內,一時說話失了禮,請伯母不要介意。”
林靜秋頗爲大度的手一揮,不以爲意的笑笑,“長途跋涉加上春困人乏,人的脾氣一時失控也在所難免,我不會介意的。”說完,又衝女兒深深的看了一眼,繼而對着自進門就一語未發的蘇崖淡聲道,“蘇崖,我正好有事問你,跟我回家。”
母親的話還在餘音嫋嫋,駱煒馨的腦海就跳出四個字——大勢已去。
柴卓棣親自把林靜秋和蘇崖恭送出門外,直到看着他們的車子遠去,這才慢悠悠地回到了樓上。
一打開臥室的門,迎面飛來一隻枕頭,他下意識的頭一偏,枕頭應聲落在腳下,然後就見駱煒馨一張臉漲得通紅,站在大牀的中央,身上仍是穿着他那件過於寬大的襯衫,袖子被擼起來到胳膊肘,襯衫衣襬下是兩條筆直光滑的小腿,心神一陣激盪,他就不由握緊了雙拳,眼光怎麼也移不開。
“你……你這個……這個……”駱煒馨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罵他什麼纔好,宿醉加上又氣又餓,是以她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雙腿發軟,眼前一黑,她險險的往下栽去……
柴卓棣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低頭看着懷中人那面若桃花的嬌俏模樣,他心神一陣陣的激盪,低低的笑問,“是不是酒勁還沒下去?要不再去牀上躺一會兒?”
一聽到“牀”這個字,駱煒馨就覺得氣不打一處,她雙手成拳砸上他的肩頭,“你混蛋!”想到自己剛纔的狼狽模樣被母親、蘇崖、柴卓寧看到,再想到這位自己最信任的人竟敢設計自己,讓自己遭遇逼婚,她就落拳如雨。
柴卓棣一手抱住她,對她的捶打無動於衷,反而心情好到極點的雙臂環住她,語調頗爲寵溺的逐條認罪,“嗯,我混蛋。”
“你惡毒!”
“嗯,我惡毒!”
“你腹黑!”
“嗯,我腹黑!”
“你欺負人!”
“嗯,我欺負人。”
駱煒馨終於詞窮,當再也搜索不出解恨的詞句時,忽然憤恨的叫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纔不要嫁給你!”
“嗯?”正笑意盈盈的男人一聽這句話,立即醒神,“這條不能認同……你一定要嫁給我。”他輕吻了一下她的嘴角,極其認真的說,“這可是雙方父母都同意的事情。再說了,伯母剛纔在門外說了,如果我辜負你,她會將我滅掉,唔,我還想陪你到老,怎能被她滅掉?所以你必須嫁給我。”他話雖然這麼說,笑容卻有些得意,語氣裡滿是有恃無恐外加心滿意足的味道。
駱煒馨眯着眼盯着他研判了好一會,有一個念頭忽然竄過腦海,反應遲鈍的她忽然明白了昨晚那些不明白的事情,就咬牙切齒的問,“你故意的!”
柴卓棣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就深了幾分,“不然你以爲呢?”
駱煒馨有些不安地咬了咬脣,小心翼翼的問道,“也就是說,昨天晚上……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對不對?”雖然她沒有經歷過那些男女之事,但基本常識她還是懂的,如果兩人之間有什麼發生,自己不可能毫無感覺。只是,終究不那麼放心,是以紅着臉求解答。
“你說有就有,你說沒有就沒有。”柴卓棣故意忽略她眼中的小心翼翼,衝她曖昧的勾脣一笑,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可惡……!”駱煒馨氣急,總算醒悟過來他就是故意製造曖昧的設計自己,脾氣上來,未察男人眸內躥起的慾念,只感怒火上竄,看準他的脖子,就一口就咬了下去。
這一咬不要緊,秋後算賬立即變爲了深深糾纏……
良久良久,兩人的嘴脣才慢慢分開,彼此氣息都有點不穩,柴卓棣費了好大的自制力,才壓抑住想要她的念頭,他緩緩坐起身來,撫了撫被咬那處,他魅惑人心的嗓音柔若輕喃,“乖,我已被你烙下專屬印記,那麼,你必須得對我負責……”